受了教训,小六子立马学乖了,头点的如小鸡啄米一般,一遍遍的保证不会出去乱说。
小六子揉着肚子,心中不住的叫苦,埋怨自己多事,都是好奇心害的,闲的难受非得凑过去偷听人家谈话。
得到小六子的保证,章法仍然有点不放心,语气凝重的道:“你给我记住了,要是让我知道是你走漏了风声,你的嘴以后就不要用来吃饭了。”
“我保证,一定守口如瓶!”
小六子“嗷”的声蹦起来,就差对天发誓了,连忙打了个不太标准的敬礼,无比诚恳的重申可以信得过他。
“记住你自己你说的话,不要让我失望。”
听到小六子的保证,章法逐渐放下心,算是暂且相信了。
章法做事一贯小心谨慎,很少出现差错,毕竟此事事关重大,每走一步,都不能放松警惕,稍有差池,便会招来祸事。
其实,不光是章法,连姬无忌都不放心小六子的口风会只字不漏,这和他之前从事的行业有关,任谁都不能完全相信这样的人。
偷鸡摸狗,算是最被人瞧不起的职业之一,属于下九流的,生活在社会的阴暗面,从来不被瞧得起,若是知道谁是小偷,无一例外的都会用异样的眼光相看,纷纷避而远之。
说的好听的叫社会闲散人员;难听点说,这样的人,往往最经不起考验。不要用盗亦有道之类的话来洗白。
因为,就算是把偷抢来的钱周济穷人,这钱也不是自己得来的,丢失财物的人找谁说理去,拿别人的钱做好事,还心安理得,这样的话也说的出口。
再三保证下,章法的脸色缓和了许多,计划已经定下,接下来就是时间的问题,现在城外依旧被洪水围堵,得等水势稍退再动手。
冒然打开城门,洪水顺着城门涌进来,那时候遭殃的就不是城外的人,所有的人都将再无藏身之处。
和章法道别,白先留在巡捕房劈查阅文件,姬无忌无事可做,出了巡捕房,觉得天气不错,便在街上闲逛。
耳边吹过和煦的微风,直扑面颊,阵阵凉意袭来,青丝随风而动,晴空万里无云,阳光直照大地,算是个风和日丽的艳阳天。
走走停停,姬无忌慢慢陷进眼前的风景里,耳边绝塞了嘈杂的声音,精神逐渐的放松下来,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的好心情。
“无忌小友!”身后传来一个富有磁性的男声。
“谁!”
姬无忌的精神从虚幻中回到现实,听到后面有人呼喊自己的名字,立马警觉性提高,迅速转过身,想看看来人是人是友。
“好巧啊,竟然在这遇到你!”那人挂着淡淡的笑容,不停的招手示意,笑容看起来很真诚,但那双眼睛给人心机颇重的感觉,不自觉的提高警惕。
“还真是巧,周先生!”
姬无忌笑着拱拱手,算是打了个招呼,心里还小小的吃了一惊,没想到这大街上人流涌动,居然能和周承运撞到一起。
平心而论,姬无忌见他第一次救看出此人不简单,暗自提高警觉。背景和来历连贾家都未必清楚,再说了,这些个人信息都可以信口胡说,只要不出事,也没人显得胃痛去调查。
虽然不知道周承运的底细,但姬无忌观察了他的一些举动行为,隐约觉得这个人的身上多半藏着秘密。
没过一会儿,周承运大踏步的走上来,脸上笑容不减,看不出他的本意是什么,对着姬无忌客气的一拱手,相视一笑道:“哈哈,你我还真是有缘啊!”
姬无忌勉强的笑笑,透着几分虚假,周承运看在眼里,也不以为意,随即问道:“无忌兄弟,想偶遇你还真不容易,干嘛来了?”
姬无忌往旁边挪了挪,周承运也跟了过去,二人走到偏僻的角落,姬无忌随意的道:“没什么,闲着没事四处转转,你呢?”
姬无忌有意掩盖了巡捕房一节,反而问起了周承运的目的。
“和你一样。”周承运笑道,他一眼便看出姬无忌没说实话,也不愿意揭穿,笑了笑,随意地敷衍了一句。
“我们一起走走?”周承运伸出手,对姬无忌发出了邀请。
姬无忌皱了皱眉,看着周承运白净面皮,暗道:“两个大男人有什么好聊的?”
想都没想便要拒绝,周承运似乎对姬无忌很感兴趣,一定要结伴而行,姬无忌想躲也多躲不掉,点点头,暂且答应了。
一路上,二人走的极近,周承运不时的问起姬无忌一些问题,其中有关姬无忌身世问题,都被姬无忌拿话搪塞过去。
“呵呵!”
姬无忌口风很紧,周承运问了半天,也没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摇了摇头,不再追问下去。
穿过两条街,周承运指着前面的一个牌匾道:“竟然走到这了?”
姬无忌看了看牌匾上的字,用豪迈的草书写着三个大字“四味居”。
“无忌老弟,想请不如偶遇,今日你我聊得投缘,人生知己最难求,不如一起去喝一杯如何?”
说完,周承运走进了四味居,回头示意姬无忌让他跟上来。
若有深意的看了看里面,姬无忌觉得自己想多了虽然摸不透周承运的心思,这四味居毕竟是私人产业,应该不会由得旁人胡来。
四味居的规模不算小了,幕后老板应该也是一位手眼通天的人物,必定圈养了不少打手,防止居心不良的人来找茬。
想了想,感觉周承运就算是暗中有阴谋,也不会太过明目张胆,安全至少能得到保证。
小心无大错,周承运曾经试探过周承运的手底,可以用“深不可测”四个字来形容了,而且可能更加出乎预料。
“无忌兄弟,怎么还不进来?”周承运回头招招手。
走进四味居,账房伙计对周承运陪着笑脸,似乎是老相识了,想谈甚欢,忽略了刚进来的姬无忌。
“咳咳~”
姬无忌咳嗦了几声,等的有点不耐烦,心道:这家伙几个意思?刚才还挺热情,才过一会功夫,就不理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