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无忌将自身的处境解释了一通,随即看向刚才阻拦他的城卫军,希望他能看在章法的面子上通融一下。
那城卫军也是个会见风使舵的人物,见章法和眼前这小子关系不浅,讪讪的笑了,向章法解释道:“章哥,咱兄弟干的就是这苦差事,奉命行事。”
城里的守卫军和巡捕房的人都认识,总得来说,都是吃一碗饭的兄弟,彼此熟悉,关系也不算差,没事还聚到一起喝酒谈天,说说城里那个窑子里的姑娘长得标志。
“我说二柱子,这是我的朋友,年纪小,不怎么明白事理,你就别跟他一般见识了,我代他给你赔不是了。”章法弯了弯腰,算是行了一礼。
城墙上的守卫军,迫于淫威,屈服于梁家,章法就很少和这些人打交道,只因看不惯梁家行事的霸道风格,不肯沦为别人掌中的鹰犬。
“哎呦,章哥,你这是干啥,这算个啥事,我和你的这位兄弟就是闹着玩,都别往心里去。”
见章法弯腰行礼,可把这个小兵吓了一跳,虽然不属于一个系统的管辖,但章法的级别要比他高的多。
赶忙扶住章法宽厚的肩膀,表示事情翻篇了,以后不会有人再那他说事了。
这时,章法带来的巡捕也赶到了,姬无忌回头一看,白先赫然在其中,连贼眉鼠眼的小六子也在其中。
事发突然,章法来不及阻止人手,只带了几个夜里在巡捕房值班的便赶了过来。
“嘿嘿,你也在这啊!”小六子笑嘻嘻的上前打了个招呼
老话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小六子如今跟着章法做了巡捕,行事作风还是以前那副德行,总也改不了,定了性。
“小先,你也来了。”总听苏知远这么称呼白先,姬无忌也就随口叫了。
“别提了,大半夜的被叫起来。”白先无精打采的说道,不断的打着哈欠,心里对这个时间跑出来执勤,很是抱怨。
“行了,别抱怨了。”姬无忌拍拍白先的肩膀,安慰了一句。
目光落回到章法身上,只见他还在苦口婆心的交涉,那个城卫军一脸的为难,听话中的意思,似乎是不愿意让旁人登上城楼。
就忘记在一旁聆听,城卫军将火枪重新背起,对着章法摊摊手,无奈的道:“章哥,你就别难为兄弟我了,我这也是混苦差事,家里上有老母,下有妻子儿女,总不能让兄弟砸了饭碗,一家老小喝西北风去吧。”
“少给我扯犊子,你就说让不让我上去。”章法脸色肃穆的盯着城卫军,被三番两次的阻拦,已经失去了耐心,隐隐有发火的意思。
章哥…。。。”
守城楼的无名小兵,不想得罪章法,更不敢误了梁家的事,在中间受夹板气,面对章法的威逼,面相苦涩,急得赶忙解释。
轻轻的叫了一声,城卫军附在章法的耳朵上,用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章哥,理解下兄弟,你也知道,我们都得听梁家的,否则就…。。。”
说到此处,城卫军挥手在在脖子上一横,做了个砍头的动作,表示自己也很无奈,对章法的恳求爱莫能助。
“真的就没办法了?”章法叹了口气,也理解他们的处境,不再为难他们。
“也不是没有。”有人插两句嘴,事情出现的转机。
“怎么说?”章法赶忙问道,连一语不发的姬无忌,也竖起耳朵安静的听着。
“只要征得梁家的同意,兄弟们一定给你们让开道路,放你们上去,绝对不多说一句话。”城卫军将事情推给了梁家。
听完这话,姬无忌不住的摇头叹气,这话等于没说一样,梁要是真的那么好说话,就应当以百姓为先,想办法放灾民进城,而不是到现在连面都见不到。
“好吧,我们就在这等一会儿。”谈到了这个地步,章法觉得再说什么也是无济于事,对着带来的人一摆手,迅速竟然有序的站成了一排,易容整齐,颇具威势。
原先的巡捕房,多是一些不中用的酒囊饭袋,平日里疏于训练,连拿枪都费劲,一副兵油子的德行,追个小偷,没跑几步就累到在地。
对老百姓吆五喝六的,颐指气使,上街上走一圈,不是抓两把青菜,就是催要“常例钱”,百姓们苦不堪言。
自从章法成了巡捕,对巡捕房的风纪进行整顿,一改之前的恶习,对那些欺诈百姓的饭桶,统统予以裁撤,留下的都是经过挑选的。
留下的人不多,但是都是派得上用场的人,并且狠抓训练,很快将巡捕房锻炼成一只尖锐的力量。
“出什么事了?”
巡捕刚刚收队,远处梁木带着一伙人赶了过来,旁边还跟着贴脸谄媚的城防军军官,不停的陪着笑脸,鞍前马后的讨好梁木。
“呦,几位好巧啊,在这都能碰到你们。”见到章法等人在场,赶忙拱拱手,微笑着打招呼,身后聚集了不少的梁家打手。
“这不是无忌兄弟吗,怎么,大晚上的跑来散步。”目光一转,在额人群中发现姬无忌,脚步不停的道。
“呵呵~”
姬无忌摇头一阵苦笑,心知道梁木这是在为早上的事找回面子,那时姬无忌曾经用散步形容梁木醉翁之意不在酒,不想这么快救被找了回来。
“什么事情,大呼小叫的,我在远处都听到了。”梁木看着这些士气低迷的城卫军,故作气愤的斥责道。
“是这样,章法还有这几个人想上城墙上看看外面的灾民,我们没接到您的命令,不敢私自做主,还请家主定夺”。
正主到场,这下子城卫军松了口气。终于可以把这个烫手的山芋丢给梁木。这样自己一伙人可以置身事外,不再管这档子闲事,让他们自己掰扯去。
反正都是你死我活的斗争,与其留在这里,管他是不是自己人,打死一个少一个。
“是哪个不让他们上去的?”梁木从众多服装这整齐的城卫军中,缓缓的扫了一眼,脸色阴翳,有要动火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