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尚书一声嘲笑:“做主,你还有脸说为她做主,你也不问问你的宝贝女儿到底是做了什么伤风败俗不要脸的事情,还为她做主,看来你是真的为她做做主了。”他向来因为公事,对家事疏于过问,娶来的妾室也都无一有子嗣的,他也没有多的孩子,就这么两个女儿,他也向来宠溺这个小女儿,可是没想到他们的宠溺会令得江娇娇变得这样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以致变成今天这样的局面,说到底该反省还是他这个做父亲的。
江娇娇即心虚又委屈,她满眼含泪的看着白兰,却不知道该如何向自己的母亲说清事实,她总不能说是因为自己以为是真的王爷所以没有拒绝那个男人吧!莫说她还是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即使已经许了人家她也不能这么肆无忌惮的说出那些事来。
“娘,我,我,”她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小,喉头也开始哽咽。“娘,我真的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早上醒来就变成这样了。”
她总不能说自己为了陷害江心彤却被江心彤反将了一军吧!这要是说出来恐怕她爹能立即送了她去见阎罗王。
白兰见从江娇娇嘴里也听不道事情的真相了,于是唤来了江娇娇身边的丫鬟。
“小环,你倒是说说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她的声音略带威胁,言外之意要是小环说不出事实又或是说出的事实对江娇娇不利,她就会要她好看。
小环碍于老爷也在场,虽怯于夫人的威胁,倒也不敢说假话。
“回夫人,昨日,小姐看了王爷送给大小姐的信件后,就命属下等人一道去了云来客栈,到了云来客栈候,小姐遣散了所有人,后来发生了什么奴婢也不知道啊!”小环拼命的在地上叩头,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被夫人拖出去仗责而死。
白兰的过去大多数人都是知道的,云来客栈那种地方她当然是知道,只是如今江娇娇一个未出嫁的黄花闺女竟然去了那种地方,她再看看堂下那个猥琐的男人,难道……她被自己的想法惊呆了,她几乎把眼睛盯在江娇娇的身上,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女儿。“娇娇你,你怎么会去云来客栈那样的地方?”她在还没有从良的时候也没少去云来客栈,她哪会不知道一般清白人家的姑娘去了云来客栈会是什么后果。
江娇娇一时语顿,她怎么也不可能说出是因为不想江心彤捷足先登嫁给王爷,所以才想着自己先跟王爷生米煮成熟饭,只是她不知道这竟然是江心彤为自己设下的一个圈套。如今她即使说着是因为王爷,但是她却早已将证明自己的信件烧毁,而如今即使可以证明她去云来客栈是被陷害的,但是她与那个鳏夫发生了苟且却是不真的事实。
江娇娇的默认,白兰一下整个人都已经瘫软,眼泪也不由自主的喷涌而下,没想到她就是出去拜个庙江娇娇竟然在家里惹出这样的祸事,这要是传出去那还得了。
江娇娇抓着母亲的手臂,希望母亲能够为自己求情让事情得到反转,却被白兰无情的拉开了她的手。“娇娇,看来娘亲平时是过于娇惯你了,才会让你做事这么不知轻重。”
江心彤在心里做出一个鄙视的表情送给江娇娇,然后斜眼扫了一眼已经哭花了妆容的江娇娇,再扫过扶着江娇娇也哭成泪人的白兰,她顿时觉得白兰作为一个母亲倒是很到位,完完全全诠释了自己的爱,但是作为一个人来说,她却完完全全的不及格,这会她只是负责杵在这里看戏的,她不发言,即使不发言也能把江娇娇气出胃出血,何乐而不为呢!
“你自己做出这么伤风败俗的事情来,还敢说是别人陷害。白兰你看看你自己教出来的女儿,真是败坏门风啊!”尚书伸手指向白兰和江娇娇,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此后他也没有再看江娇娇,他只横眉扫了堂下已经瑟瑟发抖的鳏夫一眼。“你可是去嫖妓的?”
