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琴葛与宗政空暝谈的条件,便是只要宗政空暝可以提拔元陵秋,让元陵秋有足够的资本去找自己的父亲提亲,那么文琴葛便会想办法让自己的父亲投靠誉王,成为誉王一派。
而誉王听到了条件以后,直接答应了下来,但是他却并不要求文家成为誉王一派,只要文家保持中立,不会依靠任何一位皇子,便好。
可是虽然说宗政空暝要帮她,可是这么长时间过去了,宗政空暝却没有任何动作,反而最近元陵秋还因为纺织厂的事情而被贬斥。
这不得不让文琴葛内心焦灼了起来,她这才大着胆子登门拜访誉王,想问问誉王到底是怎么想的。
“我实在担心,王爷他会食言。”文琴葛无不担忧地说道。
看着好友愁眉不展,韦心兰只能安抚,“王爷他不是会失信于人的人,你且信他。”
“罢了,这次王爷不在,我改日再拜访吧。”文琴葛叹口气,然后说道。
“嗯,我送送你。”
“不必了,你先好好休息吧,你成为了誉王妃,估计会有很多的公主郡主,以及诰命贵女登门拜访,先养足了精神应付她们吧。”
韦心兰听罢,只得苦笑,“你不说还好,你说倒是让我想起了今天还有人送来了帖子,邀我去他们家一坐呢。”
“誉王是个不拘小节潇洒不羁的人,一向也不喜欢处理这些应酬交际的事情。你是他的妻子,有时候还是要替他打点的。”
韦心兰点头,“我明白的。”
文琴葛拍了拍韦心兰的手,然后便由下人引路离开了。
韦心兰趴在院子里的桌子上,嘟着嘴看着金管家指挥着那些下人,把自己的东西有条不紊地搬到了宗政空暝的屋内。
正看得出神,一只大手就按在了她的头顶。
“想什么呢?想得出神?”
韦心兰把按着自己头的大手给拨开,然后扭头一看,原来是宗政空暝。
“你干嘛现在就把我的东西搬进你的屋子里?明明成亲日子还没定下呢!”
“本王已经认定了的,成亲日子又算什么?”宗政空暝狂妄地挑挑眉,说道。
韦心兰翻了个白眼,心说一开始在溪边见到你的时候,以为你是个谪仙般的大冰山,实际上就是个满肚子坏水而且又恶劣又狂傲的臭男人!
当真是第一印象害死人!
“这个给你。”宗政空暝把一张房契递给了韦心兰。
韦心兰拿过房契看了一眼,居然是青城最豪华地段的!
“你这是什么意思?”韦心兰不解。
“聘礼。”宗政空暝唇干的不行,招来了下人让他断了一壶茶过来。
看着宗政空暝还替自己倒了杯茶,韦心兰还是觉得宗政空暝的操作令人不解,“聘礼?什么聘礼?”
“你嫁给本王当王妃,自然是要聘礼的。这个房契压·在本王手里也久了,留着无用,便送你当聘礼好了。”
韦心兰抽了抽嘴角,心说黄金地段的房契,都能拿来送人的啊?
“如果真要论起来的话,我没有嫁妆可送你的。”韦心兰说道。
宗政空暝挑挑眉,“怎么没有的?”
我什么时候送嫁妆给你了?我怎么不知道?
看着韦心兰满头问号地望着自己,宗政空暝粲然一笑。
“本王带你去看个东西,你便知道了。”
宗政空暝拉起韦心兰的手腕,带着韦心兰去了书房。
正当韦心兰纳闷,宗政空暝带自己到书房干什么的时候,宗政空暝不知在那儿触碰到了开关,然后书架便应声而动,一个暗道的入口便露了出来。
“书房里居然有个暗道?我怎么从来没有发现过?”韦心兰惊讶地说道。
宗政空暝只是笑,然后他拉着韦心兰从暗道的入口走了进去。
宗政空暝从墙上的暗格里拿出一颗夜明珠,夜明珠的幽幽光辉把这个暗道都给点亮了。
韦心兰跟在宗政空暝的身后,她不知道走了多少个弯弯绕绕,终于听到了走在自己前面的宗政空暝说道:“好了,到了。”
韦心兰从宗政空暝的身后探出了头来,发现她们现在在的这个地方,当真是别有洞天。
虽然这个地方空间不大,可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书桌、床榻、书架,一应俱全。
宗政空暝把手中的夜明珠放在了墙上的一个做成浮雕的龙头的嘴里,然后他走到一处屏风后,把一个东西搬了出来。
等到宗政空暝把那东西放好,韦心兰才知道那究竟是什么。
是一个衣架,衣架上好像挂着什么衣服。
“你且来看看。”宗政空暝招呼着韦心兰。
韦心兰凑上前看去,在夜明珠的幽光之下,韦心兰看清楚了这衣架上挂着的,究竟是什么东西。
是一件披风。
韦心兰伸手去摸,发现披风的表面一片冰凉,黑色的披风上绣着雅致的竹叶花纹的浅青色滚边,样式简单却也大气。
“你把一件披风挂在这里干什么?收藏?”韦心兰看向宗政空暝,却发现宗政空暝正双眸专注地看着她。
韦心兰被看得脸颊一红。
幸好屋内的光线不好,不然肯定是要被看去的。
韦心兰在心里无不侥幸地想道。
宗政空暝抓起韦心兰的手,韦心兰心口一紧,然后就感觉宗政空暝把她的手放到了那件披风之上。
手心之处一片毛茸茸的,韦心兰心中疑惑,然后她仔细看去,发现宗政空暝刚才是把她的手放在了这披风的毛领边上的。
“这毛,是野兔的皮毛。”自从进了暗道以后,便沉默着不说一句话的宗政空暝,冷不丁地在此时说了一句。
等等……
野兔毛?
韦心兰一愣,她去看宗政空暝,“野兔毛?你的意思是,这是我当初打的那只野兔身上的皮毛。”
“嗯,是。”
韦心兰对那天晚上的印象极深。
她当时受了伤,昏迷了过去,等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离开了那座破庙。
中间发生了什么事情,她是一点都不知道的。
她还以为那张野兔皮丢了的,没想到却被宗政空暝捡了回去,甚至还做成了披风的毛领边。
“这张野兔皮是你打的,毛领用了野兔皮上最柔·软的部分,而剩下的皮毛则是我让人绞进了丝线里,制成了这件披风。”
宗政空暝把这件披风取了下来,“所以,这便是你送与我的嫁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