针对ISO的攻击开始如火如涂地准备起来,罗宇靖的行事速度够快,很快将时间表递给了蒋先生。蒋先生看到上面的日期,哈哈地笑个不停:“真想不到,宇靖你比我还心急啊。好,就按你说的,现在,我马上派人去准备。”
他张扬的表情前所未见。俞布琪淡然地看一眼日期:十二月三号。她看了一眼天气预测板,脸上的线条展了展。
“布琪,你看到了吧,ISO死路难逃了,还是早点归了我吧。我给你重建一个‘兀’集团。”蒋先生大手笔地道,得意极了。
俞布琪冷冷地哼:“到底ISO跟你有怎样的深仇大恨,为什么这么想把它毁掉!”
“仇恨!”蒋先生咬了咬牙,终于露出怪相,“深着呢!”
他没有说下去,俞布琪也没有再问。两个人,似乎都很耐心地等着这一天。倒是罗宇靖,每天都用崇拜的眼光看着她,并开始着手研究“终结玫瑰”。
她发现罗宇靖真的如蒋先生所说,除了对化学研究感兴趣,对什么都不关心,而人也显得尤其地单纯。正因为这样,她有意拉远了与他的距离。
蒋先生在十二月三日之前做好了一切精密布置,因为他是ISO的一员,所以做到这些并不难。
“走吧,今天是看好戏的日子。”蒋先生亲自来到俞布琪的房前,请她。俞布琪冷冷地看他:“你倒是挺自信,难道忘了,他们有‘终结玫瑰’?”
“哦?这就是你有恃无恐地写出‘血之玫瑰’的原因吗?”蒋先生苍白的脸上挂着得意的笑,“坦白告诉你,‘终结玫瑰’的资料早就封存并被无意间‘毁掉’了,没你在,没有人知道怎么做。”
“是你搞的鬼!”她咬紧了牙。蒋先生得意地点头:“我等了几十年,终于等到这一天,怎么可能让它出错!布琪,你乖乖地接受现实吧!”
“你……”俞布琪咬了咬牙。
他一甩头,上来了两个男人将她夹起,朝外就走。
蒋先生慢悠悠地跟着出来,歪头看天:“天气有点阴,可惜了。”
当他们到达指挥室时,一切安排就绪,罗宇靖站在指挥台前,眼里闪着少见的光亮。
“其他没有雨的地方是怎么处理的?”罗宇靖轻声问下面的人。“我们准备了人工雨,请放心。”手下如实汇报,罗宇靖满意地点头。
眼前,闪烁着无数的绿光,代表着的是ISO的每一处据点。只要据点一发生爆炸,那些绿光就会转红。
蒋先生始终笑眯眯的,背着手,一派喜悦。
俞布琪板着一张脸,脸上带着几份苍白转眼看到了台面上的一把刀。
“ISO毁了不代表什么,你的前途一片光明,到哪里都受欢迎。”蒋先生似看透了她的心思,说完,顺手拾走了刀。
罗宇靖看了看腕表,兴奋地走上了指挥抬,拾起手里的红旗用力一挥……
俞布琪的身子摇了摇,闭上了眼。
蒋先生睁大眼,眼底的兴奋接近疯狂。
然而——绿光依然在闪烁,毫无变化。
罗宇靖呆在了原地,蒋先生终于发现了不对劲,吼了起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他一把扭紧了罗宇靖的脖子,将他提了起来:“说!”
罗宇靖吃力地抬头,看向俞布琪。俞布琪冷冷地出声:“宇靖哥,多谢啊。”
“唔!”他未来得及说一句话已被蒋先生一手拧断了脖子,无力地躺在地上吐着血水,有出气没有进气。
蒋先生快一步朝俞布琪奔来,俞布琪退开身体,冷冷地笑了起来:“蒋先生,怪只能怪你竟然会用这么一个单纯的男人,他竟然相信了我的话。说实话,我早就改了一种重要的化学成份,这东西,一碰到水,马上失效。所以,你辛苦策划的ISO毁灭之战终究还是流产了。”
她的脸上挂着无畏,看到蒋先生掏枪,并不逃走。这里无处可逃,而她更知道,做下决定的那一刻就预示着死亡的来临。
她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蒋先生咬牙……
呯!
……
预期的疼痛没有到来,她听到的是一声惊呼,而后紧接着是密集的枪声。身上被重物猛然压住,她几乎出不了气。等到她睁眼,看到津宇帆有如从天而降,出现在眼前。
他原本是扑在她身上的,而他的身上,扑着另一个女人——木成子。
“木成子!”
