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不垃圾扶起金一刀从地上爬起,金一刀问道:“老二呢?”
沈如玉冷笑道:“和水必亡一样,遍地都是。”
“遍地都是?”二人看着地上到处散落的肢体,从肢体上的布料可知木无生已被土不垃圾的霹雳火药炸的支离破碎。
土不垃圾道:“是你,杀了二哥。”
沈如玉道:“他可是被你的火药炸死的。”
土不垃圾气道:“可都是因为你。”
他手中小圆筒朝向沈如玉,沈如玉知道那火药厉害,急使出剑刺向土不垃圾。
剑招快极,还没触发机关,沈如玉的剑已切到他的手背。
土不垃圾忍不住疼痛,手中圆筒脱手掉落在地。
沈如玉软剑抵在他脖子上,便要使劲切断他的喉咙,奈何土不垃圾跪倒在地,不停求饶。
“沈少侠饶命。”
沈如玉道:“你方才想杀我,我为何要饶你?”
“我方才使受金一刀指使,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一旁的金一刀听后气道:“老五,你说的是什么话?”
土不垃圾道:“金一刀,以后你我各走各的,少管我。”
金一刀听后苦笑,暗叹:“想不到你是个贪生怕死之徒,想来都是你从中挑拨我们兄弟与老三不和,然后出手炸死他,当年五人结义,死去三个,只剩你我,可我不想看见你这怕死之辈,便全了当年同年同月同日死的誓言。”
说完左手挥刀往脖子一抹,倒地没了气息,鲜血喷涌而出。
朱大壮暗叹:“我只道五行尊者都是杀人不眨眼的杀手,未想到金一刀倒是个重义气的汉子。”
土不垃圾道:“他岂有朱爷说的重义气,实是他断了一只手,又见我与他分道扬镳,心里害怕以后被仇家追杀,所以才自杀。”
沈如玉无奈道:“你们五行尊者在江湖上成名十多年,十几年的情义兄弟,想不到你现在却说出这种话,真是狼心狗肺。”
土不垃圾道:“你岂知我们五人做成一桩生意后,分钱时我得到的最少。”
沈如玉明白,想来五人平日分赃不均,各自心里都有芥蒂。
土不垃圾道:“我知道他们四个人把金钱藏在哪里,只要沈少侠你不杀我,我便告诉你那钱藏在哪里。”
“杀了你,脏了我的剑。”
沈如玉收剑走去拾起那几个药瓶。
才蹲下身子,忽的身后土不垃圾笑道:“你别动,不然我的霹雳弹便炸死你。”
沈如玉转过身去,只见土不垃圾不知何时捡起来那个小圆筒,正对着他。
沈如玉心中气恼。
“我知道你心里后悔没杀了我,但是现在已经来不及了。”
沈如玉道:“你要杀我便动手吧。”
土不垃圾对朱大壮道:“朱爷,此人什么价钱?”
朱大壮也未想到土不垃圾如此厚颜无耻。
“沈家少庄主沈如玉的命自然价值万金,但是他的生死对我无益,你杀他我可一分钱都不会给你。”
土不垃圾失望道:“原来是个不值钱的。”
沈如玉道:“莫非你不杀我了?”
土不垃圾道:“你想的倒美。朱爷不要你的命,你沈家在江南也算富甲一方,虽比不上朱爷,几万两金子想必还是拿的出来。”
沈如玉道:“我沈家在天南地北有店铺百家,良田万顷,豪宅十处,区区几万金倒是拿的出来。”
土不垃圾听后,两眼放光。
“有钱就好,有钱你的命就暂时保住了,现在把手中银蛇剑扔过来。”
沈如玉无奈,将剑掷出,刺穿地板,离土不垃圾的脚不过寸远距离。
土不垃圾冷笑道:“好手段。”
他慢慢靠近沈如玉,出手在他肩井穴上点了一点,方才松了口气,放下小圆筒,大笑起来。
沈如玉道:“你笑什么?”
土不垃圾道:“你可知我的圆筒里是空的,并没有霹雳弹。”
沈如玉心里暗暗叫苦。
土不垃圾道:“朱爷,那吴笛的价钱又如何?”
朱大壮道:“他的命只怕不劳你动手了。”
“为什么?”
“因为我觉得他已经是个死人。”
沈如玉和土不垃圾这时候才想起身中剧毒的吴笛。
吴笛不知什么时候趴在水必亡的尸体上,此时一动不动,好像个死人。
沈如玉叹息一声,虽然与吴笛相处没多久,但是能感觉到他是个正义之人。
“少年英雄,就这么死了,真是可惜。”
朱大壮惋惜道。
土不垃圾道:“我看他还没有死。”
朱大壮道:“你怎么知道他没有死?”
土不垃圾道:“我与水必亡相处日久,知道他的那些药水的效果,中五毒水之人,他死后会化为一滩黑水,而现在吴笛还好好的躺在那里,定然还活着。”
沈如玉听后惊喜叫道:“吴笛,你真的还活着?”
