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永远不缺狗血,他所缺少的,不过就是一个制造狗血的机会,仅此而已。
魏安有多混乱,白筱林其实已经猜到了,只是她绝对没有猜到那个混乱简直已经到了这种地步。大年三十的晚上,居然有人要打魏安夫的主意。
生在这样的高门大户里面,她很清楚有些东西无可避免,但是这些人也不是也太过于的嚣张跟毒辣了一些呢。好歹现在也是在过年啊,在这些时候对自己的亲人出手,有意思么?
只是很快的,她就意思到不对劲了。因为这些人,似乎来头不小。
“原来下血本了。”魏安夫显然也看出来了这个问题,可是仍然还是坐在树下,“他们给了多少钱,我出双倍,怎么样。”
她本就眉目如画,坐在这满天雪色中,神色淡然如烟的说出这么一句话,让来的几个人俱都愣了一下。
杀手从来都不会过问主顾家里的事情,虽然说他们也偶尔会很理所当然的跟外头那群傻冒道什么所谓的杀手的职业道德,可是老天,杀手可是靠命吃饭的。一个人如果是正常人的话,怎么可能会拿自己的拿去当什么狗屁的道德呢。
几个黑衣的僵立不动的身影,诏明他们已经动心了。
魏安夫轻轻嗯了一声,“我付双倍,买我的命。我付三倍,买他们的命,这是一个只赚不赔的买卖,如何?”
那些人没有说话,可是很明日都有些被惊到了。
二倍跟三倍之间,还是有些差异的。而且如果自己答应了魏安夫的话,那便意味着……
“你们既然想取我的命,便自当明白,魏家的一切都在我手中。他们承诺你们的一切条件,都是建立在我的基础上的。”
意思很明显,那些人所谓的报酬都是出自魏家的一部分。而魏家老大才掌控着魏家所有的钱。
这两者之间的差异如此明显,倘若他们还不知道如何取舍的话,那便真的是白做杀手了,“果真!”
黑衣人一共有七人之色,而且个个身上的气势都是很足的,“你便不问问,谁要你的命?”
“不问了。”魏安夫忽然之间闭了眼睛,“如果回回都问,那会是件累人的事情。”说完似乎牵动心神,用力的咳嗽了两声,看样子,有些辛苦。
白筱林在一旁看了觉得不忍,赶紧跑过去将桌上的水倒了一杯给她,“你们现在,预备如何。”
她的声音从魏安夫要重上许多,“选择可不会让你们做第二次。”
那黑衣人似乎不认识也不知道有这么一号人物的存在,多看了白筱林几眼过后就很快的就又将眼神投到魏安夫身上去了,“成交。”
然后,几乎只是几个声音轻微和响动,院子里再度归于宁静。
倘若不是先前那引起人站过的地方有几个明显的脚印子,只怕刚才的事情都会让人错误的以为只是一场不真实的梦境。
他们原本喝酒喝的好好的,根本就察觉出来这些人到底是如何靠近的这些人便出来了。白筱林自认自己的警觉性是一流的,如果连她都没有发现的话便只能够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这些人如果真的要对他们下死手的话,确实是很麻烦的一件事。
“对不起。”
白筱林看了眼魏安夫,就听到她幽幽的叹了一句,“我只是想找个人喝酒而已,可是没想到会弄成这样子。我方才,是不是很残忍。”
“残忍?”
