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陆远正抓紧安排心理医生对那个送包裹的男人进行催眠。
男人的双眼渐渐冷静下来,但是眼神越来越空洞,越来越呆滞。
“听见我的声音了吗?现在,服从我的指示,我要带你去见一个人,这个人你是认识的。”心理医生缓缓开口。
“好。”男人现在的情绪很稳定。
“有一个人,他拿着一个牛皮纸袋的包裹。看见了没?”心理医生循序渐进,并不着急。
“看见了。”男人回话时,感觉就像是一个提线木偶。
“他有多高?”
“大概一米七五。”
“很好,穿着什么样的衣服?”
“白色的衬衫和灰色的休闲裤,对了,他还戴着一个帽子。”
“脸呢?看清他的脸了吗?”
“眼睛不是很大,但是他的眉毛很浓。鼻子不高,但是鼻尖上有一颗黑痣。”
“还有呢?”
“还有……还有脸上……脸上……”
“脸上有什么?”
“胶布!啊!胶布!”男人突然发起狂来,似乎对脸上的胶布很敏感,心理医生立刻将他从催眠的世界解救出来。
在心里医生旁边早就有一个素描专家,将强子所说的嫌疑人画像花了下来。
拿着画像,陆远皱了皱眉,这么多天总算是找出了一点眉目!立即拿着画像去找傅斯年。
傅斯年看着这画上的人,眼神满是阴鸷,沉声说道:“去吧!”
陆远点了点头,拿起电话说了两声,然后匆匆而去。
很快,陆远便将结果告诉傅斯年,锁定几个目标后,傅斯年将范围圈出之后,便亲自带人赶往犯人最有可能藏身的地下室。
他希望方心语第一眼看见的是自己,他想给方心语温暖,想抱着她,想安慰她,让她不要害怕。
可是,当傅斯年赶往第一个地下室的时候,并没有看见方心语的身影,也不见绑匪的影子。
傅斯年怒不可遏。
正在这时,手机震动的感觉从口袋里传出。
号码显示的是未知来电,傅斯年心里竟是微微有些忐忑,就像上次不知名的录像带一样,不知道现在这一通未知的来电会不会带来什么坏消息。
犹豫之下,傅斯年还是将电话接起来:“喂——”
“你是傅斯年吧?”对方是个男人,但是声音听起来有些轻佻。
“你又是谁?”傅斯年暗自揣度。
“呵呵,不用管我是谁,但是我会给你带来你想要的消息。”男人的声音再度传来,但是这轻笑让傅斯年觉得有些危险。
“你想说什么?”傅斯年不知道对方究竟告诉自己什么。
“方心语的下落,有兴趣知道吗?”轻飘飘的语调传来,却在傅斯年的心里卷起千层浪。
“告诉我你知道的!”傅斯年面上还是平静如水。
“啧啧……还真是没有什么礼貌呢!”对方似乎还是笑意浓浓的样子,尾音带着一点邪邪的声调。
“说吧!你想要什么?”傅斯年直截了当,在没有找到方心语前,他没有任何的耐心。
“哈哈,我根本不缺钱。”对方继续说道,“告诉你吧,方心语在城东郊外废厂的地下室,不用感谢我——”
说完便将电话挂断。
傅斯年有些狐疑,不知道这人是谁,是何用意,但是,沉思片刻之后,还是决定去那里。
慕成之看着电话,有些好笑,方心语倒是没有爱错人,傅斯年现在真是完全就没有理智了呢!
不过,那又怎么样,自己想要的猎物,谁也夺不走。慕成之将电话卡拔出,扔进一旁的下水道,眼波流转,意味莫名。
果然,傅斯年一行人在那个废厂的地下室找到了嫌疑人,但是,只有嫌疑人一人在地下室,并没有看见方心语的踪影。
绑匪看见傅斯年一伙人冲进地下室的时候,还没反应过来,便被保镖团团围住,制伏在地。
“被你关起来的女人在哪里?”看见绑匪,傅斯年周身涌出滔天的恨意,恨不得立马将他杀了,但是方心语没有找到,这人还不能死。
看见说话的人全身散发出来的阴寒和冰冷,绑匪有瞬间的恐慌。
“你……是傅斯年?”绑匪不确定地问道。
“说!她在哪里?”傅斯年见对方没有回答的问题,声调微微提高,语气里的寒意渐现。
“你真的是傅斯年!你真的是傅斯年……”绑匪的声音有些变了,他颤抖着看着傅斯年。
“还要我再问一遍吗?”傅斯年的声音愈发冰冷。
绑匪见状,知道自己是必死无疑,将心一横,又开始发狂起来:“哈哈,她死了!就算你是傅斯年又怎么样?你的女人还不是在我的胯下承欢,哈哈哈,都是贱人,都该死……”
死了?方心语她死了?
不可能的!傅斯年的心猛然一窒,就连呼吸似乎都停顿了。
“你再说一遍。”傅斯年咬着牙,一字一句地道。他将脚用力踏在绑匪的脸上,狠狠地说道:“说,她到底在哪里?”
“没错,你的女人死了!就是我亲手杀死的!怎么样,就算是你,也很痛苦是不是?”说完,绑匪大笑起来,那笑容里满是对傅斯年的嘲讽。
傅斯年抬腿便踹了绑匪一脚,男人口中的牙当即崩碎了一个,血水不断流出。
“说!”傅斯年不断踢着绑匪,几乎将绑匪的脸踢烂。鲜血将傅斯年的鞋面染红,即便他身有洁癖,此时也丝毫不在意。
他不信,他的心里眼里,他的脑子里,他的血液里,都已经浑然被愤怒占据了。
看见绑匪被傅斯年踢成这幅德行,保镖们在一旁暗暗咂舌,他们也是第一次见到这般失态的傅斯年。
“哈哈哈,咳咳……”男人已经满目疮痍,遍体鳞伤,他还是张狂笑着,咳嗽两声,又是从嘴里吐出了一口血水。
“我已经把她的尸体用强酸溶解了,倒进了海里,你连尸体都别想看见!”饶是遭受傅斯年的殴打,绑匪嘴上还是不依不饶。
闻言,傅斯年一愣,心跳又是漏了几拍。
“你这是在找死!”随即傅斯年站住了,低沉地说道。他脸隐匿在地下室昏暗的灯光下,看不清任何表情,但周遭的人却感觉原本就阴凉的地下室,温度又是低了几分。
傅斯年不信,他不相信方心语就这样死了,绝对不会的!
“你有本事就杀了我!”绑匪现在也已经失去了理智,他开始陷入疯狂的状态,竟是连死都不再畏惧。
“你觉得我会这样轻易放过你吗?”傅斯年握紧拳头说道,“把他带回去,严加审问,我要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