鳏夫死命的摇头,吓得一膝跪在了地上,他想要是当时他知道这位姑娘的身份高贵,就算给他十个胆他也不敢妄想啊!这大人既然对自己的女儿都能如此心狠,更甚他这个命贱的穷人了,但即使是死,他也要为自己争一条活路不是。“大人,这不关小人的事啊!是小姐,小姐她说可以为我找个黄花闺女做续弦,我才应约去的,小人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他只能颤抖的全盘托出,说到底他也只是因为缺女人太久,既然都有送上门来的女人他当是不容拒绝的。
白兰顿时觉得女儿是真的让她很失望,当初生下她之后并再无所出,也因此她使了不少手段,令得府中的几个妾室都无所出,她还以为她老来还可以依靠江娇娇,可是不曾想江娇娇竟然如此的不争气。如今,江娇娇竟然跟一个死了老婆的鳏夫私通,这要是让别人知道了,别说是她,就连整个尚书府都会被人当做话柄。但是尽管如此,她还是在听到尚书说出此话的时候,觉得心里分外窝火,虽然自己这个卑贱身份已经定格,但是江娇娇怎么说都是他尚书的亲生女儿,他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来。“老爷……。”
尚书一脸肃穆,看得本来还想为江娇娇辩驳的白兰不敢再多言,他转向鳏夫。“现在也且不说你是什么身份,既然事已成定局,你就把她带走吧!从此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他收回视线,句句话着此事已无再做商谈的意义,他转念又冷冷对江娇娇道:“出去以后不得对任何人说你是我沈家出去的人,我沈家也没有你这样不知耻的女儿,你好自为之吧!”
沈尚书说完便拂袖,欲离开大堂。
江娇娇和白兰听到尚书这样说,母女两都已瘫软在了地上,江娇娇在尚书还没有走出大堂门之际,使出全身的力气扑了出去倒在尚书的脚边,她使劲浑身的最后一丝力气反抗,她不想就这样任命,她还想用尽最后的力气替自己争取反驳。
“爹……爹……求求您不要赶我走,求求您……”江娇娇抓住父亲的裙尾哭的声嘶力竭,仿佛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般。“父亲大人,以后娇娇一定对您和母亲说的话言听计从,请您不要赶娇娇走,若是娇娇跟了那个鳏夫去,您叫娇娇以后怎么度日啊!”曾经她是何等的骄纵,何等的不可一世,如今要她跟了一个一无所有的鳏夫,而且还是名不正言不顺的被父亲赶了去,这叫她以后如何度日。
白兰听闻尚书如此一说,整个人也都扑了过去跪在尚书的身前。“老爷,求求你了,即使不能把娇娇嫁进王工贵族,就算嫁个普通并不富裕的人家也好呀,就算做个妾室也行啊!你将她送个一个穷困潦倒的鳏夫,你叫她一个受尽宠溺追捧的大家小姐如何自处啊!”如今,至少她还是个尚书府的大夫人,不管江娇娇做谁家小妾,就算看在尚书大人的份上,江娇娇的日子也不至于有多清苦,但是如今尚书却要将江娇娇送给那个鳏夫,这男人困苦惯了也罢,可是谁知道他会对一个不是明媒正娶的江娇娇好呢?这个结果,她当然是不能接受事实的。
“要是你还想留在这个府里,就应该掂量掂量自己的位置。”沈尚书扫了眼直到最后还在护卫那个不孝女的白兰,他一时气恼干脆一脚踹开了抓着自己裙尾的江娇娇,顺便吩咐了下人赶走江娇娇和那个鳏夫,一脸决绝的拂袖而去。
江娇娇和白兰早已没有心事去管江心彤。
沈尚书一走,江娇娇连忙抓住自己的母亲。“娘,求您再去向爹爹求求情不要把娇娇送个那个男人,即使让娇娇留在府里一辈子不出门娇娇都愿意的。”她紧紧抓住白兰的手臂,哭成了一个泪人,她才不要嫁个鳏夫,一辈子过着穷苦不堪的生活。
江心彤故作还不知事的样子,一脸懵逼的杵在那里一动不动。她心中一声哀叹,叹这大院中血雨腥风,叹这为了男人争锋相对的女儿们,她虽然也觉得自己不该卷进这场女人之间的战争,不过她一想起江心彤的前生因为白兰和江娇娇的陷害,嫁给这个没钱没爱没进取心的男人受尽了折磨,再想想江娇娇的遭遇也就不过如此了。看白兰母女的样子,她到觉得也没什么值得她看笑话的了。
江心彤静悄悄的走开,没再理会还在大堂哀嚎的母女。
白兰是了解尚书的,她知道尚书那样决绝已经是无半点回旋之地了,若是她还敢在尚书的面前提及江娇娇,怕不是她的身份也难保。“娇娇你自己好自为之吧!娘亲也无能为力了。”她想只要她才在尚书府,就算江娇娇嫁入贫苦,她还可以偶尔接济与她,让她的日子不至于太过清苦。
江娇娇听得连她的娘亲都已经无能为力了,她明白已经无力回天,一个眩晕就倒了下去。
白兰心疼女儿,但是却无法改变事实,只能将还处在昏迷的江娇娇交给那个他看了都嫌恶的男人。“以后好好待我家娇娇,要是让我知道你对她有半点不好,定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听见了吗?”
鳏夫只得听话的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