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三个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您有什么事情,说吧!”傅斯年不想在这里浪费时间,看见王婉瑜还没有打算开口,先问道。
拿起手中的茶杯,轻轻抿了一口茶,王婉瑜这才缓缓开口:“你打算什么时候离婚?”
“我并没有打算离婚!”傅斯年听见自己的母亲是为了这件事情把自己叫来,微微皱眉,有些不悦。
王婉瑜又突然向自己提起离婚这件事,想来定然还有谢芸芸在其中作梗。傅斯年转念一想,锐利的目光便转向谢芸芸。
谢芸芸的余光瞥见傅斯年的目光,微微低着头,装作没看到。这件事情确实是她向王婉瑜提出来的。
傅斯年马上就要和自己订婚了,但是还是迟迟没有和方心语离婚,这让她很不满意。她就是想看见方心语伤心欲绝的样子,将三年前原本属于自己的一切全部夺回来,包括这傅家少奶奶的位置!
方心语凭什么跟自己争,论学识、论地位、论家世,她方心语都比不上自己。就算是婚姻,她也别想和自己争,属于自己的,谁也夺不走!
注意到谢芸芸的眼神流露出一抹恶毒,傅斯年隐隐皱了皱眉。
“这婚不是你说不想离就不离的!”王婉瑜对傅斯年的回答很不满意,厉声说道。
“这是我和心语之间的事情,我自己会处理好的。”傅斯年说罢将身子沉沉地靠在椅背上,对于自己母亲的凌厉似乎早就已经习惯了。
“斯年,可是我们就快订婚了……”一旁的谢芸芸听见傅斯年的话,忍不住出声道,眼看就快要订婚,她不想出任何差错。
“你还没有权力来干涉我的决定。只管安心养你的胎,其他的事情,你不用多操心。”傅斯年斜斜地扫了她一眼,神色平淡,可那语气里分明带着几分警告的意味。
“那我这个做母亲的,总该有这个权力吧!”王婉瑜的声音适时响起。
“现在芸芸的肚子一天天大起来,你难道还不打算给她一个名分吗?”王婉瑜冷冷道。
“这件事,我自有分寸。”傅斯年不想跟方心语离婚,以前不想,现在也不会放手。任何人都别想让他放弃这段婚姻!
“你有分寸?那你倒是说说看自己都办成了什么事情?”王婉瑜的声音变得有些尖利起来。
“我的婚姻,还不需要外人来指手画脚。”傅斯年的浑身都散发着一股阴寒。这么多年来的隐忍已经够了,难道现在连自己的婚姻都要退让不成?
“外人?傅斯年,我可是你的母亲!”王婉瑜顿时怒不可遏,什么叫做外人,他傅斯年是自己十月怀胎生下来的!
“是吗?我的母亲……”傅斯年的双眼变得冷厉起来,直勾勾地看着王婉瑜,对于她是自己母亲这一回事,自己从来没有忘记,倒是王婉瑜,又何曾记得自己是一个母亲吗?
“我可一直称您为妈,难道您不记得了吗?母亲。”傅斯年神色不变,只是这周身散发出的狠绝,让王婉瑜很是有些意外。
“哼,你记得就好,不要忘记你答应我什么。不要忘了你的一切都是谁给你的,你要明白自己在做什么……”
“够了!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你想要的,我会给你,但是不要把离婚这件事掺和进来!”傅斯年的气场在一瞬间就散去,提高声音来掩饰自己的不安。
谢芸芸有些不明白他们之间的争吵,她也不关心,她只知道眼下最为重要的事情就是要让傅斯年和方心语那个贱人离婚。
她势必要成为傅家的女主人,她要将方心语清高的样子狠狠撕碎,将她彻底踩在脚底下,让她永远也别想翻身!
“斯年,难道我肚子里的孩子还比不上一个小小的方心语吗?”谢芸芸摸摸肚子,装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她很清楚肚子里这个孩子的分量,继续说:“难道你忍心看他无名无分,成为一个私生子吗?”
傅斯年冷眼看着谢芸芸,没有说话。
“我是不会允许傅家的孩子成为私生子的!傅斯年,马上把方心语给我叫来,你们必须离婚!”王婉瑜听见谢芸芸的话,态度变得更加强硬。
“她生病住院了,不能过来。至于离婚的事情,不必再说。”傅斯年不可能将方心语失踪的事情说出来。
“我就知道她方心语装病住院,不过是为了拖延离婚的时间,她的手段还真是不少!”谢芸芸恨恨地说道。
“不想你肚子里的孩子出问题,你就好好安胎,最好不要动气。”王婉瑜扭头看向谢芸芸,提醒道。对于谢芸芸,她心中也有些不悦,都不是什么省事的人。
“好,既然这样,等她出院,立马去办理离婚手续。”王婉瑜继续说。
傅斯年没有回答,只是脸上的寒气更甚。
“我说的话,你是没有听见吗?”王婉瑜看见傅斯年没有回答,又问了一遍。
“我想,这与我们原先所说的事情并无太大关系,您也没有必要在意这些,至于其他的,我会处理好。”傅斯年沉默了一下,然后看着自己的母亲,缓缓说道:
“想必,您也不希望我因为别的琐事缠身,耽误正事吧。”
王婉瑜听罢一愣,随即目露精光,不再多言。
谢芸芸看见王婉瑜都不再说话,心下着急,急切说道:“斯年,我们马上就要订婚了,你这几天都不回来,难道你就一点都不在意我肚子里孩子的死活吗?”
傅斯年丝毫没有理会,只是看着王婉瑜,微微弯腰说:“没什么事情,我就先走了。”
“斯年,你今晚又不回来住吗?难道是要去看方心语那个贱人?”谢芸芸一想到傅斯年有可能去看方心语,脸色瞬间就变得狰狞起来。
正要出去的傅斯年,身形一顿,随即缓缓转头道:“你刚刚说什么,再说一遍。”
傅斯年看着谢芸芸,眼底尽是阴霾。
谢芸芸被他的神色弄得一窒,莫名有些局促起来,但是仗着自己肚子里的孩子,鼓起勇气继续说道:“难道我说错了吗?明知道我们就要订婚了,缠着你不放,这不是贱人是什么?”
王婉瑜此刻坐在一旁看着,没有搭腔,顾自喝茶,好像这只是一处闹剧,与自己无关。
“我提醒你最后一次,做好你自己的事情!”傅斯年冷冷吐出这句话之后,转身离去。
身后的谢芸芸看着傅斯年渐渐离去的背影,眼里的一丝狠毒一闪而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