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筱林觉得,自己应该是个光棍命。
要不然的话不可能相两次亲都败的一塌糊涂。
第一次遇到的是个渣,不计较无所谓。第二次这宋扬以为靠谱,结果人家已经有心上人了。结果遇到自己的大仇人。
两个人聊的很开心吧,居然是个女人。
白筱林自信自己看人的本事并不算特别的差,可是也是直到第二次相遇才发现这人居然是女子,简直气煞人也。
“姑娘,怎么了?”
小夏做了吃些杂食,“明天就大年,高兴些嘛。”
她想了想,道,“小夏,你说你以前去过魏府?”
白筱林只关心钱,所以只要跟自己赚钱没有关系的事情,她其实一般都是过眼即忘的。
“嗯,进过一段时间。”只是被人莫名其妙的赶出来而已。
既然白筱林打听,她自然也就说了说世人眼中所看不到的,不一样的魏府。
都说高门大户的肯定会有很多不一样的事情,没想到居然是真的。白筱林听完小夏的描述过后摸了摸手心,已经出了汗,“居然这么乱,啧,还好……”
还好我的身份不复杂。
前世眼睁睁看着李辰生为家族所累,那样的算计她心疼的不得了。本来还以为自己活第二次可以离这些东西不要再那么近呢,谁知道还是逃不了。
她只能说是还算好命了,要不然的话,真要是投生在那样的人家,就惨了。
两个人一交流,居然都开始眼中泛同情。白筱林又开始打听小夏关于魏安夫的事情,却是跟上次了解的差不多,多病,体弱,再无其它。
倘若这个人是男子,可能会觉得他与肖凤轻之间有暧昧,可是这人是个女子,肖凤轻却是个断袖。这样复杂的有关系,还真是……头痛。
白筱林揉了一揉额头,才意识到自己在这里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真的是有些瞎操心了。人家是不是断袖,关她什么事!!!!
新年终于还是在所有人的期盼之中降临下来,一场大雪也算润物有声吧。
前一世,她在李家的时候一家人是从来不会吃团圆饭的。后来换了人家过后那一双父母拿她当公主,自然年年都会吃。她可以骗自己那是所谓的亲情,却永远没有办法忘记那两人脸上拆不穿的笑容。
“想什么呢?”
“这饭有些少了。”
白府不别的地方,没有什么所谓的规矩,所有的下人只要不回家的,都在一个桌。对于白筱林来说,这事情自然没什么大不了的,可是对于那些下人来说却意义非凡。
他们谁都不可能得到这种待遇的,以前想也不敢想的啊。
好在所有人都是极好相处的,一顿饭下来,几乎是人人都开心。
雨童跟周生一个坐在她旁边一个坐在她对面,自开桌的时候就眉来眼不去的,实在累人。倒是周老夫人……啧,对雨童居然意外的好。
其实如果不是周家落迫的话,这老夫人应该是个大家的。为人精明,身上却有大家之风,这样的人骨子里头就是极为清高的,根本就不可能容许一个普通人成为自己的家人。
雨童虽然是她的丫头,但是白筱林对她极好,并且这姑娘也确实是个才貌并重之人,又品性极佳,自然是极好的。只是后来哪怕是周老夫人都在私底下打听自己儿子的想法,也还是三个字:没想法。
雨童喜欢周生,这是事实。很多人都知道,都希望这两个人能够休成正果。可是周生就跟眼盲一样,明明也是个极精明的人,居然就是这一事上不发表任何的意见。
哎……
早知道应该把雨童的位置换一下的,这样吃饭多受罪呢。
白筱林如是想,却不知道自己也是处在跟人家一样的位置上的。
不过到底,一顿团圆饭也算是在所有人的笑闹中结束了。
晚间,大雪终于停驻,于是大家便搬出烟花,新年嘛,这个自然是必须的。只是所有人都没有发现,白筱林一个人侧了身。
烟花!
