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煌烈给千机阁下暗杀令的时候,千机阁都是会把暗杀令复刻一份,原件放在千机阁里当做档案保存,复刻的暗杀令则放出去让杀手行动。”
“此事当真?”宗政空暝挑眉。
“虽然说我只是参与了申煌烈组织千机阁的初始阶段,但是这种规章制度一般都是会在一开头就定死的,不会随便乱改才对。”韦心兰摸索了一下下巴,然后说道。
韦心兰看了眼宗政空暝,然后又道:“你自己不是也有个暗影楼吗?这种事情你应该很清楚才对。”
宗政空暝无奈地摇摇头,“这些东西可不能一概而论,领导者的性格会成就他的领导风格,同样领导人的领导风格也会影响着他所在的整个集体或者是团体,暗影楼只是暗影楼,和千机阁还是有区别的。”
韦心兰撇嘴,“你说什么是什么咯。”
“既然你说了千机阁是非去不可的地方,而且还有那么重要的证据在千机阁,那么去千机阁肯定是势在必行了。”
“那是当然了。”韦心兰说道。
“好,我会派暗影楼的人去找的。”
韦心兰一愣,“不是吧?我去就好了,你干嘛还麻烦暗影楼的人啊!”
宗政空暝把韦心兰的腰肢一搂,然后道:“你觉得我还有可能让你只身犯险吗?”
“可……”韦心兰还想反驳什么,然后就被宗政空暝打断了。
“好了,就这么定了,你给我乖乖呆在这里,不准瞎跑,我出去一下,等我回来。”
宗政空暝像是摸一只小狗的脑袋一样,撸了一把韦心兰的头,然后才松开了韦心兰的腰,然后起身离开了屋子。
韦心兰郁闷地趴在桌子上,心说原本我还想再去千机阁看一下,看能不能找到有关于申煌烈害韦家的证据呢。
现在宗政空暝连门都不让自己出,自己想干什么都被束手束脚的,真是烦透了。
而另一头,韦澄廓正在千机阁的药房,一个人捣鼓着什么。
“啧,又死了。”韦澄廓嫌弃地把面前小木盒里的小蛇随手扔进了一旁用来炼药的火炉里。
那个蒙着面的黑衣人杀了自己悉心养出来的小蛇后,韦澄廓一直在想方设法再用以前养校舍的办法,去重新养一条小蛇出来。
当初的那条蛇,是自己用了十种毒药十种草药喂养长大,蛇胆百毒不侵,蜕下来的蛇皮则是磨成粉,用来制作千机阁控制那些杀手的药——蔓罗丸。
这下,小蛇死了,他没有蛇蜕下来的皮去制作蔓罗丸,而自己放着的蔓罗丸也快用完了。
这控制杀手的药物一点停了,那些杀手便会出现狂躁、多动的情况,如果长时间的没有服用蔓罗丸,便会出现幻觉,严重的话则会致死。
所以韦澄廓才会这么着急地去重新培养另一条小蛇。
可是这种东西又是一朝一夕可以办好的呢?再加上韦澄廓心中着急,所以没了耐心去一点点地施加给小蛇喂草药的计量,导致小蛇不是因为中了毒而死,就是因为吃了太多的毒药和草药被撑死。
这几日以来,已经死了数十条小蛇了,眼看着就要到了发放药丸的日子,韦澄廓自然特别着急。
但是这干着急也没有,韦澄廓看着被自己摧残的差不多的药房,有些头疼。
他突然有些恨那个蒙面人,也有点后悔当初就那么放了人走。
虽然说被自己的小蛇咬了一口,九成的可能性是活不了了,但是蒙面人杀了自己的小蛇,让自己陷入了如今这样的境地,韦澄廓觉得如果能让时间倒流,他绝对会选择直接把蒙面人就地正法。
“舵主,阁主找您。”药房的门突然被人敲响了,然后有人在门外对着屋内的韦澄廓说道。
“我知道了,我马上就去。”
说完韦澄廓匆匆收拾了一下东西,便立刻赶去见千机阁阁主,也就是赤焰国的皇帝申煌烈去了。
申煌烈原本正在喝茶,然后他就看到韦澄廓进来了。
“阁主……”韦澄廓朝申煌烈施了一礼。
“嗯,坐吧。”
虽然申煌烈是这么说的,但是韦澄廓却不敢坐在当今圣上的对面,与他平起平坐。
他谦恭地说道:“阁主不必如此。”
“朕……本阁主听说,前几日,千机阁出了点小事?有个人死了?”
“是,死的是当晚的守门人。”韦澄廓如实回答到。
“查到杀人的是谁了吗?”申煌烈端起茶,用嘴吹掉上头的白色的雾气,然后又淡淡地询问道,那语调口气,仿佛是在问,今天吃什么一样。
韦澄廓猜不准申煌烈的心思,但是他并不想透露出那晚千机阁进来了蒙面人的事情,所以他说道:“并无,属下这几日一直在调查这件事,可是没有进展。”
申煌烈冷哼一声,“废物。”
韦澄廓立刻跪在了地上,低着脑袋不敢看申煌烈。
“属下知错。”韦澄廓离开开始求饶。
申煌烈垂眸盯着韦澄廓牢牢地看了他几眼,然后他便让韦澄廓站了起来,“这件事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明白吗?”
“属下明白。”韦澄廓点头。
申煌烈顿了顿,然后又道:“本阁主这次来,其实还有一事,思前想后,觉得还是有必要告诉你的。”
“阁主请讲。”
“韦心兰没有死。”申煌烈一字一顿地说完了这句话,然后他开始观察韦澄廓的表情。
原本韦澄廓一直是毕恭毕敬的谦卑模样,直到听到了申煌烈的这句话,表情开始有了变化。
好像有狂喜,不安,还有忧郁,悲伤……
申煌烈心想,你暗恋了韦心兰这么多年,却亲手把她和她在乎的一切送入了地狱,如今得知韦心兰还活着,想必你的内心一定十分煎熬才对。
自己现在整日都为韦心兰活着这一件事而寝食难安,他觉得不能自己一个人难受,所以他最后还是选择,把这件事情,告诉给了韦澄廓。
当他看到韦澄廓的表情的时候,他满意了。
“阁主,你是说真的?”韦澄廓声音发颤地问着申煌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