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八章现实的残酷
离淼2018-09-14 16:073,398

  俞布琪一知半解地站在原地,头脑不停地转动,有些事情已经理出头绪,却久久不敢认可。

  对面,金创低着头走过来,手里拿着一沓单据。俞布琪想也不想迎了过去,一把牵住了他的衣袖,“告诉我,木成子的病到底怎样了,还有,解化学方程式的事,是不是真的多余!”

  金创的眉头扬了扬,看着她,久久没有说出话来。俞布琪指一紧,将他的衣袖扯得更紧:“我想知道真实的答案。”

  金创这才收眸,脸上已经写满了凝重,声音里充满了惋惜:“木成子的腹部受了重伤,伤及子宫,她的……子宫被切除了……”

  俞布琪脑袋轰一声乱响,手一软,从他的袖端滑开,无力地垂在了身侧。

  子宫被切除了,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她永远也不能孕育生命。

  “关于你说的解方程式的事,宇帆一直不肯通知你就是知道对方的意图。他制定了比较妥善的方案,运用那个方案的话虽然不能毁掉姓蒋的据点,但至少……不会发生木成子受伤的事。”

  金创平静的话语带给了俞布琪沉重的打击,她猛然发现自己做了一件多么愚蠢的事。

  她无力地靠一墙角,慢慢地滑了下去。金创摇摇头,不知再说什么,只能拉门进入了病房。病房的门留下了一丝缝隙,她转头,看到虚弱的木成子正在津宇帆的怀里浅浅地笑,津宇帆垂眸十分用心地喂她喝水,这画面温馨美好得让人不忍破坏。

  俞布琪觉得自己再也呆不下去,起身冲出了医院。

  津宇帆连着几天都没有出现,屋子里一时间空空荡荡的,仿佛他根本不存在过。只有他的衣服和生活用品还在,整齐地置于每一处,提醒着她,现实的残酷。

  第二日,来了几个ISO的成员,匆匆将他的衣服和生活用品收走,不曾留下半丝有关津宇帆的消息。

  他,这是在表明和她的分离吗?俞布琪心头一阵不安,却不敢主动问出口。她怕,怕得到残酷的消息。

  屋子越发地空旷,大得可怕,静得吓人。俞布琪心头存在着不安,担忧以及愧疚,却什么也不能做,只能等在屋子里,期盼着津宇帆有一天能出现,能跟她说些什么。说什么都可以。

  她把自己缩在沙发里,团成了小小的一团,没日没夜,不喝水也不吃东西,静静地等候。多数时候,她安静地闭着眼,像是进入了冬眠中的小兽。

  消瘦的脸庞映入从窗口透进来的一片光中,她微卷的长发折射出暗淡的光芒,充满着失落的神彩。一张脸越发纤细,下巴尖尖的,原本就不丰盈的她瘦得只剩下一小点儿,仿佛一阵风拂来就可以消散。

  脑海中,不断浮出着当年为了津宇帆而献身的画面,反反复复,越是回忆,她便越清楚一件事:木成子是深爱着津宇帆的,爱到了几乎可以贡献一切的地步。

  她对津宇帆的爱比自己的毫不逊色,甚至还要伟大。她爱津宇帆而保护他,连同自己。

  现在她的子宫被切除了,津宇帆会怎么想?一个永远都不能成为母亲的女人,以津宇帆的性格,他又会如何做?

  一切似乎都有答案,一切都迷惘无边,她不想做出最后的定论,只被动地等着津宇帆回归,亲口带给她他的决定。

  门,被轻轻推动,一束耀眼的光随这射了进来。她不甚舒服地眯了眯眼,抬头,看到的不是津宇帆,而是一个女人的影子。

  那女人微胖,戴了一副眼镜,头发梳理得半丝不差,是曾经对她说过此生不见的张芸。她,怎么来了?

  张芸厚重的高跟鞋音打在地板上,打出的是冰冷的节奏。俞布琪拉直了身体,定定地落目在她身上。她的眉头皱了皱,带了极度的不满,转而停在了俞布琪的面前。

  “来了?”俞布琪轻语,不明白她此来的目的,只能提醒,“津宇帆不在家,如果您要找他只能打他的电话。”

  “我知道,我是来找你的。”张芸答得极为干脆,眼神里甚至浮出了一丝怜悯,“我以为你们两人的关系至少还能延续一段时间,没想到这么快就结束了。”

  说完这话,她的脸上冒出了诡异的笑。俞布琪心头一重,像什么重要的东西被击碎,痛头皱紧了眉头,却满面的不解,“您……这是什么意思?”