她不喜欢这个东西。
上一世不喜欢,原本以为可在一场轮回里面舍去,可是一世即过,原来,还是不喜欢。
她叹了一口气,决定出门转转。
可是没有想到,居然会在门外头看到魏府的马车。
目的地到她一个人踏雪而来,那车夫似是早已经准备好了一般,一下子跳下车来到白筱林面前,“白姑娘,我家公子想请您过府一叙,请姑娘赏脸。”
那人的声音带着几分真切,居然有些像魏安夫。白筱林想了想,点头到,“好。”
然后就跟着这个人上了马车。
她可能不知道,螳螂捕蝉往往黄雀在后,魏府的马车一车,后头跟鬼鬼遂遂的跟来两个黑影。
见到魏安夫的时候,她一个人坐在院中树下,顶顶着满月,身侧摆了酒坛子,“白灵,坐。”
她的声音很清淡,很自然,仿佛是真在招呼一个老朋友。
这姑娘,似乎对她很信任。
信任这两个字,让她的眼皮莫名的居然跳了一下。
魏家显贵,可是做为长女,却也只能够一个人坐在这树下,其实……挺辛苦的吧。以前挺讨厌她的,可是那天无意发现她居然是女儿身的时候,莫名的就想到了李辰生。
“你很像我的一位故人。”
白筱林叹了一口气,“魏安夫,你可知道,你不说话的时候,跟他很笑。”
都很聪明,低调,却从来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忽视他的存在。他是一个很神奇的人,可是那些所谓的神奇的背后,却是谁都没有任何的办法可以体味的心酸。
魏安夫没有说话,只是举起酒杯,轻轻的抿了一口。
她其实不能够喝酒的,只是这种东西偶尔放纵一次,似乎没有什么关系的吧。
很奇怪,两个人在这样大的雪地里居然坐了大半夜,两个人的酒量也是出奇的好,这简直是一个不可思议的奇迹。
“酒不罪人人自罪。白灵,我们……交个朋友,如何?”
一只纤细的手,伸到她面前。
白筱林愣了一下,叹息一口气,“朋友其实并不是那么好的东西。”
“我以为,不是敌人自然可以算作朋友。不然我们为什么在这儿喝了大半夜?”白筱林忽然之间扯出一个颇为古灵精怪的笑容,“好歹我们也是相过亲的人,如果不是因为你的安势实在是太好,啧,真想把你介绍给我家人呢。”
魏安夫愣了一下,突然笑了,“你实在很让人意外。”
每个跟她接触过的人都说会,白你真让人意外,要不然的话,就一定会说,你实在是个很神奇的姑娘,难道他们不明白人是不可以随便夸的么?
“做人呢,最重要的一点,便是放下。”白筱林伸出手指头在唇边摇了一摇,“我这个人其实不复杂,只管赚银子,然后花银子。当然,如果有人愿意赚来给我花也无所谓,只是很遗憾那个人没有,所以自己赚来自己花,乐得倒是也轻松又自在。明白么!”
魏安夫轻轻嗯了一声,脸角都挂着一种很是愉快的笑容。
她其实很漂亮,虽是男儿装,可是模样就是那种淡然如烟一般的水墨画。倘若男子都有如此气质,换做女儿身的话,必定是倾国倾城的。
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聪明人不会轻易的去追究别人不愿意说的事情。而且,她也没有兴趣知道魏安夫身上发生的故事。只是想起几天前提起这个人的心境,居然有些一种世事无常的感觉。
太古怪了,明明前一段还想着要整死的人,现在居然可以坐在一起喝酒。
只是很让人意外,明明她看上去弱不禁风的模样,居然可以有如此好的酒量,简直不可思议。似乎是感觉出了白筱林的疑问,她淡淡的道,“其实我的酒量也算练出来的,自幼体寒,喝白酒是初时是为了驱寒,后来大夫发现这酒经常喝已经难我的身体有了保护,所以就一直坚持下来了。”
从某些方面来说,这个时代的习俗有些像白筱林曾经生活的那个地方,吃团圆饭,放烟花,然后守夜,闹年。
喝酒到半夜,两个人的谈话并不多,可是那种奇怪的专程的感觉却是很妙的。
很放松,仿佛多年未见的老友,哪怕什么都不说,却什么都知道。
墙外头,有人面色铁青,“王爷,我们要不,回去吧。”
这种天气蹲墙角,其实真心不是一件很愉快的事情。可是自家主子行事从来都没有个谱,所以身为手下他们肯定没有什么可以选择的。只是谁都没有想到人家两个人是在树底下喝酒聊天,他们却要在墙头吹冷风。
如今辛苦,到底是为哪般呢。
似乎是发现这个侍卫的话太多了一样,上官玉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转而又将视线拉回那树底下。
这两人,一个是自己物色的准备给皇兄的人,一个,简直恨不得把他给撕了,可是似乎自己讨厌跟喜欢的都凑一起了,居然这两个人还手牵手好朋友了,简直可恶。
至于为什么要蹲墙角,这委实是个有技术的问题,上官玉一时之间回答不出来。但是如果要自己轻易的放过这两个的话,实在不甘心。
白筱林倘若知道此时此刻有为为了固执的找到她与魏安夫有染的证据而心甘情愿的在那里吹冷风的时候,不知道到底会做何感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