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之山野,她对这些格外敏感,鼻子嗅了嗅,不安迅速腾了上来,她急步上前,用力推开了房门。
房里,一片安静,一切物品都完好地摆在相应的位置上,不曾留下半丝不应有的痕迹。只是,津宇帆却已经不见了。
俞布琪的心咚地响了一下,那股不详的预感更加强烈。她冲进内室,查看每一个角落,都没有津宇帆的影子。她一时间抱紧了自己,强自命令自己冷静下来。
思绪慢慢清晰,她的思索重点落在了修宇靖的身上。他骗她出去,难不成……
她突然直身,头也不回地冲了出去!
直接冲到修宇靖的住处,门口,早有人过来拦她。她提手叭叭给了拦的人两巴掌,嘴里吼道:“我是谁你忘了吗?”
守门的人为难地捂着脸看她,她叭地从他的腰间抽出了枪,顶在了他的头顶上:“马上带我去见修宇靖!”
看门人吓得绷直了身体,一动不敢动,张了半天嘴也没有说出一句话来。俞布琪将子弹直接上了膛,她已经下定了决心,如果见不到修宇靖,一定会杀人的。
她知道,津宇帆除了落入修宇靖的手里,不会有第二种可能。津宇帆的情况让她焦心至极,已完全顾不得他平日的教导,硬是给修宇靖逼出了血腥的手段。
守门人吓得缩成一团,门里,突然传来了声音:“是布琪吗?进来吧。”
俞布琪甩开枪,呯一脚踢开了门。房里,修宇靖悠然地坐在大板椅上,目光清淡地看着她。他们其实才见过面,他刚刚还被她气得不浅,此时,他却已一派优雅,脸上不见半丝生过气的痕迹。
这样的他,和当年装富二代时一般,只是,脸色更阴沉,眸光更锐利。
俞布琪几步走到他面前,狠狠地揪起了他的衣领,将他美好的形象尽毁。她咬紧了牙狠狠地吼了出来:“你想造反了吗?私自带走津宇帆,修宇靖,在‘兀’集团你算老几!马上把津宇帆给我放出来!”
修宇靖脸上并无半点惊诧,而是伸手慢慢地覆上了她的手背,目光一时深沉。俞布琪嫌脏般收回了自己的手,狠狠地盯紧了他,牙咬了又咬,狠话一句句抛:“你信不信我马上给孤独兀打电话,把你那些见不得人的小心思抖出来!”
她以前不说,是觉得‘兀’集团跟自己半点关系都没有,修宇靖要有什么样的想法与她无关。此时,扯上了津宇帆,她便不想再放过他。
修宇靖慢慢地理了理自己的领子,将俞布琪扯乱的地方清理好,这才歪过身子从抽屉里抽出一份文件摊在了桌子上,轻声道:“这不是我的意思,是大老板发布的命令,你可以看。”
俞布琪急抽过那文件,在上面看到了孤独兀的签名,还有他的意见:同意将津宇帆收监。
“大老板意思很清楚……
“津宇帆是ISO里最重要的人物,他希望能从他身上得到有关ISO的重要信息。你要知道,这些年,ISO跟我们做对,让我们的兄弟受了不少苦,也使我们的生意受了不小影响,大老板早就有意思要把ISO毁灭掉。这些年研发核武器也是为了这个目的。现在,津宇帆来了,他怎么可能放过这个可以打击ISO的机会?”
俞布琪的手一阵颤抖,文件叭地打在了桌面上。她冷冷地看向修宇靖,咬牙半天才挤出话来,“修宇靖,这一切都是你设计的!”
修宇靖没有否认,却伸手探向她,唇角绽得异常诡异:“如果你原意跟了我,或许就惹不出这么多的乱子来。”
俞布琪用力甩开了他的手,踉跄着退了几步。她喘了一阵子气,气息慢慢平息,声音,也跟着冰冷,“修宇靖,不管你想什么样的主意,我都不会跟你走在一起的。你要是敢动津宇帆一根汗毛,我一定会让你付出代价!”
她举了举自己的指,无比高调:“这里面的毒,不是进入你的喉咙,就是进入我的,不管进入谁的喉咙,你都会吃不了兜着走!”
“呵呵。”修宇靖不仅没有被她的话吓到,还轻淡地笑了起来。他一把抓过她的指,语音无波地道:“不会有这一天的,津宇帆只要一天不死,你就舍不得死。当然,我也是化学高手,制毒高手,你想要把毒送到我喉咙里去,根本不可能!”
“你可以试试看!”俞布琪冷冰冰地斜了他一眼,不留情面地抽出了自己的手。她转身欲走,修宇靖已再度发话:“布琪,你信不信,我是真心爱你的。”
俞布琪用背对着他,极不屑地撇了撇嘴,一个恶魔,也配说爱吗?
