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色字头上一把刀啊,他还是个伤患呢,我臊的面色红的好似能滴出血,急忙爬起身,“别,你的伤……”
“知道我有伤就不要乱动,躺回去。”
“……”
这厮是精、虫上脑了,他不清醒,我不能陪着他发疯,我慌忙摇了摇头,想要跳下床去捡衣服。
傅景行捉住我的脚腕不给我的逃跑的机会,我哭丧着脸,“现在真不行,等你好了,我……”
“临阵脱逃,伤身伤肾。”
“……”
啊啊啊,这是哪个王八蛋给他科普的歪理?!
我还没反驳,傅景行再次堵住我的唇,把我的抗议悉数吞进他的腹中,为了不碰到他的伤口,我只能任由他摆弄。
最后的结果就是一床浅色的碎花床单上血迹点点,如朵朵寒梅盛开,美的触目惊心,我终于对浴血奋战四个字有了更深刻的认识。
我拖着酸疼的身体边换床单,边骂傅景行禽、兽,把床收拾妥当后又给傅景行重新包扎伤口,好在他没再发烧。
红枣银耳汤早已凉了,我给他热了下,沉着脸端给趴在床上扒拉手机的傅景行。
这货竟然跟我犯起矫情,指了指勺子,示意我喂他。
我也是个伤患好不好,而且还是被他刚刚压榨过的伤患,他知不知道怜香惜玉,我差点没忍住把瓷碗扣在他那张帅的人神共愤的脸上。
我心里委屈,沉着脸坐在床边,把勺子递到他的唇边。
傅景行突然低笑声,捏了捏我的鼻子,接过碗和勺子,朝着床里面挪了挪,腾出一个人的空,“上来躺一会,下午带你去见外婆。”
都说男人啪啪后心情好,果然没错,等下就能见到外婆,我心中的不满和委屈瞬间消失的一干二净,我急忙抢过傅景行手中的瓷碗,给他喂汤。
傅景行驳回我马上去见外婆的请求,强制性的把我按在床上,身体疲乏,枕着他清浅的呼吸,时间不长,我便熟睡。
等我醒来,人已经在车上了,车子向半山别墅的方向行驶。
我靠在傅景行的怀中揉了揉眼睛,摸出兜中正响着的手机,是许晨打来的,我滑下接听,把手机放在耳边。
“我一路跟着季敏,发现她去医院把外婆接到半山别墅了。”
我还未完全清醒,随口应了声:“我知道。”
“你知道?”许晨闻言提高嗓门,“把话说清楚。”
完了,我竟然忘记许晨还在盯梢,寻找外婆的下落,在傅景行承诺带我去见外婆时,我应该第一时间给许晨打电话的,等下回来他肯定要跟我绝交。
“我……我也是刚刚知道的,剩下的事情交给我,你一、夜未睡,先回去休息。”
“出了什么事?”
我跟许晨太熟,他比了解自己更了解我,从我说话的口气中,他已发现我有些不对劲,一个劲的追问,我敷衍他几句,挂了电话。
心情有些乱,我坐直身子,低头摆弄手指,想着要怎样跟许晨讲我打算要跟傅景行试着走下去。
若是知道我的决定,许晨一定会觉得我疯了。
我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傅景行眉间多了几道褶子,他抬手将我鬓角散落的头发塞在耳后,略带薄茧的手从我的脸上擦过,“在想什么?”
傅景行的动作语气太过温柔,我慌乱的心定了定,讨厌自己的摇摆不定,我用力咬了下唇,抬头,语气坚定,“阿豹,去民政局。”
“好嘞!”
阿豹踩下刹车,调转方向。
傅景行握住我的手,垂下眼睑把玩着我的手指,低沉的声音不疾不徐,“想好了?”
