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宇靖特意让女妓打扮一番,花枝招展地离去,俞布琪拧着了一副唇,眼眸垂下,落在那根无法松开的铁链上。
不知道过了多久,门,再次被人推开,进来的是那名女、妓。俞布琪淡淡回头,眼眸却慢慢聚拢,夹上了一份野性的嗜血。
“你叫什么名字?”她不轻不重地问。
女人迟疑了刻,没想到她会问这个。很快,她答道:“小秋。”
“小秋,你倒杯水给我拿过来。”她命令。小秋勾了勾头,转头倒一杯水放在了她面前。因为担心她做出什么事来,连水杯都是特制的钢杯。
俞布琪慢慢伸手去接水杯,在就要接到水杯的那一刻,她的手腕一翻,掐紧了她的脖子,紧接着沉吼了出来:“说,到底去见谁了!”
水杯叭一声打在地上,小秋吓得面色惨白,出不了气,她只能白着一张脸一个劲地摇头。俞布琪的手松了一度,她咳嗽着,眼泪横飞,俞布琪眼睛不曾在她身上落下半刻,声音却冷如冰刀:“老实说,刚刚去见了谁。”
“就是……那个……津……”她不知道津宇帆的全名,只说出一个姓,吓得几乎要跪下来。
“他长什么样子?”俞布琪并不轻易相信她的话,问,不忘提醒,“如果你有半句假话,我会要了你的命!”
小秋早就见识过她的手段,哪里还敢隐瞒,简单地描述了一下他的外貌。
“他怎么样?”听到小秋描述,她的心动了一动,忍不住急问,透出了急切。小秋的眼睛惊慌地转了一阵,才小声答:“他没事。”
“好。”指一松,松开了小秋,她拧上了唇,“你要记住,要是哪天让我发现你说了谎话,一定会杀了你。”
小秋缩着身子离她远远的,抚着自己的痛处,轻声回应:“我不敢。”
“他被关在哪里?”她想知道得更详细,要是出去了,才能找到他。小秋想了半天,虚弱地摇头:“我不知道,进去时,我的眼睛被蒙上了。”
俞布琪投来警告的一瞥,她吓得将身子缩得更紧,一脸可怜的模样,恨不能将心掏出来给俞布琪看。终于相信她没有说谎,俞布琪再次问道:“他被关的地方什么样。”
小秋简单地描述了一下,并没有特别之处,俞布琪沉了眉不再言语。
当晚,俞布琪要求吃西餐。当牛排端上来时,她发了火,端起盘子就甩了出去,直接甩出窗外,却溅得地上一片狼藉:“我要的是三分熟,不是七分,你们没长耳朵吗?”
小秋和送饭来的哑巴大妈吓得不轻,赶忙恭身表示马上重做。哑巴大妈抹着冷汗跑了出去,俞布琪抬眸,很快,看到她指挥楼下人清理杯盘的身影。
小秋转身拾出工具清理室内的油渍,俞布琪的膝盖紧紧地顶着自己的手,她的手置于床沿下,手上,握着一把小巧的西餐刀。
晚上,她如往常一般,让小秋在外间沙发上睡,一个人坐在床上。她拿出西餐刀,用上面的齿磨着手上铁连的锁柄,那是整条链子最薄弱的地方。
这是一项需要很长时间才能完成的工作,俞布琪就算再急,也不得不一点点磨。漫长的夜晚,她在磨链子和对津宇帆的思念中度过。
小秋描述的那个地方,她并没有去过,但她有办法找到。在她的强力要求下,小秋每天都会去送饭,她只需要从其身上下手就可以了。
一切要等到将链子磨断才行,她耐着性子,隐藏着这个秘密,等着行动的那一天。
白天,她多半时间用来睡觉,偶尔看着窗外发呆。修宇靖也会常来看她,她还是那么冷淡,一副不愿意和他说话的样子,倒是再没有提起了津宇帆。
修宇靖的唇勾了勾,眼底盛着满意。他始终相信,再烈的马都可以驯服,再野的兽,也会在人类的笼子里变得柔顺。俞布琪的软化让他看到了希望,他相信,用不了多久,俞布琪就会接受他,甚至会像小秋及别的女人一样,巴不得主动爬上他的床。
俞布琪的心里只有津宇帆,修宇靖的眼里则全是她,而在他的身后,一直默默不语的小秋,正用贪婪的目光盯着他的背。
女人,谁人不喜欢他这种俊美又能力非凡的男人?女、妓里,只有她因为长得与俞布琪像而留在他身边,专门伺候他。
看多了他对俞布琪的容忍和温柔,这个只做替身的女人也忍不住想入非非。她羡慕俞布琪能得到修宇靖的青睐,更恨不能自己就是俞布琪,享受他的专宠。
她的眼神直接而急切,俞布琪透过镜子,将一切都看得很清楚。
链子通过数天的磨打,已经磨去了不少,用不了多久,她就能自由。她需要一个机会,一个可以离开的机会。
修宇靖走后,她慢慢转回了头,看向小秋:“你喜欢修宇靖?”
