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几十秒的路程,等傅斯年和谢芸芸彻底走了过来,方心语却觉得已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这一刻,方心语突然觉得自己再也无法维持平静的表情了。
她不用照镜子都知道,现在的自己脸上的神情,肯定很难看。
“方主播,你这副表情,是不欢迎我们过来吗?哦,我记得了,听说你也很喜欢我未婚夫,难怪表情这么难看!”
谢芸芸率先开口了,再也没有第一次来这里的伪装,而是直接对着方心语开炮了。
周围的空气似乎都被抽空了,方心语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
仿佛只要稍稍一动,整个世界就会彻底破碎。
谢芸芸和傅斯年站在一起,郎才女貌的,两个人看起来十分登对,亲密得如同恩爱的夫妻。
而谢芸芸站在一旁指责她,说她表情难看,说她不应该喜欢傅斯年。但是,谢芸芸的未婚夫?
这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也莫过于此了。
一个小三找上门来,口口声声理直气壮的,声称方心语的丈夫是她谢芸芸的未婚夫。并且指责方心语不应该喜欢自己的丈夫。
但这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那个丈夫从头到尾都不反驳,甚至今天早上的时候还强硬的在车上要了她,现在,却带着小三儿找上门来给小三撑腰。
方心语觉得自己这一辈子都不会这么痛了。她的脸色彻底苍白了起来,浑身发冷,仿佛下一秒就会被风吹倒。
耳边传来了各种各样的窃窃私语,方心语已经顾及不到了。
她的眼睛有些模糊。却还是强装镇定的问了出来。
“傅斯年。你为什么要过来?你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
心中还是抱着一些侥幸,方心语紧紧的攥紧拳头,想再给自己一个机会。
其实答案已经很明显了。她只是不甘心想要亲口听傅斯年嘴里说出答案。
方心语话音落后。傅斯年微带笑意的面容瞬间变得冷漠了起来。
那张完美的脸看着方心语的时候没有任何温度。声音就像是金属兵器发出来的,没有丝毫情绪起伏。
“你之前对芸芸说了什么?她现在怀胎不稳。我不允许有任何有差错。”
身体猛地一颤,方心语不可置信的望着傅斯年。他竟然说出这种话来。
两个人就这样对视着,方心语的眼神是明明白白的受伤,傅斯年却直视着。丝毫不为所动。
两个人这样的对视在谢芸芸的眼里自然就是含情脉脉了,这种情况她怎么可能允许?
她插到两个人的身前,居高临下的看着方心语,眉梢一挑,嘲讽地笑了起来。
“斯年,我就说她死皮赖脸吧!都这种时候了,还只记得勾搭你。早就说了这个女人说话会惹人生气,不然我怎么会住院?”
谢芸芸哪来的脸说出这种话语,方心语再是被傅斯年伤得深,也不能忍受眼前这个女人的倒打一耙。
现在的方心语恨不得和谢芸芸直接拼命,但她知道她不能。
若是冲动的话,最后傅斯年维护的肯定是谢芸芸,而她会成为最大的笑话。
方心语心里明白得很,不管傅斯年对谢芸芸有多少感情。
只要谢芸芸肚子里怀着的孩子还在,那么这就是一道免死金牌。
方心语记得很清楚,当年她丢掉那个孩子的时候,傅斯年有多生气。
现在谢芸芸肚子里的这个孩子,傅斯年肯定很珍惜。
“谢芸芸,你自己身体不好就不要随便赖别人了,怀了孕的人还每天画这样的妆?我也没看出来你有多在乎肚子里的孩子?”
这样无力的辩白,方心语说得很艰难。
其实她只要说出她自己是傅斯年的妻子,就能解决所有问题。
但方心语不敢,她甚至担忧自己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傅斯年会当着所有人的面否认她的身份。
对于傅斯年,方心语现在真的是不敢抱一丝期望了。
“斯年,你看她,我化妆医生都允许了的,我就说这个女人……”
谢芸芸又在一旁做作的开口了,然而这一句话还没说完,后面就响起了一阵混乱匆忙的脚步声。
方心语下意识的往前面望去,却突然发现一群记者赶了过来。
这可是广播电视台十楼,还是她们这个节目办公室的外面,怎么会有这么多隔壁电视台还有其他报社的记者过来?
方心语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来者不善,更何况眼前又是这种复杂的场景,总觉得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一两分钟之内,一群记者已经蜂拥过来。
谢芸芸躲在了傅斯年的身后,一群保镖也将两个人围住了。只有方心语和江副台长被记者彻底堵住了。
但路已经被堵住了,所以四个人仍然被困在了原地,只是方心语和江副台长被挤得有点惨。
江副台长在谢芸芸和方心语的几句对话之后一直处于懵逼的状态。到了现在也终于慌乱了,他忍不住开口问了出来。
“心语。怎么这么多记者过来?”
方心语想要说什么话。却发现每个记者都看着她。
她垂眸,脑海开始思考起来,现在这种时候到底该怎么做?
然而记者根本没有给方心语这个机会。谢芸芸站在傅斯年的身后,自然没有记者敢去放肆。
而方心语这个软柿子自然被挑着捏了。
……
“方主播,你和傅总是什么关系?”
“听说你和谢影后是大学同学。知道谢影后要和傅总订婚后。你私底下去勾·引傅总,然后将谢影后气得住院了,这件事情是真的吗?”
“方主播。您作为谢影后的闺蜜。因为勾·引傅总的事情。而将谢影后气得住院了,你有没有感到愧疚?”
……
眼前的闪光灯亮得让人睁不开眼。方心语想要逃离,记者们却问得越来越快。越来越急。
每一个问题都像尖锐的匕首,在方心语的心上捅了一刀又一刀。
而她还来不及开口,一旁的谢芸芸已经楚楚可怜的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