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消息了。”小孟急急忙忙地跑到休息室。
赵泽明和汪警官精神一振，三四天都没有找到程思诺，消息终于来了。
小孟看着他们期待的表情，吞吞吐吐道：“好消息和坏消息。”
“先说好消息。”汪警官直接说。
“我们找到程思诺了。”
汪警官看着赵泽明笑了笑：“可算是找到了。”
赵泽明直觉后面应该还有什么等着，继续问道：“那坏消息呢？”
“程思诺，她死了。”
“……”汪警官一时没反应过来：“不是，你再说一遍？”
“怎么死的？”赵泽明直接问道。
“刚刚接到榕城大学附近的旅店老板的报案，我们的同事正在榕城大学调查程思诺的踪迹，他们现在赶过去了，老板说好像是情杀。”
“情杀？”汪警官愣住了。
“老板说是男女朋友之间吵架，然后男的就把程思诺给杀了。”
汪警官越想越生气：“走，现在过去。”
赵泽明和汪警官赶到案发现场时，见到的人他们着实也没有想到，特别是齐烨此刻双手被手铐铐住了，双目无神的坐在角落，对他们的到来连一个眼皮都没有抬过。
“他这是？”汪警官问现场的一个小警察。
“汪队，就是他杀了程思诺。”小警察指着齐烨。
“什么？”汪警官一下觉得头就大了，他大步走过去，拽着齐烨的衣领，将他拉了起来，愤怒道：“你是脑子被驴给踢了吗？你他妈九年义务教育，三年大学，教会你的是杀人吗？”
赵泽明担心汪警官直接要上手了，赶紧过来阻止他：“汪警官，冷静一点。”
汪警官狠狠地将齐烨推开：“来人，给我带回局里。”
“警官，这和我们旅店没关系呀，我就这么一个小的旅店，现在沾上了这种事情，以后还怎么做生意呀。”老板喋喋不休道，“是他说和女朋友吵架了，我才告诉他这个女孩住在哪个房间的。都是大学生，谁知道吵架也会死人啊，我也太倒霉了，这个我需要赔偿。”
“你的旅店连个经营许可证都没有，你还想要赔偿？”赵泽明拉开了汪警官，对小孟说道，“老板这边的事你们安排一下，我们先回局里。”
他们刚出门，迎面就遇见了匆匆赶来的夏落欢，夏落欢看着他们，哽咽道：“外面的那些人说的都是真的吗？”
汪警官沉默。
赵泽明点了点头：“你和我们回局里认一下尸吧。”
“你他妈脑子有病吧。”夏落欢哭着就往齐烨那边冲了过去，狠狠的将手上的包砸在了他脸上。
齐烨这时才从自己的世界里醒过来，他抓住夏落欢还想再打的手，凶狠道：“夏落欢，你少在我面前装，我就不信程思诺干的那些恶心事你什么都不知道。要是让我找到证据，我死都不会放过你的。”
夏落欢一脸疑惑地看着他：“你胡说什么，思诺做什么了？齐烨，你是个畜生吧。”
“都别争了，一起带走。”汪警官没好气道。
“不是都找到凶手了吗？怎么一副怒气冲冲的样子？”慕容刚从外面回来，看见汪警官猛喝水的样子疑惑道。
“死了。”赵泽明道。
“死了？不是，怎么回事？”慕容惊讶道。
“不知道，正要去审那位凶手。”
“等下我来问，你平复一下情绪。”进审讯室之前，赵泽明拦住汪警官说道。汪警官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冲赵泽明点了点头。
赵泽明和汪警官一起进入审讯室，但这次赵泽明主问，汪警官在一边“旁听”。
“不用我们多说了吧，你应该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事。”赵泽明看着齐烨，齐烨一直低着头，也不做任何回应。
赵泽明接着说道：“如果你打算什么也不说，那你做这件事就会被所有人认为是情杀。是因为你求而不得，多次向女方求复合得不到回应，最后痛下杀手，本来一个风华正茂的少女，因为一个渣男断送了自己的人生，网上的舆论大概都是这样的。程思诺纯白无暇，而你罪大恶极。”
赵泽明说的一点错都没有，现在事情的确是这样发展的，学校论坛上到处是扒主人公的帖子，就连信息学院的同学们都以为是齐烨爱而不得，纷纷在指责他。
齐烨脸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似乎有很多话要说，但他只是嘴巴动动，最终并没有说话。
赵泽明则继续攻击着齐烨的心理防线，他咄咄逼人地说道：“他们会掘地三尺人肉出你所有的信息，说不定会找到房子琦的消息，然后再对她表达一下同情，这些网络会传到大洋彼岸，如果房子琦身边的人也知道了，他们每个人都会以同情的眼光看着她，也许会想，就算失明了，但不幸中的大幸，当初还好没被渣男给杀了。”
“她该死。”齐烨终于忍不住了，这三个字脱口而出，这三个字打开了他的话匣子，他就说道，“她就是一个心肠歹毒的女人，为了自己的私利，残害自己的同学，到死了还不知悔改，我对她求而不得？别恶心我了。”
“什么意思？”赵泽明的嘴角浮现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这个齐烨，终于肯说话了。
齐烨气愤地说：“就是程思诺这个贱人拿走了子琦的眼睛和林晶晶的耳朵，她亲口承认的，子琦没有做任何对不起她的事情，她怎么敢这么做？她的眼眶里面装着子琦的眼睛，她怎么能这么狠心？我给过她机会了，是她没有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她死到临头了还一点悔过之心都没有，这样的人，我怎么能再留她在世上？”
“你的意思是说程思诺亲口承认是她做的这些事情了？而且她还把房子琦的眼睛，林晶晶的耳朵装在了自己身上？”赵泽明也觉得毛骨悚然。
“她也不怕慎得慌。”旁听的汪警官听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汪警官的话音刚落，手机就收到了小孟的信息：“在齐烨手机里发现的。”
接着，小孟又发过来一段语音，汪警官直接外放了出来。
第一条语音：“但是我没想过要林晶晶死的，我怎么知道她这么禁不住打击，再做个手术不就好了吗？她怎么就想不开了？”
第二条语音：“你放心吧，我肯定不说，就算我承认是我做的，又有谁会相信我有这么大的能耐能做出这些事情。”
“这是程思诺的声音？”赵泽明问齐烨。
“这是我站在门外听她和别人打电话的时候听到的。”齐烨点点头。
“你觉得她是在和夏落欢打电话？”结合齐烨之前说过的话，赵泽明问道。
“除了夏落欢还能有谁？平时就她们俩走的最近。夏落欢也是帮凶。”齐烨恶狠狠道。
“你不觉得你太武断了吗？你连电话那边的人是谁你都不知道，你就觉得是夏落欢？而且为什么呢？程思诺为什么要做这些事情？现在什么都没有搞清楚，你就凭着你的一时冲动将她给杀了，而且你知道你的冲动会带来什么吗？杀人罪要判二十几年的你知不知道，你的未来很有可能就这样没了。”
齐烨双手捂住自己的脸，难过的哭了起来：“是她逼我的，她怎么都不该对子琦做那样的事情。”
过了一会，齐烨软软地靠在椅子上，一副筋疲力尽的样子，无力道：“事已至此，我说再多也没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