我眼神坚定,用力点点头。
“开弓没有回头箭,上了我船,没有半路下船的道理,希望将来你不要后悔。”
“将来后悔是将来的事,最起码我现在不悔。”
阿豹好似生怕我反悔似的,把车开的飞快,很快就了民政局。
领证的程序并不繁琐,全程傅景行都很配合,我无法说清领证时的心情,有高兴,有期待,有窃喜,还有……还有淡淡的不安。
当时我并不知道那股似有似无的不安来自哪里,直到后来才知,那是源于我不了解傅景行,后来的后来当我真正看懂傅景行后,不安没了,倒是生出了融进血液里的恨。
车中,我拿着新鲜出炉的红本本左看右看,不是我自夸,我跟傅景行拍的结婚照比明星还要养眼。
哎,命运弄人,我是怀揣着满腔仇恨接近傅景行的,谁会想到最后我会把自己赔给了他。
半山别墅,文嫂给外婆准备了许多点心,外婆很和善,跟谁都能聊上两句,这不,跟文嫂刚认识个把小时,她已经把我在岚县干的那些偷瓜窃桃的事情都给抖了出来。
文嫂听的呵呵直笑。
被揭底,我面上有些不自然,偷瞄了傅景行一眼后,疾步跑过去叫了声:“外婆。”
许久没见,外婆一见到我就急忙将我拉过去,询问我的近况,对外婆我一向报喜不报忧,连说了几句很好。
外婆的身体恢复的不错,面上病态全无,红润了不少。
虽恼傅景行一声招呼不打带走外婆,但心里对他还是感激的。
我不是扭捏之人,既然跟傅景行领了证,我拉过傅景行大大方方的跟外婆介绍。
外婆得知我们已经领证惊讶了下,询问一些傅景行的基本情况后,坦然接受,傅景行倒是没让我为难,对外婆礼遇有加,承诺外婆会补办婚礼。
吃完晚饭后,我陪着外婆去花园散步,她提出要回岚县。
“不行,你身体刚康复,我不放心你一个人生活,你以后就留在江城跟我和傅景行住在一起。”
“微微,外婆不习惯这里。”
外婆略显浑浊的眼中染上伤感,我知道她是因为母亲殒命在此,她才会讨厌上这座城,现在嘉煜也不在了,外婆继续留在江城,保不齐哪天就知道了,她的心脏不好,我不知她到时能不能承受住打击。
我沉默了会,外婆握紧我的手,“老话说落叶归根,外婆老了,岚县是我的家,我不想离了根。”
“那外婆就舍得离了我?”
“江城离岚县不远,想外婆了可以回去。”
外婆一再坚持,我劝说无用,最后只能妥协,“岚县的老房子要拆迁,得另找住处,你暂时先住在这里,等我找好房子,再把你送过去。”
“这事我已经吩咐阿豹了,有什么要求,你可以跟阿豹说。”
傅景行站在花园外,残阳在他的身后镀上一层耀眼的光亮,衬的他愈发光彩照人,矜贵的无法直视。
到现在我都不敢相信,这么一个完美男人已经是我名正言顺的老公了,我心里喜滋滋的,面上却嗔怒的瞪了他一眼,“那么急干什么,我还想多陪外婆几天呢?”
“你这丫头。”外婆戳了下我的额头,“景行办事周到,以后你要多听他的,别动不动就耍性子。”
“外婆……”我才是你的亲外孙女,被外婆嫌弃,我撅了撅嘴,瞥见院子中文叔正在朝迈巴赫的后备箱放行李箱,迈巴赫是傅景行最常用的座驾,“你要出远门?”
“嗯,公司有事,本来想打算带你一起过去,顺便度蜜月。外婆在,只能等下次了。”
这话说的让我连生气的理由都没有了,我不黏人,对着他摆摆手,“天色不早了,你路上注意安全,记得把陆医生带上。”
傅景行背上的伤可不是闹着玩的,只是他本人压根就不放在心上,真当自己是铁打的身子了。
“嗯。”
傅景行对着我微微笑了下,给外婆鞠了个躬后离开。
望着他的背影,我心里滑过一抹不舍,外婆对傅景行这个外孙女婿很是满意,一个劲的在我面前夸赞他。
我选的男人,错不了!
我神气的扬扬脑袋,陪着外婆在别墅待了一个多星期,傅景行一次电话都没有给我打过,我空闲时会给他发微信,他每次都回,偶尔会回复的慢一些。
念在他为了公司忙活的份上,我没有跟他计较。
网上关于陆婉琛的事情愈演愈烈,有孙妍在,周贞静已经收手,孙家放话,江城谁敢帮助陆婉琛就是跟孙家为敌。
孙家在江城是地头蛇一样的存在,江城没人敢轻易招惹,陆婉琛四面楚歌,陆氏岌岌可危,股票每次开盘后都会迅速跌停。
那些刚刚买进陆氏股票的股民叫苦不迭,担心血本无归,股民已经开始大肆抛售手中的股票,才短短一个星期不到陆氏已经在濒临破产的边缘了,员工们大量离职,另谋出路。
有蹲守在陆氏和陆家的记者拍到陆婉琛曾上过天台,欲轻生跳楼,最后被方晗芝阻止了。
连死都想到了,看来是真的走投无路了,只是现在死太便宜她了,经历过大富大贵,一无所有负债累累的日子才更折磨人。
外婆问了我几次房子的事情,我撒谎说还没找到合适的。
外婆知道我的小私心,刚开始没拆穿我,后来干脆给许晨打电话。
许晨因为我一声招呼不打跟傅景行扯证的事,把我拉黑了,然而他却不会不给外婆面子,接到外婆电话,半个小时后就赶了过来。
“外婆,一定要走吗?”
“早走晚走都要走的,微微,别拦外婆了。”
外婆已经收拾好行李,面对外婆恳求的眼神,我心里发堵,再也无法说出劝说的话,跟着外婆一起上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