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然当然知道老鸨担心的是什么,她心中断定,皇上定会跟王爷商议一个完全之策,只是这次这个南宫碧落可就不会有那么好运了。
“妈妈大可放心,若兰已经将事情办好,定不会累及妈妈。”沈安然一脸笃定,她静静看着与南宫碧落施针的安婶。
门外守卫来报,有人来寻以为姓南宫的。
“安婶还有多久?”老鸨看了一眼杵在安婶身边的沈安然,再看一眼还没有清醒的女子。
安婶拔出对吼一枚针,送了一口气,道:“好了。”
众人上前,见躺在床上的南宫碧落缓缓睁开眼睛,大家都露出轻松的表情。
南宫碧落一醒来,见得这些人都围在身边,惊奇的见到沈安然安然无恙的站在这里,她惊讶的说道:“你怎么会在这里?”她掀开薄被,忽的起身,一声大眼质疑的看着沈安然。
沈安然只轻轻一笑。“公主莫不是以为沈安然该身在漠北?”她上下打量一眼南宫碧落,这个本来以为可以先下手为强的南宫碧落,当还不知道自己身处何种的境地。
南宫碧落听沈安然叫自己公主,她低头一看,自己身上衣物并没有少,之前发生了什么事情,她已是忘掉全部,脑袋还有些昏昏沉沉,她轻轻摇晃了一下,质疑的看着沈安然。“你怎知?”她扫一眼身边一众,看他们的眼神,似乎都已经知道了她公主的身份,只是既然知道了她的身份,她们为何都是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
“即是知道了本公主的身份,你等还不下跪?”南宫碧落一脸怒气的看着沈安然,语中满是不屑。
沈安然淡淡一笑,这时的南宫碧落是何等的嚣张跋扈,若是等会知道王爷派人来接,不知她该是怎么个表情。
“公主怕是这会来不及等我们下跪请安了,王府已经派人来请公主了。”看南宫碧落也是知道自己身份的,竟然还不知收敛。
“你说什么……”南宫碧落一脸惊恐的看着沈安然,王爷怎么会知道她在妓院的,她来的时候就连一个手下都没有带,难道是沈安然这个贱人告密的。
她边快速的穿好靴子,边想着:“这贱婢不是端了放了药剂的杯子的吗?怎么会看上去一点事都没有的样子,难道……”她狐疑的看向沈安然,她并没有事,那么有事的就是自己,她现在头疼的厉害,一定是这贱婢之前就已经将杯子调换了。
南宫碧落一脸愤慨的看着沈安然,她回以浅浅一笑,她才是笑到最后的人,又何须这个时候还跟这个南宫碧落较真。
“贱人,你等着,本公主定不会善罢甘休的。”南宫碧落走的时候还留下这样的狠话。
沈安然却是淡淡的应道:“随时恭候。”等到了明天,这南宫碧落可就没有这样的锐气了。
“她是公主?”等到南宫碧落已经走出了院门,云香过来一脸惊讶的看着沈安然,这丫头倒是张本事了,就是公主也不放在眼中了。
老鸨一眼看来,说到:“今日之事,谁都不可外传,那么该是知道外传的后果。”且不说公主明日之后会不会前来报复,就是那些外面的达官贵人知道了,这万花楼花魁初夜乃是被一女子所买,那也是闹得不可开交的。
“是”众人齐齐点头复命。
老鸨走的时候,深深看了一眼沈安然,也没有说什么,带着春花就走了。
云香斜眼看着沈安然,她一直觉得这姑娘不简单,这会倒是觉得这姑娘格外的复杂。“你既是知道那是公主,也敢着那般对待。”要不是想着找死,她倒是想不出别的理由来,毕竟她们只是身份卑微的妓生,而那个是高高在上的公主,若是公主不想这件事情传扬出去,将她这万花楼所有的人都杀了灭口,也是不无可能的。
沈安然淡淡的笑着,不语,转而坐在自己的床沿。“云姑姑早些歇息,出去的时候记得帮我把门带上。”她一副准备送客的表情,这么晚了,她可是已经困死了。
云香见沈安然说完之后躺在了床上,她也不便多问,便是出门离开了。
一大早,沈安然还没有起床,外面吵吵嚷嚷不知何事喧哗的很,吵的沈安然睡不着,只得爬起起来,打开门,门外堆着一堆的人。
