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天真无邪的笑着，稚嫩的脸颊上虽有许多泥垢，头发蓬松，却难以掩饰那份应有的纯真，历经了多日的苦难，现在终于安定下来，女孩自是发自心底的开心。
女孩吵着要姬无忌陪她玩，姬无忌却笑着摇摇头，他可没那份闲情，眼下最重要还是从男子口中问清楚，那些人是何来路，又去向哪里。
“你可以继续说了。”
“这位小哥，你还想知道什么，我知道的，一定告诉你。”男子得了大饼，比捡了金子还要高兴，心底的戒备放到了最低，恨不能把自己知道的事都说出来。
“那些人最后去了哪里？”姬无忌问道，男子歪着脑袋凝思，过了半晌，略微抱歉的道：“小哥，实在不好意思，深更半夜的，我没敢跟上去。”
姬无忌听后，一阵的摇头叹气，左手边一个面色粗野的汉子笑了起来：“老刘，不是我说你，说瞎话也不臊得慌，分明是你胆小，没敢跟上去。”
“别瞎说！”男子急忙挥手打断道，似乎是再给自己找辩解的理由，眼神飘忽不定的说着：“那些人可都不是善茬，离得老远，我就能感觉到那刺骨的寒意。”
“得了，别瞎扯了，谁不知道你，一张嘴胡说八道。”这下，几乎所有人都觉得男子说的过于离奇，都对他嗤之以鼻。
“真的！”男子见没人信他，朝天举手，一副信誓旦旦的表情，极为郑重的道：“尤其是后面那些人，根本一点活人的生气都没有，行动僵硬木讷，与常人截然不同。”
众人更是哄堂大笑，除了几个年岁尚小的孩童，几乎所有人都说男子是在编故事，逗他们开心。
不过，这却让姬无忌提起几分警惕，所谓：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男子无法证实他所说的真实性吗，但同样没有证据说他在随口瞎掰。
姑且听之，姬无忌暗自记于心头，过了没多久，众人对男子的话不感兴趣了，便起身离去，每人捧着一个破旧的瓷碗，到街角的粥铺领取活命的口粮。
在吃饱肚子面前，任何流言蜚语，奇闻八卦，都没有一碗热乎乎的粥饭来的实在。
路边，只剩下姬无忌和那个男人，姬无忌还想接着问下去，男子眼中闪过一道精光，笑眯眯的伸出手。
“你这是做什么？”姬无忌疑惑的问道，男子一本正经的说着：“小哥，你也知道，这年头，大家伙都不容易，不能白打听事不是？”
听到这，姬无忌揉揉额头，心道：“感情他这是来讨赏的。”看着男子问道：“说吧，你想要什么？”
“咱可得事先说好，你别狮子大张口，太多的，我可拿不出来。”
男子嘿嘿一笑，来回搓着手掌，这么一笑，有点难以启齿，看了看路边捧着木盒子叫卖烟卷的小女孩，咽了咽口水。
“我去！”
姬无忌差点晕过去，男子猥琐的目光落在眼中，还以为他对人家小姑娘起了不良这之心，恨不能一巴掌拍死他，开什么玩笑，绑架可是重罪。
“你不会是看上了那女孩吧，这可不成，不能做违法和有悖于良心的事！”瞪了一眼，随即举起了拳头，男子吓得连连后退。
“我不是那个意思，小哥别误会！”男子慌忙解释着：“误会，咱们都是守法遵纪的好人，怎么会做那么龌龊的勾当。”
“我是想来包烟，这都断了有些日子了，脑子里空荡荡的，啥也想不起来。”
姬无忌又好气又好笑，这才吃了几餐饱饭，就想着别的事情，但看着男子求之若渴的眼神，姬无忌狠下心，去买了包“哈德门”。
“喏！”姬无忌将整包烟递给了男子：“拿着抽吧。”
“嘿嘿！”男子满脸堆笑，急不可待的打开，取出一支，狠狠的嗅了一下，陶醉在烟草带来的诱惑中。
过了好一会儿，男子见姬无忌的脸色不太对，递过去：“小哥要不要来一支？”
“不必了，我可无福消受，来不了这个。”姬无忌直言拒绝，男子讪讪的笑着，不知打哪摸出一盒洋火，点着一支烟，美滋滋的吸了一口。
看着男子口中吞云吐雾，姬无忌哭笑不得，蹲坐在旁边，安静的等着。
抽完烟，男子回过头，和姬无忌来了个四目相对，挠了挠蓬松的头发，尴尬的笑着说：“对不住哈，现在有什么想知道的，尽管问我。”
“你刚刚说你见到的人中，有的肢体僵硬，是怎么回事？”
“这个呀…。。”男子似乎有些畏惧，但得了便宜，也不好藏着掖着，先是四周看了看，随后回头道：“小哥，不瞒你说，我也觉得诡异，那些人走路时目视前方，眼睛直愣愣的，双腿不会弯曲，就像是，就像是死人在走路。”
“哦？有这回事？”
男子珍而重之的将剩下的香烟揣起来，亲昵的拍着姬无忌的肩膀，笑容中带着无可置疑的神色：“绝对是真的，别看我平日里嘻嘻哈哈，但这件事，我可以打包票。”
听完男子的话，姬无忌仍抱着几分疑惑，觉得此事另有蹊跷，这些人深夜闯进城，又销声匿迹，又是怎么回事？
怀揣着疑惑，姬无忌刚想开口询问，男子已经起身要走，姬无忌连忙起身问道：“这位大哥，可否带我找到那个地方？”
“你找他们干什么？”男子不解的问道，亲眼目睹了那些人，给男子心里留下了阴影，无论如何，他都不想再见到那些人了。
如果可以，他甚至希望自己看到的都是虚无幻像。
姬无忌再三恳求，男子手中保持着一个态度，不去，就是不去，任你说的天花乱坠，仍是咬牙坚持着。
“唉~”男子摸了摸怀里的烟盒，有些不忍心，语重心长的道：“小哥，我看你也是个爽快人，听老哥一句劝，过好日子就行，两不相干的事，不要扯上关系。”
不再多言，男子端起碗，一路小跑的往施粥的草棚子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