  张芸抿了抿唇,紧跟着勾了起来,“我是代表津宇帆到来的,俞布琪,有些事情我不想说得太明白,但我相信你是了解宇帆的性格的,所以,你们没有将来了。”

  她没有把话说得很清楚,俞布琪却已经想明白。木成子为了津宇帆和自己失去了做母亲的机会,津宇帆大体会为了报恩而照顾她一辈子了。

  “为了你,宇帆失去了努力得来的一切,只剩下一个参谋长的名份,俞布琪,但凡你还有一点点良心,就不应该让他为难地夹在你和木成子中间。当然,如果你离开,他和木成子走到了一起,以木成子和洛克的关系,恢复职阶只是迟早的事情。”

  俞布琪的身子颤了颤,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她对津宇帆的感情是深厚的,正是因为深厚,所以在知道津宇帆为了她而失去一切时,她的心会痛。

  “还有,你要记住,宇帆就算和木成子在一起,也是在帮你还人情。我早就听说了,是你的自以为是才把自己落入险境,也才引得木成子为了救你而失去了子宫。”

  身子一软,俞布琪滑了下去,无力地坐在地板上,只感觉全身冰冷,一片失落。

  一切都是因为她,都是她的错。

  眼泪叭叭地滚了下来,这眼泪不是委屈,而是悔恨。

  张芸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慢慢地递过来了一份资料,“这是离婚协议,你签了吧,从这里搬出去,以后,再也不要和宇帆见面。”

  俞布琪迟疑地伸手接过,看到了上面冰冷地“离婚协议”几个字,仰面,不情愿地看着张芸:“这……都是津宇帆本人的意思吗?”

  “怎么?还要他本人亲自来跟你说这种话吗?好合好散,何必自寻其辱?他不亲自来,不过是想给你留一份薄面。不管怎么说,你们也有这么些年的感情,何必当面撕破?”

  张芸的话无懈可击。俞布琪失落地想:自己的到来带给津宇帆的从来都是灭顶的灭难和无尽的尴尬,他就算再能容忍也有累的一天吧。这一次,他是真的累了,厌了,要弃她了吧。

  “快签吧,拖拖拉拉只会让宇帆更加为难。”张芸在催。俞布琪的心在绞痛,却接过了笔。在这个世界上,她最不想伤害的人就是津宇帆,哪怕只是让他为难,她都会难过。

  她一闭眼,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其实,从津宇帆对木成子的那份焦心她就应该看出,他们已经没有将来了,何必再坚持?

  张芸满意地收好协议,眼里终于射出了一丝赞赏的目光:“算你识时务,既然都签字了就尽快搬出去吧,宇帆应该不希望回来时看到你。”说完,她转身离去,步子迈得格外地快而有力。

  俞布琪觉得全身软绵绵的,一点力气都没有。失去了津宇帆,对于她来说就是失去了整个世界,她根本不知道该去向何方,做些什么,她甚至觉得活着都是一种疲累。

  她站起来想收拾东西,却头脑一沉,再次跌倒在地再也爬不起来……

  “小俞,小俞。”耳边,响着细细的呼声,亲切如一股温泉注入她的心底,俞布琪觉得冰冷的身体终于有了一点点暖意。她睁开眼,看到了一对急切的眸落在自己脸上,她被人抱着,屁股仍落在冰冷地地板上。

  “你生病了,我带你去医院。”那人道,伸手就要抱她。俞布琪摇了摇头,感觉到身体发冷,额头却烫得吓人。她知道自己发烧了。

  眸子定了好久,她才慢慢认出了眼前的人:“蓝叔叔?”

  “唉,是我。”蓝指挥官轻声应着,声音柔得就像是慈祥的父亲。俞布琪的眼泪叭叭地就流了下来,越在虚弱的时候人心就越脆弱。

  蓝指挥官心疼得不得了,连连安慰,俞布琪的眼泪反而流得更凶。

  “不要哭了,我带你去医院。”蓝指挥官再次动手,将她抱了起来。落在宽厚的怀抱里,俞布琪总算找到了依靠,她安然地将头窝进他的胸口,却低声拒绝,“不要,不要去医院。求您,带我离开吧。”

  “这……”蓝指挥官有些迟疑,最后敌不过她楚楚可怜的目光攻势,一叹气点了头,“好吧。”

  蓝指挥官将她带到了名下的一处院子里,那里离ISO不是太远,不过安静极了。周围种了些花花草草,将一座院子衬得别具风味,因为是独家别院,所以并没有外人打扰。

  俞布琪抚着还泛热的杯身,慢慢地将发生的事情说给蓝指挥官听。蓝指挥官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最后真挚地道歉:“对不起,布琪,都是我害了你。要不是我打电话给你,也不会发生那种事情。”

  “这怪不得你,都是我自己的错。”她从来都是非分明,自然不忍将错怪在他的身上,“是我自己不小心。这样也好,我害津宇帆害得太多了,能离开他,他也算安全了。”

  脸上绽着苦笑,这番自嘲的话说出来,她的心口有如裂开一般疼痛。离开一个几乎倾注生命去爱的人,那是一件多么难的事情。

  默默地将自己抱紧,除了流眼泪,她已经不知道还能做什么。

继续阅读:第一百六十九章更难得课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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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妻不惧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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