这呼声来得快,前面的木成子已经朝蒋先生开枪,并原地打滚滚了开去。津宇帆伸手揪起俞布琪朝另一个地方滚动,躲在了另个一个暗处。俞布琪透过缝隙看到了地上红红的血迹。
津宇帆受伤了?她伸手去摸他,他推开了她的手和进来的人进行枪战。
蒋先生看到大势已去,脚一跺,身体沉落,逃跑了。而那些无头之卒极快溃败,没几下就被打死。
仅仅靠着津宇帆和木成子两人的力量就将敌人打垮,并得到了这么一座基地,他们又立了一大功。
“你有没有事!”俞布琪一直记得蒋先生开枪的时候是津宇帆护着的自己,地上明明有血痕,她第一时间扑到他身边,再去翻他的身体。
“咦?”她一时惊呆,津宇帆的身上除了些擦伤什么都没有。怎么可能?蒋先生的枪法不可能这么差,他们相离的距离不足十米,他完全有能力……
“木成子!”津宇帆再次甩开了她,奔向木成子。木成子沿着墙缓缓地滑下,她的肚子上有一个巨大的血窟窿,正从那里冒出汩汩的血水,流得满地都是。
她痛苦地托着肚子,手里仍然举着枪,一枪打死一个准备偷袭的残余势力。
津宇帆扶起木成子,眼底流露出痛楚之色。俞布琪摸着自己的腹部,终于明白,在最危难的那一刻,津宇帆挡住了她,而木成子挡住了津宇帆。
这应该打在她身上的致命的一枪进入了木成子的身体!
津宇帆急急朝外发布了简单的消息,抱着木成子离去,不曾多看一眼俞布琪。俞布琪有些微难过,默不作声地跟在背后。
这处据点因为隐秘所以除了研究人员并没有留多少人把守,他们才能顺利脱险。金创第一时间赶到,将研究人员转移走,而津宇帆,自始至终抱着木成子,不曾放开。
俞布琪站在原地,觉得自己被人彻底抛弃了。
“木成子伤得严重,没得办法。”金创解释道。俞布琪有气无力地点头:“她是为了我……”但愿她不要出事,否则自己这辈子都会内疚的。
在金创的安排下,她和研究人员同机离开。飞机飞远,却还能看见被毁的基地处散开的蘑菇云。俞布琪听到了同机人员的欢呼声,她脸上一点欣喜都感觉不到。
俞布琪回到住处,津宇帆依然没有下落,她知道,他一定在守着木成子。心里极度不安,她没有办法独自呆下去,总觉得自己应该做点什么才对。
可是她的心乱得连应该做什么都理不清楚,在屋子里转了数个圈圈后,她反身跑了出去,跳上车朝医院而去。
条件极好的医院里,地板干净到可以照出人影来。俞布琪看到自己一头乱发,脸色憔悴,陌生到有些无法相认。但她没有时间去对自己的变化多做关心,此时,她最关心的是木成子的情况。
七拐八拐,一通乱走,她终于在某处病房的门口看到了许久不曾见到的津宇帆。他面色凝重,眉头深压,像压了许多的愁绪。
俞布琪放缓了步子,一口气提上来久久不感沉下去。“她,木成子,怎么样?”她带着几份急切却只能压低着嗓音问。津宇帆转头,看到她,眉宇抬了抬,片刻又压了下去,“不是很好。”
病房的门突然打开,从里面走出了安妮。她气冲冲的,一张漂亮的脸上难掩愤怒,在看到门口的津宇帆时,眉毛挑了挑,这才强压下怒气,沉着嗓子道:“木成子想见你。”
津宇帆急转身走了进去,不曾向俞布琪解释半句。俞布琪在心里劝自己,木成子伤得比较重,他关心她也是理所当然的。
脚步,却忍不住跟上,想要和津宇帆一起去看木成子。一只细长的胳膊伸了过来,挡住了她的去路。挡她的,正是安妮。
她的眉头再次挑高,眼底凝满了挑衅:“你想进去干什么?向木成子宣示她所保护的男人是你的吗?俞布琪,如果你还有一点点人情味的话就给我老老实实地走远点儿,不要再刺激木成子了。一个女人为了心爱的男人连做母亲的权利都没有了,现实还不够残酷吗?”
“什么……意思?”俞布琪的眉宇紧紧地缩在了一处,对于安妮的话无从理解。一脸茫然地看向安妮,安妮的脸上却充满了厌恶,话语愈发难听:“如果不是你自作主张去解答那个该死的化学方程式,事情就不会变成这样!一切都是你造成的,现在你就好好想想应该怎么弥补吧!”
说完,她气呼呼地踩着高跟鞋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