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命人搜水必亡的尸体,从中找到了一堆药瓶。
但搜索药瓶的人很快中毒死去。
化为一滩黑水,腥臭难闻。
朱大壮掩鼻道:“真是受不了,这家伙怎么研制出这么狠的毒药,实在该杀。”
他又看着地上凌乱散落在地的几瓶药,皱眉道:“哪一瓶才是五毒药水的解药?”
谁能知道,见识到水必亡药水的厉害,谁人还敢碰。
金一刀奇道:“朱爷找解药干什么?”
“当然是救他。”
看着他满脸疑惑,朱大壮接着道:“这吴笛还算是把好手,还是武林盟主,若控制住他,便是控制了整个武林正道。”
金一刀醒悟,木无生等人敬佩道:“朱爷高明。”
“我不会让你们得逞的。”
朱大壮看向说话之人,却是沈如玉,他正照顾昏迷不醒的吴笛。
朱大壮道:“那可由不得你。”
沈如玉道:“我就算豁出命,也要阻止你。”
“既然你想死,那我就成全你。”
朱大壮向火无存使了个眼色,火无存会悟,走到沈如玉身前,冷冷道:“小白脸,我就和你过几招如何?”
沈如玉纸扇一展,笑道:“奉陪到底。”
他话说完,火无存已出掌,击向沈如玉的胸口。
手法迅猛,掌势逼人,可感觉到有热气扑面而来。
沈如玉自然知道火无存火云掌的厉害,纸扇护在胸前,挡住火无存的一掌。
虽然挡住,但掌与纸扇一接触,便冒起白烟,纸扇竟自燃起来。
沈如玉急扔掉纸扇,退后丈远。
“火云掌,果然厉害。”
火无存道:“看你往哪里逃?”
他再次挥掌击去,沈如玉无奈,将一张桌子劈成稀巴烂,拿起桌脚,迎上火无存。
只见火无存出掌迫近,他手拿桌脚抵住火无存的掌心。
奈何那木制的桌脚也经不起火云掌,才一接触,桌脚也自燃起来。
沈如玉无奈,扔掉桌脚便要后退,奈何身后亦是舱壁,已无退路,而此时火无存已挥掌逼近。
沈如玉只好闭眼等死。
“晴儿,再见了。”
沈如玉心里暗念。
忽听接着数声惊疑。
他不禁睁开眼睛,只见一个少年挡在他的身前。
沈如玉惊喜道:“吴笛!”
没错,那少年便是方才还昏迷的吴笛。
吴笛白了他一眼道:“你怎么能这么快就认命呢?”
只见他那漆黑如碳的手,正抓着火无存的手腕。
火无存急道:“你疯了,竟然解开血道,不怕毒血攻心而死?”
吴笛笑道:“死就死,现在大家一起死。”
火无存急道:“我可不想死,他击出左手,攻向吴笛胸口。”
吴笛松开右手,闪身避开。
火无存也不去追打,慌忙的趴在地上,在几瓶药药中翻看。
“到底是哪一瓶,哪一瓶。”
火无存急得满头大汗。
“老四,你别急。”
金一刀在旁劝道。
“你没中毒,当然不急。”
也难怪他害怕,因为他的右手慢慢变变黑。
“到底是哪一瓶?”
朱大壮笑道:“我看,肯定是那玉瓶是解药。”
“玉瓶?”火无存果然看到了一个玉制的瓶子,他拿在手里,只见那玉瓶通透无瑕,可见里面装着金色的水。
“这真的是解药?”火无存疑问道。
忽听一声痛呼。众人看去,发现是吴笛正在地上不停打滚。
沈如玉急道:“吴笛,你怎么了?”
吴笛痛苦道:“也许毒入心脉,我很快便要化作一滩黑水。”
沈如玉急道:“那该怎么办?”
吴笛惨叫一声道:“也许那玉瓶就是解药,你替我抢过来。”
沈如玉奇道:“你怎么知道那玉瓶里装的是解药?”
吴笛道:“你看其它药瓶都是陶制,唯独有一个玉制瓶,想来是那水必亡觉得如此便于区分解药和毒药。”
“可是……”
吴笛急道:“你要看着我死不成?”
