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魏安夫相亲,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事实上,原本白筱林所挑中的,是一个模样颇好的年轻公子。当时她的想法是,倘若自己得要寻一个人生伴侣的话,或许应该要一个合眼缘的吧。看上一辈子的人,如果难看的话也不痛快。
所以才会挑了一个在画像上看起来最好看的人,当然,还有一点就是白筱林很喜欢那个年轻人的背景。
没有什么复杂的关系,干干净净的,是一个孤儿。
至于为什么会变成眼前的这个人,那也是她想知道的问题。
魏安夫给白筱林的第一感觉真的不好,再加上中间还有一段莫名其妙的事情在那里顿着。她相信这个人跟肖凤轻的关系肯定不一般,再联想到之前看到的那些画面,很多东西不言而喻。只是白筱林一时之间没有办法判断得出来这个人跟肖凤轻之间的关系到底有多深,自己可是削了那个疯子一只手来着,倘若这两个人的关系极深的话。
白筱林的眉头一扬,心下却略深,“跟我见面的不是你。”
这大金皇朝在历史上的什么位置白筱林没有印象,甚至于根本就不存在一样。她很难想象古代的女人出嫁也会有这样的福利,居然可以单独跟男子见面再行评断。不过似乎这样子也不算一件坏事。
要不然也不会遇到这个人了吧,“你跟宋扬是什么关系。”
白筱林觉得,可能是因为自己当时落海摔了脑子,居然看人的本事越来越差了。当时会在那么一堆人中选择跟宋扬见面,完全是因为觉得这个人纯良无害,可是怎么都没有想到居然会遇上魏安夫。
肖凤轻也好,肖奈何也罢,她一个都不想提及。
跟魏安夫的过节或许可以因为那些银子而一笔勾消,但是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再多的银子都没有用的。
当然,这话肯定不能够当着人面说出来。只是她的态度已经说明了一切。
魏安夫清了一下嗓子,“白姑娘,我想你误会了,魏某并无恶意。”
当时见面的那个房间很暗,所以白筱林其实并没有看的很仔细这个人的模样,只是感觉他长柜门清俊,而且皮肤白的须些病态。现在换了一个光线明亮的地方,才发现这个人居然眉目如画?
倘若不是那一身完全就会让人感觉不舒服的病气的话,其实也是一个很不错的选择吧。
咳,起色心这种事情倒还真不是白筱林的做事风格,她冷了脸,“既然是误会,你且告诉我,宋扬在哪里,为什么他不来倒是你来了?”
宋扬是魏家养子,到现在都没有娶亲自然是让魏老夫人担心的,所以才会找上王媒婆。只是魏家一个高门大户的,自然不可能把财产分给一个捡来的孩子,再加上宋扬现在也基本上已经很上出现在魏家了,完全会给人脱离出来的感觉,所以并未对白筱林提及他的背景。
至于为什么本来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换做是魏安夫嘛,自然是因为,“阿扬的事情不是他的本意。他那个人比较善良,不想伤姑娘的心,便让我代他过来解释一下。”
“解释。”白筱林冷哼,“如果真的不想伤姑娘的心的话,当初为什么要答应?他是有心上了人吧,既然有心上了人,为什么还要让媒婆替自己选妻,看来我的眼睛又走了光。”
魏安夫想解决会出现这样的事情完全是因为自己的母亲在那里瞎忙,可是一急便不住的咳嗽起来,半天都不见好转。
坐在魏安夫对面的白筱林看他脸色是真的不对,也没有要帮忙的意思,只是静静的坐在那里,盯着窗外若有所思。
魏安夫药不离身,看来不是骗人的。
咳嗽一直持续了很久,才停下来。一间屋子里的药味儿很重,白筱林皱着眉头开了所有的窗子,没有什么尊重可言,只是冷漠。
“姑娘似乎还在为上次的事情生气?”
上一次!
“我只对妨碍我赚银子的人生气,既然你已经做出相应的赔偿,自然没有什么了气的。”白筱林看了他一眼,“你似乎病的很重?”