吴笛仍是一动不动,毫无反应。
朱大壮道:“他中毒那么久,没死透也算了不起,土不垃圾,你了断他的性命,我给你千金。”
对付一个手无缚鸡之力,奄奄一息的人,举手间便可得到千金,这笔买卖当真是稳赚不赔,土不垃圾道:“好,朱爷可要说话算数。”
“区区千金,还怕我给不起?”
土不垃圾抽出插在地板上的银蛇剑,走近吴笛。
沈如玉急道:“吴笛快醒醒,有人要杀你。”
但任他如何叫,吴笛仍无反应。
土不垃圾已走到吴笛身边,冷笑道:“现在只怕谁也叫不醒你。”
他挥剑向吴笛背心刺去。
这一剑下去,便会刺穿吴笛心脉,那时就算大罗金仙,也救不了他。
但是剑落下去后,却是没刺到吴笛。
不是土不垃圾没刺中,而是吴笛的身子忽然翻动过来,避开了他刺下的一剑。
此时吴笛的正脸朝上,双眼紧闭,他的嘴满是血迹。
沈如玉见状欣喜,问道:“吴笛,你可是还活着?”
活着?土不垃圾害怕得后退两步,但他想起吴笛已中五毒水,此时更是已过三盏茶的功夫,吴笛应该毒发了才对,就算命硬挨到现在,只怕也没有什么力气,要杀他容易得很。
如此心里一琢磨,他手持剑又走到吴笛身旁,他看到水必亡尸体上手腕上有一道新伤口,伤口还在渗出血。
“那是怎么一回事?”他满心疑惑。
看着伤口,再看方才吴笛趴在上面,而且吴笛嘴角处还沾有血迹,种种迹象,令他疑惑万分。
“你已中毒,还能奈我何?”
他挥剑向吴笛的脖子削去。
眼看吴笛便要身首分离,沈如玉亦忍不住闭上眼睛,不忍直视。
忽听“当”的声响。
土不垃圾手中的银蛇剑竟断成两截。
“怎么会这样?”土不垃圾看着忽然站起身的吴笛。
“真是一把削铁如泥的好宝贝。”吴笛抚摸着手中的匕首,方才土不垃圾挥剑砍向他,他便是用那把匕首将银蛇剑削断成两截。
沈如玉和朱大壮见吴笛好端端的站起来,都瞪大眼睛,不敢相信,只是一家欢喜一家愁。
土不垃圾更是嘴巴张的可以塞个鸡蛋。
吴笛笑道:“不好意思,你的一千两金子泡汤了。”
沈如玉喜道:“吴笛,你不是中了五毒水,现在怎么……”
“怎么还活着是吗?”吴笛得意笑道:“那是因为我服了解药。”
“解药?”土不垃圾似乎明白了什么。
“你说的解药莫非便是水必亡的血?”
吴笛将嘴边血迹擦干净,笑道:“没错,本来我应该快死了,忽的想起水必亡全身涂满五毒水,为何没有中毒死去,想来必定是服了解药,于是我试着喝下他的血,没想到他的血真的便是解药,于是我现在便好端端的站在你们面前。”
只听掌声响起,朱大壮笑道:“好聪明的少年,不愧是吴天的儿子。”
吴笛道:“想来你跟我爹认识,为何为难我,还命令手下杀手对我下毒手?”
朱大壮道:“认识一个人不一定便是朋友。”
吴笛明白道:“原来你和我爹有仇,怪不得为难我,还想置我与死地,但是现在看来你请来的人都不怎么中用。”
朱大壮道:“土不垃圾,你还不动手杀了吴笛。”
杀吴笛?他可是见过金一刀和木无生联手对付吴笛,却半点便宜也没有挣到,他出手又能耐吴笛如何?
土不垃圾笑道:“朱爷,这笔生意我就不做了,我还有事便先走了。”
转身就走。
朱大壮道:“想走就走,想来便来,当我的船是青楼不成。”
只见土不垃圾走到舱门,忽的两个黑衣人一胖一瘦拦住他,并同时出掌击向土不垃圾。
惨叫一声,土不垃圾整个人被击飞丈远,摔倒在吴笛脚下,便一动不动。
看着他七窍流血,吴笛惊声道:“好厉害的掌法。”
他向舱门看去,但是两个黑衣人又消失不见。
吴笛解开沈如玉的穴道,又对朱大壮道:“你的船混进贼人,你也不管管?”
朱大壮道:“你指的是方才出手杀死土不垃圾的两个黑衣人?”
“没错。”
“他们是我花钱请来保护我的。”
沈如玉道:“看来你得罪了魔教。”
朱大壮大笑道:“你怎么会觉得我得罪了魔教?”
“不然怎么会请这么多高手保护自己,七仙子还有五行尊者,再加上那两个黑衣人,只怕除了魔教没人会想来杀你。”
朱大壮道:“除了魔教,还有许多可以杀我的人不是吗?”
