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心语。方主播,勾·引自己闺蜜的男人,你都不会羞愧吗?”
这一句说得声泪俱下,方心语只觉得周围所有的人都在用异样的眼光看着她,她突然就爆发了出来。
“我没有!”
方心语一个劲地摇着头,一颗心疲惫得无处安放。
现在这又算什么事情啊?
明明只要傅斯年说一声,她是他的妻子,根本就没有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
然而傅斯年只是站在一旁护着谢芸芸,而她被一群记者咄咄逼问,极尽羞辱。
这三年的婚姻除了失败,方心语突然觉得,其实还是一场彻底的羞辱。
到头来,失去了自尊,现在连名声也没有了。
从一开始她就应该明白,这世界上的东西强求不来,更何况是爱情这种东西。
她从来就不应该抱着侥幸的。
“方心语,我真是看错你了,你以为我是因为什么原因住院?我把你当闺蜜,你却勾·引我的未婚夫,你知道我有多伤心吗?”
谢芸芸哭得梨花带雨,脸上的表情绝望痛苦得不行。
这一场受害者的表演,彻底将方心语衬托成了一个恶人,一个最受大众厌恶的抢闺蜜男人的贱人。
而事实的真相是,小三倒打一耙,在一群记者面前说她这个原配正房是小三,而她这个做妻子的还只能忍气吞声。
凭什么?
她凭什么要忍受这种事情?
她没有对不起傅斯年,也没有对不起谢芸芸,凭什么要成为他们爱情的踏脚石?
到底是因为什么她要来受这种罪?
方心语再也无法忍受了,她看着站在前面的谢芸芸,突然就想冲过去扇这个女人一巴掌,或者跟这个女人彻底的撕一场,谁怕谁呢?
反正她已经没有名声了。
然而她的脚步才刚刚提起,傅斯年阴沉的眼神就突然的放在她的身上,那里面满是警告之意。
仿佛看穿了她的小伎俩,然后再警告她。
方心语浑身都颤抖起来了,她抬起的手慢慢放下,整个人都有些站立不稳。
是啊,她又怎么能够反抗傅斯年呢?
傅斯年在警告她了,就说明他是拿着她的亲人在威胁她。
这个男人,从来都会抓着她的弱点,然后将她伤得体无完肤。
方心语彻底绝望了起来,现在这种场景,她还能说什么,又还能做什么呢?
一向坚强的她突然就在这一群记者面前流下了眼泪,不是为记者们羞辱的语言,而是为着她三年来的付出而感到难过。
傅斯年竟然连这点面子都不留给她了,原来她将自己的人活得这么失败。
然而方心语的绝望却不能让周围这些记者产生一丝怜悯,她现在这种流泪示弱只会让她们觉得这个做小三的女人终于得到报应了。
对于媒体来说,怎么是爆点就怎么写,反正能够到这里采访,当然是得到了傅斯年的默许。到时候自然任他们随便写。
方心语再也没有任何一丝精力去解释了,她清楚的知道,每一个字都会被记者断章取义,然后被扭曲。
反正无论怎么说,她最后都会成为洛城知名的小三,著名的抢闺蜜男人的贱人。
“心语姐竟然是这样的人吗?抢自己闺蜜的男人,这也太过分了吧?”
围观的人群中滴滴咕咕起来,一直没有发话的同事也开始怀疑起方心语了。
记者们的热情也被吊起来了,他们问得更加尖锐了起来。
“方主播,您作为公共人物,就没有想到做小三的后果吗?如果谢影后再一次被你气得直接流产,你还会感到愧疚吗?”
“方主播,你是否是有意去惹谢影后生气的,意图谋害谢影后肚子里的孩子。”
……
记者们的咄咄逼人与周围人的闲言碎语,方心语几乎被逼疯,咔嚓咔嚓的快门声将她此刻所有的表情都记录了下来。
方心语已经无法顾及自己现在的形象了。只觉得快要晕眩,心痛得无法呼吸。
她双手捂着自己的耳朵,垂着头不发一言。仿佛下一秒就要晕过去了。
“吵死了,王秘书。把他们都处理走!”
傅斯年冷冷的开口了。眼神将所有的记者扫视了一眼,那一股威严瞬间让整个走廊都安静了下来。
没有人敢忽视傅斯年的眼神,记者们举着的相机也瞬间放了下去。
所有人都等着傅斯年的吩咐。傅斯年却淡漠地站在一旁,再也不发话。
而王秘书也走到了记者的身边,然后淡淡的吩咐了起来。
“所有的记者等会儿都将底片交出来。今天发生的事情不许泄露出去。若是在报纸电视上看到关于今天的报道,后果自负!”
王秘书的态度不卑不亢,语气虽然平平淡淡。但那话语里面的威胁却瞬间让所有记者心中发起寒来。
整个洛城都在傅斯年的掌控中。他们不敢有丝毫反抗。
空气瞬间变得压抑起来。记者们老老实实的站在一旁不发话,谁都看着傅斯年的脸色。等候着接下来的吩咐。
方心语却觉得有些好笑,傅斯年这又是做什么呢?
像以往打一个巴掌再给一个甜枣吗?这种手段方心语已经腻烦了。偶尔的保护施舍已经完全不能让她继续欺骗自己了。
眼前那一对璧人站在一起的身影深深刻刻的印在了她的心里。
终究是心灰意冷了,方心语抬眸和傅斯年视线相对,想在傅斯年的眼神里面看到一丝丝情绪的波动。
可惜。什么东西也没有。
对于傅斯年来说,也许她就是偶尔可以让他发发善心的小动物吧。
随时可以舍弃,随时可以丢弃。
那些偶尔的保护只会让她变得越来越脆弱,最后万劫不复。
记者们已经将路让开了,方心语突然就一步步的往傅斯年和谢芸芸的身前走去。
她心中那一股子委屈再也无法压抑了,谢芸芸今天特意搞的这一出,让方心语身心俱疲,她不想再和谢芸芸应付这样反反复复的羞辱游戏了。
脚步定住,方心语站在距离傅斯年四五步远的地方低着头,双手垂在身后,拳头握紧又松开,心中那一股是愤懑再也无法压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