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傅景行回答,阿豹接过话头,“在的,我这就去给三嫂带过来。”
“什么小混混?”
“别着急,等下见到你就知道了,来,接着清算我们之间的恩怨。”我端起杯子抿了口,润了下嗓子,“酒会上给我下药,送给富二代那事也是你干的吧。”
“不是。”
不是才有鬼!
我冷哼声,轻轻摩挲着杯子,“先不说我了,陈良你认识吧。”
“认识,他是嘉煜的好朋友。”
“他不是嘉煜的朋友,是你的爱慕者,一个想要替你守住陆家继承人位置的男人。”我眼神凌厉,字字如刀,一瞬不瞬的盯着陆婉琛,“是你们告诉他,嘉煜伤你骂你,激发了他心中的仇恨,是你们借着他的手,一步步将嘉煜带进了深渊。”
“不,不是这样的,我告诫过嘉煜,不要跟陈良来往,嘉煜从小跟我生活在一起,他就是我亲弟弟,我怎么可能会害他。知微,这一切都是你臆想出来的,跟我没关系。”
“不是臆想,是事实!而你口中所说的告诫,只是嘴上说说,你从未真正告诉他什么样的朋友该交,什么样的朋友要远离。因为你怕将来陆远声会把陆家交给嘉煜打理,怕嘉煜知道他母亲的死亡真相,才会从他一出生就设计了一个杀人于无形的死局。后来,这个杀局有一天快要破了,你们就制造一个意外死亡的假象。”
真是下了一局好棋!
“陆知微,我说了这些都是你自己的猜测,嘉煜的死跟我无关!我承认,我想过让你死,却从未想过要动嘉煜。”
陆婉琛语气诚恳,而我却一个字都不信,我把许晨发给我的视频打开,陆婉琛看完满眼疑惑。
“那天我的雨刷器坏了,让修理工帮我修下,有什么不对吗?”
“撒谎,我见过那个修理工了,他说你的雨刷器工作正常。”
“那又怎样?你到底想要说什么?”
陆知微脸上的疑惑不似作假,我心里犯起了嘀咕,难道真是我想多了,不可能,陆婉琛在商场上摸爬滚打那么多年,早就成了最好的演员,扯起谎脸不红心不跳,不能被她表象给迷惑了,我用力咬了下贝齿说道:“那天嘉煜的刹车线松了,在给你修雨刷器之前,修理工正在检修嘉煜的车子。”
“你是怀疑我动了刹车线,故意支使走修理工?”陆婉琛抱着肚子笑的前仰后伏,上气不接下气,“你的想象力可真丰富,不去当编剧可惜了。”
“到底是我脑洞大,还是你演的太逼真,只有你自己心里最清楚。”
陆婉琛笑的眼泪都出来了,她伸手拭了下眼角,“要说最清楚事情原委的非……”
“七哥,傅明淮来了。”刚刚把小混混带上来的阿豹表情凝重,“他带了不少人手,若硬闯,我们拦不住。”
“不用管他。”
傅景行的话一落,陆婉琛如惊弓之鸟般不知如何是好,她浑身瑟瑟发抖,声音颤抖,“不能让他找到我,不然我……我……”
她的手脚视线慌乱的无处安放,一句话说的断断续续。
客厅外脚步纷杂,眼看着傅明淮就要到了,陆婉琛慌不择路,从桌子上爬过来,抓住我的胳膊,“那天你被人从化工厂救出后,就进了icu,你一定不知道你昏迷后发生的事情。那事我一清二楚,只要你现在保下我,我一定会把我知道的全部……”
“景行呀,你把这个女人找来,是想带她去你三嫂面前,继续搬弄是非?你说你,怎么就那么不记打呢!”
“我没那个闲工夫。”
“那正好,我刚好有事找她,把人交给我吧。”
傅明淮让手下过去带人。
文叔想要去拦被阿豹阻止,阿豹指了下后背,文叔立刻秒懂。
陆婉琛叫了声傅景行,傅景行坐在沙发上没有任何回应,她不得不再次把所有的希望寄托到我的身上,她死死拽着我的胳膊,不愿与傅明淮的人离开,“知微,救我,那天啊……”
陆知微的头发被傅明淮的人扯住,她痛苦的尖叫声,身体随着那人的动作后仰。
从陆婉琛刚才的话中,我知晓化工厂的那件事情她是知情的,甚至可能那时她已经跟傅明淮在一起,整件事情她也是策划者之一,我昏迷前的那个人影再次浮现在我的脑海。
直觉,那个人对我很重要,我忽略掉了一个非常重要的信息,而陆婉琛能解开我心里的疑惑,我疾走两步想要去拦傅明淮。
阿豹闪身,张开双臂拦在我的身前,“嫂子,不能去!”
“让开,我有话问她。”
“嫂子,不是我非要拦你,你问的几句话会让七哥的背再次……”
“阿豹,让她去,盯着点,别让人伤着她。”
“七哥!”
阿豹愤愤放下胳膊,气呼呼的站到我的身后。
他的声音高亢,震的我耳膜疼,傅景行血肉模糊的背影浮现在我的面前,我抬起的脚缓缓落回地上。
陆婉琛回头向我求救,话刚说一半,嘴巴就被堵上了,她呜呜的叫着,不断挣扎着,她眼底的绝望和我那天在化工厂被人群殴,如出一辙。
陆婉琛被塞进一辆黑色汽车,浩浩荡荡的一群人从我眼前消失,我低头看着脚尖,右脚轻搓着大理石地面,“那天嘉煜回去过,对吗?”
脑中有个声音告诉,我昏迷前见到的那个人影是嘉煜,他回去救我了!
泪,在我眼中泛滥成灾。
久久没有听到傅景行的回答,我期盼回身,低吼,“告诉我,是不是!”
傅景行唇嗫嚅了下,还未开口,刚好手机响起,他拿着手机去二楼书房。
我急切想知道答案,拔腿去追,阿豹在楼梯口将我拦下,“七哥有事要处理,你不能上去。”
“我非上不可呢?”
我跟阿豹动起手,我三脚猫的功夫在阿豹手下刚走两招就被他制服,他将我两只胳膊钳在身后,我动着肩膀,想要甩开他,“你放手。”
“嫂子,得罪了。”
“我只是想问清楚那天的事情,你们有必要三缄其口吗?”
“七哥不说,自有他的理由,这事嫂子以后最好不要再问了。”
“给我个理由。”
阿豹没有回答我,而是把我交给文嫂,让她带我回房。
“阿豹,我才是这里的女主人!”
我抬出身份想要压他一下,让他不要太过放肆。阿豹一副知错却不准备改错的模样,对我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嫂子,七哥是为你好,有些事情不知道比知道要好。”
“你什么意思?”
阿豹再次跟我装聋作哑,他踢了打算逃跑的小混混一脚,“我先把他送回地牢。”
“把他放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