“明明知道买通这些来杀我的是魏家的人,我居然多出几倍的钱让他们把那些人杀了,而且,都不问一下对方到底是谁。”
魏安夫说这些话的时候有些吃力,似乎身体不大舒服,白筱林想扶她却被制止了,“放心吧,这里放了肯炉之内的东西,受不了寒的。”
这到是真的,虽然四周都是冰天雪地的,但是他们所坐的位置却几乎感觉不到冷,这全都者托放在桌上的大暖炉的福气,“我从不认为对敌人下手便是残忍。”
“魏,对敌人手软便是对自己残忍。如果在敌人和自己之间,我愿意选择敌人。”白筱林笑笑,“刚才那些如果是魏家人买凶,那么他们便从来都不是拿你当做家人在对待。你赚了钱,然后让他们衣食无忧。这样子的人不知感激倒也便罢了,却还心怀不轨的想要你的命。倘若是我,会更狠。”
魏安夫意外的睁开眼睛看了眼白筱林,“我终于明白为什么想要同你作朋友了。”
“因为我值得。”白筱林一抛媚眼,“不要对我心动哦,我只是个传说。”
魏安夫难得的大笑起来,声音清润动人,在这雪夜里听来,居然让人心动。
不远处的墙头,上官玉身边的那年轻近侍因为看到魏安夫突然露出的笑容居然很没出息的……流鼻血。
呕,居然对一个男人留鼻血,而且还是他的敌人。
上官玉心头的火气大胜,“滚。”
一脚将那人踢下墙头,再也受不了自己居然养出来这种废物。只是怒极的定王爷却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自己方才看到魏安夫笑的时候实在是太生气,居然以为是在自己家里面,他的动作太大了。直到意识到什么的时候,才想起来原来自己现在应该在听墙角,可是已经晚了。
魏安夫的名字很多人都知道,可是真正见过他的人其实是极少的。
此时跟白筱林这么安危的站在面前来,实在是件很诡异的事情,尤其是上官玉此时的还蹲在人家墙头上。
那被踢下墙头而摔在地上的近侍看到两双靴子,再看到自家王爷那比大便还要臭上三分的脸色的时候,心里便知道大事不妙了。
要知道,上官玉这个人的性子可是很龟毛的。虽然大部分时候都不会真的把人怎么样,但是如果你真把他惹急了,也是件急可怕的事情。很明显,这种王爷蹲墙角被发现的事情超级丢脸。
而他……嗷,闯大祸了。
“王爷,不冷么?”
白筱林看到上官玉那个一脸铁青的模样就想笑,可是现在她也知道自己十分之应该要忍住,所以很辛苦,倒是魏安夫比较自然,“王爷,来者是客,如此冷的天气,进来喝些酒暖暖身子罢。”
少年男子的声音清冽干净,仿佛一杯上好的美酒,清香扑鼻,仿佛……那个喝酒的人真讨厌。
上官玉皱着眉头看了看站在近侍身边的两个人,再看那近侍脸上已经要干掉的鼻血,也不知道想了什么,居然嗯了一声,完全不介意自己听墙角被发现,真跟他们进了院子。
不得不说,从这种事情上来观察的话,这位王爷其实也是个人才。
至少,如果换了白筱林,真遇上这种事情她都做不出来上官玉的这种厚脸皮。闹新年这种事情,是老祖宗传下来的习俗,不管怎么样,该遵守还是要遵守的。
白筱林是偷偷溜出来的,也不知道这个时候会不会有人来寻自己呢。
她看眼这冷清的院子跟臭脸上官玉而淡然如烟一般的魏安夫,忽然之间才发现自己其实也算是个好命的人了。虽然发生了很多不算好的事情,可是来到这个世界过后,她身边的人都不赖呢。
而魏安夫呢,大过年的,被家里人重金买凶行刺。上官玉贵为王爷,却守在他们的墙头。不管是什么理由,在这个时候孤身一个人,都不是一件美好的事情。
“这样做着有什么意思,不如我们来下棋如何?”
上官玉喝了些酒过后,精神总算是好了许多。脸上的表情虽然不见好转,可是看他眼睛此时还在转,说明不会有什么大事。
只是,下棋?
白筱林虽然自认自己很多东西都懂,但是来到这个时代过后,基本上能重的也不多。她现在唯一庆幸的是这个时代的字居然跟她所学习的汉字没有太大的差别。
下棋,算了吧,那个真心不是她的菜。
上官玉看白筱林那个模样自动理解为她不给自己面子,眼睛里眼看就又要发火了,一旁几乎都没有睁过眼睛的魏安夫慢慢出声,“我来吧。王爷若是不弃,我便与你对上两局,如何?”
棋奕这玩意儿其实是件很麻烦的事情,极费脑袋不说,其实对于一个人的身体也算是个考虑。要知道,如果遇上真正的对手,哪怕是一天一夜都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当然,那样得看两个人的棋技了。
以魏安夫的谈吐来看要说她棋技超人这不难使人相信,但是上官玉这个的话就说不好了,他虽然不像条笨蛋,而且他是个很急躁的人,沉不住气的人在下棋方面有什么造诣真不像件靠谱的事儿。
正是因为这一点先入为主的观念,所以当他提出要求的时候,两个都答应的比较痛快。
其实上官玉的要求很简单,如果最后输的话,要答应对方办一件事情。
无论什么事情,只要不是杀人放火这种,都必须去做。
魏安夫答应的痛快,完全是因为刚才他做的那事儿,这么冷的天居然蹲人家墙头,而且还不顾自己的王爷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