小秋的脸不自然地扭着,透露出一丝害怕。
俞布琪歪了歪头,一副无所谓的表情,“我从来都不喜欢他,所以,你尽可以放心。我看你一直在学我,是想讨好他吗?”
小秋的脸终于红起来,越发不自然。俞布琪拉唇轻笑:“讨好他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就算你学成了我,终究不是我,搞不好会因为惹怒了他,把小命都丢掉。”
小秋低下了头,她何尝不知道,这就是两人间的区别。
但她就是忍不住学俞布琪,俞布琪的一举一动,还有天生的那份灵性、野性以及个性,不要说男人,连女人都会着迷。她想学到更多,多到足以引起修宇靖的兴趣,永远呆在他身边。
女、妓的命运如同破布,随时都会被生厌的主人丢弃。不能绑住一个男人的心,等待她们的只有死。没有一个女人可以从这里活着出去,因为她们知道了‘兀’集团的秘密。
俞布琪的手突然伸过来,拍了拍她的手背:“不过,也不是全无办法。我会做一种香水,专门用来制服男人的香水。撒了这种香水,男人就会对你欲罢不能。”
“真的?”小秋的眼睛亮了亮。
俞布琪点头:“只是,我没有材料。”
小秋的目光一时暗淡,笼上了层层阴霾。
“但也不是全无办法。”
小秋的情绪被她调动着,一时喜一时忧,此时,睁大眼眨都不敢眨,生怕漏过重要的信息。
“你认识试验室的人吗?可以找他们弄几种材料。这些材料极为普遍,你若不是一次性问,不会有人怀疑。”
小秋想了想,点了点头,但却还有些担心,显然,在怕修宇靖。
俞布琪安慰般拍着她的手:“不用担心,是你用,他不会知道的。”
小秋这才松口气,愿意去试。
小秋的速度极快,一个星期内把她说的药全都弄齐。俞布琪行动起来,给她配了一支极特别的香水,也为自己配了重要的药粉。
一切搞定!她看了看自己手上的链子,锁柄已经锯得差不多,只要稍用力就可以扳断。她一直没有扳断,只是想寻找机会。
“大主事今晚有事,由我带你去送饭。”门外,有人在说话,小秋轻声应答,片刻安静。
俞布琪拧了拧唇,她知道机会到了。走出来,她看了一眼小秋,状似无意地问道:“要去送饭了吗?”
小秋披了一件戴帽的卫衣,这是俞布琪给她的,让她务必要在这段时间穿上这件衣服,才能捂出汗来,等到香水撒在身上的时候,才能起作用。
小秋点头,哑巴大妈已将她和津宇帆的饭都送了上来,一份放在篮子里,一份放在桌上,而后迅速退了出去。
“给我拿饭过来。”她出声。小秋听话地将饭递了过来,俞布琪的指一弹,细细的粉沫沁入她的鼻端,还未反应过来,她便软倒在地。
急忙扳断了铁链,将小秋的外衣套在自己身上,而后将她搬上床。俞布琪三两下把那根断掉的链子塞到被子里,伪装成睡觉的样子。
她滑下床,将自己的那份饭菜倒进了厕所,跑出来时,已经响起了敲门声。
她把卫衣的帽子盖在头上,抱着篮子掩了整张脸。她的身材、发型和小秋像,加之小秋总是刻意学她,此时,不用装,便无从让人怀疑。
修宇靖的手下不说话,递给她一块黑布,她转脸蒙上了眼,将帽子拉低。一路前行,她的心脏呯呯地跳动,想着就要见到津宇帆,一点点雀跃着。
脚下磕磕拌拌,路极不好走。俞布琪在走过了长长的一段路后,才终于被允许停下来。耳边,传来了警告之声:“记住,不管看到什么,回去都不能乱说!”
俞布琪点点头,拉开了纱布,来不及打量所在的位置,一步走了进去。
一阵暗沉的血腥味涌了出来,她的心一阵悸动,看到了各种刑具,快速寻找着津宇帆的身影。
一种奇怪的声音传来,像是女人的轻吟,俞布琪加快脚步,转过一面墙,看到了暗沉的刑房内放了一张床,几个女人正伏在床上做着什么。
她走近一步,看到女人身下的身体,是男人的……
某种不好的预感涌上来,她急步朝前,慢慢看清了床上的人——津宇帆。
他的四脚被铁箍箍紧,贴紧在床上。身上的女人正搔首弄姿,大胆在在他的身上做着各种动作,身上穿的是怪异而完全不能蔽体的衣物。
那些衣服完全暴露了重点部位,分明就是情趣内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