他突然苦苦地笑了一下,继续道:“老实说,你的聪明和智慧深得我的喜欢,当然,还有美貌,以及你的个性。所以,我不在乎你和津宇帆曾经发生过什么,依然愿意接受你。布琪,还是那句话,我们才是一路人。”
俞布琪像没有听到一般,直接忽略掉他的话,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她在为津宇帆担心,四处寻找他,但,几乎找遍了每一个角落,都没有他的影子。俞布琪的心头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她在怕,怕修宇靖真的对他怎么样。
找了整整一夜,她满身疲惫却毫无倦意。她知道,要想找到津宇帆,必须找修宇靖,就算有一千一万个不愿意,她还是再次来到了修宇靖的住处。
修宇靖刚刚起身,裸着上半身,看到她来,阴沉的眼睛亮了亮。他是喜欢俞布琪的,正如他自己所说,从最初看到她就喜欢上了。这种喜欢有如一种毒,上了瘾,戒不掉,明知道她和津宇帆发生过许多事,却还是想得到她。
得到她,除了想得到‘兀’集团的高位,更想拥有如此绝色又传奇的一位美人。英雄,总想得以美人伴,他也是如此。
虽然在俞布琪的眼里,他算不上英雄,但在他的世界里,一直朝着这个方向发展。或者说,朝着枭雄的方向发展。
“津宇帆去了哪里?”她出声问。声音哑哑的,一双满含血丝的眼睛说明了她的彻夜不眠。而她纤细无力的身体,更可窥见她的彻夜奔忙。
修宇靖阴冷的眸子眨了眨,他忽然有些羡慕津宇帆,虽然他身处牢笼,生死难卜,却有一个女人为他舍命奔忙。这个女人,还是自己喜欢上的,想到此,他的心底又生出了层层的妒意。
他突然有些后气,反身进入房间,从里面扯出了一个不着一物的女人,甩在了地板上。俞布琪目光冷淡地往女人身上看了一眼,迅速转开。
在这里,养了专门供男人解决问题的女妓,身份低下,随传随到。那地下的女人一身瘦削,发丝微卷,深褐色,但明显有人工修饰的痕迹。她的脸型与俞布琪有明显的相似之处,体型也差不多,但与俞布琪一比,完全天上地下。
俞布琪的那分桀骜灵动,野性张狂,以及无惧无畏,是谁都学不来的。这些女人本就是妓,取悦了男人方能生存,还有谁会敢像她这样。
修宇靖转身,懒懒地坐在了沙发上,面无表情地道:“如果你真想要知道津宇帆在哪里,就像她一样,脱光了衣服爬到我的床上来。我满意了,自然会告诉你!”
俞布琪的眉拧了拧,这种话说给她听,无疑于最直接的羞辱。她的脸白了白,捏紧了指头绷直一副纤细的身子无比嘲讽地开了口:“修宇靖,你觉得有意思吗?就算你得到我的身体,也得不到我的心,这又是何苦呢?”
修宇靖的眉毛一压,阴狠地插在一处,就像两把相交的利刀。他狠狠地拧紧了唇,唇角却偏偏透露出一丝无奈。“津宇帆真的对你来说就那么重要吗?”
“当然。”俞布琪想也不想,就点头。
“他不过和我一样是个男人,他能满足你的,我也能!”修宇靖一时提高了音量,因为俞布琪对津宇帆的欣赏而心烦。用尽了各种手段,他都没能得到眼前这个女人,心口,像有无数只爪子在抓挠,又让他无法放弃。
他想不通,一个津宇帆,能有多大魅力。
俞布琪撇开了嘴:“你和津宇帆,永远都不能相比!他是这个世界上最正直,最勇敢的男人,而你,不过是一个人人喊打的恐怖分子!”
她的话彻底地激怒了修宇靖,他腾地站了起来,绞紧了一张脸,咬牙狠狠吐声:“是吗?如果这样一种男人变得很怂很无能,你的心里落差会不会极大?你还能接受吗?”
“……”俞布琪看着他,没有言语,她不明白修宇靖说这话的意图。
修宇靖捏着拳头,脸上显露的尽是残忍:“我会想尽办法,把你印象中最正直最勇敢的男人变成窝囊废!我要他跪在我面前祈求我的饶恕!把你拱手让给我!我要让你看看,你喜欢上这个男人,本身就是一个错误!”
俞布琪心头一秉,有了不好的预感,低声吼道:“你到底把津宇帆怎么样了!”
修宇靖无情地转身,冷酷地出声:“这段时间,你是见不到他的。好好地呆在这里,不要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主意!如果你胡来,搞不好,会由津宇帆来承担责任!”
“你……卑鄙!”俞布琪忍不住骂了起来,对于津宇帆下落的焦急让她一刻钟都冷静不下来。她上前一步,从桌上拾起一把水果刀直接顶上了修宇靖的背,咬紧了牙:“如果你不告诉我他的下落,不是你死就是我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