“怎么回事呀?”她不解的看着众人。
里面一个姑娘走出来,一脸艳羡的看着沈安然,道:“若兰姑娘还不知呢?这外面可是到处都是告示。”她说着拿出自己从外面撕下来的一张告示递给沈安然。
沈安然一见告示上面的“民间公主本为假冒,真公主已经找到,乃是尚书府中书童,不日将指婚尚书二公子,择吉日完婚。”她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那白纸黑字上面的意思。
这不就是,倒是若是自己承认了自己是公主,那么就要择日与这尚书二公子成婚,若是不承认,那么就将错就错,直接将这尚书府的书童弄成公主,这长安王倒是很会想象。
“若兰,若兰,妈妈找你。”一个与沈安然相同大小的姑娘跑过来,好不容易才挤进人群拉着沈安然就往外跑。
“你可知妈妈找我何事?”不会是今日又要接客吧!她可是做不来这个事情的,等到人物完成自己就要离开了,想到还要接客,还是快些完成任务的好。
“我也不知道,妈妈没有说,不过是因为有人找你。”那姑娘一个劲的拉着沈安然跑,生怕那个客人久等般。
沈安然一头黑线,到了老鸨那里,她已经气喘吁吁,抬眼见到那席位上坐着的竟是长安王,她倒是谁有这般大的能耐,能够让妈妈请自己过来,她现在可是这万花楼的花魁,不是王公贵族,根本就是无法见她一眼的。
“我倒是是谁你?王爷,若兰有礼了。”她微一低头,眼睛流转,满是不羁。
长安王使了个眼色,示意老鸨和其他人都退下,待其他人都退下之后,他起身淡看一眼沈安然,换换开口道:“这不就是你想要的结果?”假公主被赶出国都,他这个接了假公主回来的使者不但没有降罪,反而还被皇上找了由头开脱,他倒是没什么损失,只是这个带回真公主的重任可是就压在了他的头上。
“王爷莫非是来迎接若兰会皇宫的?”她未经王爷允许,优雅入座,浅浅一笑看着站在一侧的王爷。
长安王深深叹了一口长气,道:“你觉得你需要一个什么样的身份踏足皇城,花魁,还是尚书府的书童?”他早该想到,就这丫头的长相定不是一般的姑娘,果然他还是算漏了,这丫头竟已经是万花楼的花魁,这该是不少人都已经见过她的容貌了,若是皇上与她相认,在文武百官的面前讲她领在身边,在闹市都城将她挂在手腕,那岂不是令天下人耻笑。
“王爷何须过滤这些,若兰当初就已经说过,我不在乎那些东西,王爷要的是面子,皇家的面子可不同于百姓的面子,那是圣上的颜面,一个国家的颜面,皇上可以娶得一个妓子封嫔妃,但若兰是皇上的女儿,南宫家的后裔。”她淡看一眼长安王,不住发笑,若不是当初这长安王为了自己交差,也不会让若兰落得这般下场,说到底,这场错误都是他长安王造就的不是。
“王爷今日来此莫不是规劝若兰自寻短见?”虽然她的面貌是很多人都见过了,但是只要进宫了不出门不久没有人得见了,若是皇上再将她远嫁不是就更加不会让人知道她是妓子一事了。
长安王怅然一笑,道:“那倒不至于,皇上可是吩咐了,须得带进宫中的公主是安好的。”若非如此,他倒是想着可以这丫头可以死在外面就好。
“不过……”转而,他看向静看自己的沈安然,淡淡道:“我今日会为你赎身,老鸨定会为了保护万花楼而保守这个秘密,她会外传你是昨日酗酒逝世,从今往后这里将会只有你的名字,不再出现你的事迹。”这样便可以将她在这里生活的一切抹去,老鸨是个明白人,自是知道泄密的后果,他也只是已着收她为义女的借口将她赎身。
这青楼之地倒是这样,你人在这里,就会有人记得你,若是人走了,不久后也就不会有人再记得你,甚至是连你的名字都忘记。
她突然想起那个跟南宫碧落一起害死若兰的皇子,相比那个皇子还会与自己相遇,不知道又会是怎样的一种姿态,因为她还没有给那个皇子在外面遇见自己的机会。“何时启程?”既是可以恢复若兰的身份,她当是不会推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