沈如玉道:“好,我去替你取来。”
他们的话,舱里谁都听得见,此时火无存得意的笑起来。
“吴笛啊吴笛,你真是聪明,可是现在这解药却在我的手里,我是一滴也不会留给你的。”
沈如玉急道:“那可由不得你。”
他便要出手去抢,奈何金一刀木无存挡在了他的身前。
“想抢解药,先过我们这一关。”
沈如玉道:“你们两个又岂能拦我。”
他一扯腰带,竟从腰带里拉出一把软剑。
剑长三尺,银光夺目。
金一刀和木无生面露惊色,齐声惊呼道:“银蛇剑!”
朱大壮淡淡笑道:“原来是沈家的人,有趣有趣。”
沈如玉道:“知道就好,识相让开。”
金一刀冷笑道:“沈家剑法,独步武林,可我金一刀的金龙刀法也不是吃素的。”
木无生道:“我的清风剑法也不赖。”
就在三人剑拔弩张,准备厮杀之际,忽听火无存大笑道:“大哥,二哥,你们不必拦着他,我已经将解药喝光。”
众人看去,果然发现他手里的金色药水一滴不剩。
沈如玉急道:“你给我吐出来。”
火无存大笑道:“不好意思,我吐不出来,只能尿出来,不知道吴笛能不能等到。”
吴笛忽的也大笑起来。
众人惊奇,沈如玉道:“吴笛,你笑什么?”
“我笑他笨。”
火无存怒道:“你敢骂我?”
“你喝了毒药都不知道。”
火无存一听,惊道:“你说什么,这玉瓶里的是毒药?”
“没错,他大可用不同颜色瓶子区分毒药和解药,却要用玉制瓶子,可见这玉制瓶子里的药水比较特殊,需要用玉瓶来装。”
火无存一听,急道:“那我喝的是毒药?”
吴笛道:“不错,如果我们没猜错,玉瓶里装的便是化金水。”
他话说完,只听火无存痛苦叫喊,在地上不停打滚,然后缩成一团,一声不吭,接着慢慢变黑,很快变成一团焦炭,又变成一堆飞灰。
众人看着这一幕,无不心惊胆颤。
“好毒的药水。”朱大壮面露惧色。
只听吴笛又一声哀嚎,似乎歇斯底里。
众人又看向吴笛,这个快死的人。
朱大壮笑道:“还好,吴笛你要死了,武林可以清静不少。”
吴笛忍痛苦笑道:“我可还不想死,等我服下解药,便把玉笛抢回来。”
解药?火无存喝的是化金水,那五毒水的解药在哪?
众人看着那地上的几个瓷瓶。
沈如玉便要出手去捡,奈何金一刀和木无生挥刀舞剑相阻。
“想要解药,还是得过我们这一关。”
看着金一刀和木无生一脸邪笑。
沈如玉气道:“卑鄙。”他手中软剑一抖,剑身便如银蛇一般向二人掠去。
银蛇剑真如银蛇一般,忽而掠向木无生,忽而划向金一刀,飘忽不定,令二人不敢近前。
但他们也没必要靠前,因为他们知道再等一会儿,吴笛便会化为一滩黑水,他们又何必冒生命危险去与江湖第一剑,沈家银蛇剑以命相搏。
沈如玉见他们站着不前,知道他们用意。
抖剑出击,使出一招“画蛇添足”,剑走蛇形,自上而下击向金一刀和木无生的喉咙,胸口和膝盖。
这招剑法精妙,袭人要害,金一刀和木无生只要手持刀剑回防,才勉强挡住。
一招不成,沈如玉又使出银蛇剑法第九式“斗折蛇行”击向攻向二人肩膀。
剑法虽妙,金一刀和木无生横刀剑于胸,并不能上二人分毫。
金一刀冷笑道:“银蛇剑法虽精妙武林,独步天下,奈何遇到我金一刀的金龙刀法,就变成泥鳅剑法了。”
说完大笑起来。
沈如玉气道:“金一刀,你也太狂妄了,今天当我面羞辱沈家,岂能容你。”
身子跃起,使出银蛇剑法第十二式“银蛇吐信”,凌空抖剑刺向金一刀。
来势汹汹,快如闪电。
金一刀大惊,要躲开已来不及,急忙挥刀护于胸前。
那银蛇剑上下抖动,使他难以辨出所击方位,待剑逼到离身半尺处,才发觉乃是冲胸口刺来,横刀接架。
奈何沈如玉忽的手一抖,剑走偏锋,切向金一刀的手。