可是如果真的重到那种地步的话,上一次在他的房间里头看到一架琴是怎么回事。
白筱林曾经试图学习古琴,后来因为那个东西需要消耗的东西实在是太多而放弃了。从那琴弦的磨损程度来判断应该是经常用的,以这个人说话都会搞得刚才那个样子的程度来看是肯定办不到的。
“老毛了。”魏安夫拿手帕在嘴边捂了捂,“阿扬确实不是有意的,此事实在是家母胡闹。之所以让我代阿扬来,其实也是想要道歉的。白姑娘,对不起。”
这句对不起,很沉。
白筱林一时之间到底是没有什么办法可以分得清楚这人到底是在为那个没见过面的宋扬道歉还是在为自己道歉了。
她半天不说话,魏安夫也不急,只是静静的看着窗外。
这样的宁静有些不适合白筱林,“我接受你的道歉。”
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这是生商人的必须要学会的一堂课。
白筱林答的干脆,倒是让魏安夫有些意外,“白姑娘是个有意思的女子。”
“不要让我再掏一次钱就好了。”
跟一个人放下成见,其实是一件很愉快的事情。虽然对于那一次的所见还是有些怀疑,但是对于一个人的私事白筱林半分想要探寻的意思都没有。
对于她来说,魏安夫只是一个熟悉的陌生人,仅此而已。
当然,两个人聊天很愉快。
白筱林必须得要承认,倘若是这个人的身体能够稍微好一些的话,只怕也是鲜衣怒马。该怎么说呢,这个人看人的眼光很准。那种准简直就跟人精似的。而且他的逻辑思维能力是非常之彪悍的,跟这个人聊天,基本上算种享受。
离别的时候,白筱林毫不意外的蹭到了一个以后到安然居吃东西都打折的福利。
“王爷,两个人似乎相处的很愉快啊。”就在他们侧面的上官玉跟近侍听完墙角,俱是一脸担忧。
“愉快算什么,一个病人而已。”嘴上是这么说,可是方才听过了两个人的对话过后便是他自己也得要对这魏安夫改观了。
白筱林并不会特意去观注很多的事情,所以不知道是很正常的,魏安夫在整个连的传闻并不算很妙。他的容色奇佳,尤如上好的水墨画。
他的脾气也好,与谁说话都很宁静。
他的背景也好,手里掌握着安然居这么一家大的酒楼,又是魏家大少爷,身价可不菲。
只是,据说这人是个断袖。
没有人会看不起断袖,只是这种东西终究是上不得台面的。何况魏安夫的条件本是极好的,上也沦落至此,人们说起这人的时候,都是带了怜悯的。
近侍跟上官玉想的可不一样,这姑娘跟人家聊的那样开心,这不是摆明了有意思么?
“王爷,既然来了,不如喝一杯?”
隔壁,传来一个清浅文弱的声音。倘若不是知道这个人的传闻,只怕会觉得这声音是风雅公子,可是知道了,只会错觉是一只万年总受。
上官玉可是很正常的好不好!他忍不住打了个冷颤,还是不想输了气势,在近侍担忧的目光中推开了隔壁包厢的门牌,“魏少爷真是好手段,居然会发现我在隔壁。既然如此,何不早此提醒?”
上官玉是个很随和的,认识他的人都知道这个人私底下一般不会摆王爷架子,但是这种自称都是我的话,看来是随‘随和‘的。
魏安夫淡然伸手,“无妨,王爷即有雅兴我自不当打扰。”
说来真的是有些奇怪,明明白筱林觉得跟这姓魏的相处起来非常之愉快,可是他只觉得有些发毛。明明只是一个‘断’而已,而且看他的面色,简直活像要不久于人世一样。但是他横竖都觉得这个人看起来特别的别扭。
那种别扭甚至还带着几分尊贵之感,似乎这个人高高在上一样。
身上皇家,这样的气质是上官玉所最为敏感的,“你喜欢白灵?”
“自然。”
“你要娶她!”上官玉一下子从椅子上跳起来。
“喜欢和娶,似乎没有必然的关系吧,王爷说笑了。”
他其实原本是想了好破坏这两个人之间的愉快气氛的,可是当看到魏安夫这种不咸不淡的模样过后,上官玉突然之间有了一种很强烈的危机意识,“你们没可能的。”
白灵是朵奇葩,虽然不合自己的胃口,但是如果皇兄能把这女人给收了,绝对是件利国利民的大好事。
临别之际,上官玉突然听到魏安夫的声音淡淡的传来,“王爷,不知道府上王妃可好。”
哄,上官玉的脸色突然之间暴红。
“你……”
这个人简直是个混账。
“报歉,魏某不怎么喜欢探听八卦,只知道王爷年前娶了妻,也不曾问一句安。”
事实上,上官玉确实曾经娶过一次妻,只是那时候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人家姑娘对他根本就不感冒,居然逃婚了。
上官玉是大金王爷,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身份金贵不说,人也是俊逸非凡的。这样的一个人还被人逃婚,简直比打脸还让人不舒服,只是当时也不知道为什么,上官玉根本就没有追究。
这件事情一度被连港百姓们传为美谈,却始终不见上官玉对那逃婚的姑娘做什么,后来淡化掉了就再也无人问及。
如今被人突然之间提起来,也不知道为什么居然有一种被人踩了尾巴的错觉。
这感觉很不好。所以上官玉特别的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