这一突然变招令金一刀措手不及,想躲开又已来不及。只听惨叫连连,金一刀的右手齐腕被卸下。
鲜血狂喷,金一刀抱着血淋淋的断臂在地上满地打滚。
惨叫声令人毛骨悚然。
一切都发生在眨眼之间,等土不垃圾和木无生回过神来,急忙跑去替金一刀包扎伤口。
金一刀忍住疼痛,咬牙切齿道:“老二,替我把他杀了。”
“我……?”木无生犹豫不决,他的清风剑法虽然精妙绝伦,但与沈家银蛇剑法相比,却是难以招架。
金一刀道:“你放心,老五会在旁边帮你。”
土不垃圾道:“没错,二哥,有我在,你有何不放心的。”
木无生自然知道土不垃圾霹雳药丸的厉害。
他起身向沈如玉走去。
“你断我大哥一只手,我要你的命。”
沈如玉正用一条白手绢擦拭银蛇剑上的血,直把剑擦得发亮,没了血迹,才将被血染红的白手帕扔掉。
“就凭你,不自量力。”
他抖剑击出,袭向木无生。
木无生出剑相迎,两把剑交织在一起。
两人剑法精绝,互不相让,你来我往,互有攻势。
久攻不下,木无生不禁沉不住气,使出清风剑法第六式“清风徐徐”瞬间击出十余剑,刺向沈如玉十余处死穴。
沈如玉挥剑招架,奈何对方剑招繁密,顾此失彼,手臂不禁被划了一剑。
受了剑伤,沈如玉退后数步,只见伤口处很快被血浸湿,染红。
“你敢伤我?”
木无生见刺伤沈如玉,心中得意,笑道:“伤你又如何,有本事别像个娘们一样,躲躲闪闪。”
沈如玉怒道:“气煞我也,非杀了你。”
他使出银蛇剑法第三式“杯弓蛇影”手快速抖动,向木无生掠,但却在离他半丈之距,消失不见,只见有银光伴随黑影闪动,忽左忽右,忽前忽后,令人眼花缭乱。
木无生心中惊恐,挥剑朝那银光砍去,奈何却是劈空。
“这是什么武功?”
木无生满脸惊奇?他行走江湖十几年,实未见过如此诡异的武功。
朱大壮坐在太师椅上,看着剑光,皱眉道:“这是沈家银蛇剑法第三式‘杯弓蛇影’化万千剑影,令人难辨虚实,再出其不意,取人性命,我已经有十多年没有见沈家人使过这一招了。”
朱大壮的话,令木无生身子一颤:“出其不意,取人性命?”他话说完。忽有剑光向他喉咙划去。
木无生纵然害怕,奈何剑法不乱,挥剑相迎。
“当”的剑碰撞声,沈如玉出现在木无生面前。
“想不到你能接住我的这一剑。”
“你的剑招也不过如此。”木无生自然也未想到他无意挡住沈如玉的剑招,但还是逞口舌之快,虽然他方才惊的满头大汗。
沈如玉撤回剑,淡淡笑道:“好,你再接我两招。”
他抖剑出击,刺向木无生。
木无生破了他一招,心中自信,挺剑相迎。
沈如玉见他挥剑击来,急使银蛇剑法第十六式“银蛇缠枝”手中银蛇软剑似蛇般缠住木无生的剑。
“什么?”木无生难以置信,想要抽回剑,却被银蛇软剑死死缠住。
沈如玉持软剑一扯,木无生持剑的手握不住,铁剑飞出,刺在三丈远的舱壁上。
失去铁剑,木无生心生凉意,急道:“老五快出手。”
方才二人缠斗,土不垃圾害怕伤了木无生,此时两人分离,只见他拿出一支食指粗的小圆筒,对准沈如玉。
“去死吧。”土不垃圾手一动,便有数粒黑色圆球喷出,射向沈如玉。
沈如玉自然知道这些黑色圆球的威力。
急抖动手中软剑,使出银蛇剑法第二十式“拨草寻蛇”,将射向他的黑色圆球拨向四方。
这可把在场的人惊吓到,只见他们急忙趴下,接着便是“轰隆”数声响。
整个舱室被震得摇摇晃晃。
朱大壮从太师椅下爬出,整了整衣服,气道:“土不垃圾,你这是想拆我的船呢?”
果然,只见舱室里四壁都出现一个大窟窿。
“幸好我的船高大,这里是最高层,不然我的宝船便要沉到西湖底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