沈如玉道:“少林武当悬壶济世,慈悲为怀,不与世人争名夺利,想来不会要杀你朱爷。再就是铁扇山庄和潇湘馆,传言铁扇山庄庄主铁风与朱爷是旧交,想来也不会对你不利,至于萧馆主,人如其名,为人正义,是吴天大侠隐世之后难得一见的大侠,而朱爷虽富甲天下,却没有做出什么违背江湖道义之事,想萧馆主也不会对付朱爷你才是。”
朱大壮点头笑道:“分析得有理有据,看来你对我了如指掌。”
沈如玉道:“不过根据江湖传言的消息加以分析罢了,对朱爷谈不上了解。”
朱大壮道:“你分析的不错,缺漏了两个人。”
“谁?”
朱大壮道:“其中一个便是你沈家。”
沈如玉听后先是一愕,然后大笑道:“朱爷真会开玩笑,我沈家虽与朱爷有生意之争,但我沈家又岂会为金钱利益对朱爷下手。更不必说要对付七仙子和五行尊者外加两个掌法高手。”
朱大壮冷笑道:“也许你沈家不会,却不得不防。”
沈如玉叹气道:“我沈家做事光明磊落,朱爷不相信也就算了。”
吴笛问道:“你方才说的有两个人会杀你,不知还有一个是谁?”
朱大壮一双眼睛直视吴笛,冷冷道:“那人便是你爹吴天。”
“我爹!”吴笛难以置信。
“我爹隐世十几年,不知与朱爷有何愁怨?就算有什么深仇大恨,他侠义为怀,想来不会对朱爷下杀手才是。”
朱大壮大笑。
吴笛疑惑:“你笑什么?”
朱大壮笑道:“你说错了,是我想杀吴天,而不是吴天来杀我。”
“你要杀我爹?”
“没错?”
吴笛道:“我很好奇你和他有何解不开愁怨?”
朱大壮道:“告诉你也无妨,那是二十年前,我派人将一批金银珠宝从洛阳运往扬州,但是半道上却被你爹抢了去,那可是我当时一半的财产。”
说到此,他一阵心疼。
“这怎么可能。”吴笛不敢相信他爹做过这种事。
沈如玉道:“这我倒是听我爹说过,他说吴天大侠之所以抢朱爷的那批金银珠宝,实因北方发生旱灾,老百姓饿死不少,于是吴天大侠才抢了朱爷的钱财购买粮食去赈灾。”
吴笛笑道:“原来如此,倒也符合我爹侠义之心。”
朱大壮冷哼一声道:“他倒是在江湖留下侠义之名,成为人人敬仰的大侠,而我的生意却因为没了钱周转,关了一半店铺,这仇我一定要报。”
吴笛道:“所以你请了这些江湖杀手准备杀我爹?”
“没错,经过三年的苦心经营,我的生意才恢复如初,于是遍请杀手,奈何江湖传言吴天退隐江湖。这十几年来我一边花重金请江湖高手,一边打探你爹消息,可是他远走大漠,却一点消息都没有,直到…………。”
他笑眯眯的盯着吴笛看。
吴笛笑道:“是不是直到我出现,你觉得报仇机会来了。”
“没错,当我听说一个手持寒冰玉笛的人出现时,我晚上都睡不着觉,虽然最后知道持玉笛之人是吴天的儿子,但是想来也没多大关系。”
吴笛道:“你打算杀我?”
“没错,杀了你,吴天便会重出江湖,来找我报仇,虽然他武功高强,但谁生谁死可不一定。”
沈如玉道:“这么看来,我们今天会到你的船上,都是你计划好的。”
朱大壮道:“没错,我一直派人打听吴笛的消息,而我的眼线遍布天下,所以你们到哪里我都能知道得一清二楚。当你们来到西湖,我便买了条船暗中跟着你们,直到你们在湖心亭喝醉。我本想把你们杀死在梦乡中,但又觉得太便宜你们,所以便将你们弄醒,没想到你们本事倒不小,连七仙子和五行尊者都不是你们的对手。”说到这里,满脸后悔。
吴笛道:“可惜你现在就算后悔也来不及了。”
朱大壮奇道:“我有什么可后悔的?”
吴笛道:“你本可以将我二人杀死于醉梦中,但是现在你已经杀不了我二人,难道不应该觉得后悔?”
朱大壮笑道:“我是该后悔,不过要杀你们二人,想来应该有人能做到。”
吴笛道:“你指的是方才那两个黑衣人?”
“只怕还轮不到他们两个动手。”
他拍了拍掌,便有人涌进,将五行尊者的尸体拖走,地上的血迹也被擦得干干净净。
待收拾干净,朱大壮道:“这些人温文尔雅,诗情画意,最不见得血腥的场面。”
吴笛和沈如玉好奇,接下来会出现什么样的人?
只听脚步声响,走进四个人。
吴笛和沈如玉细看,只见是四个女子,一个手抱一把琴,一个手执一支三尺银杆长笔,一个手端金罐子,一个手持一把长剑。
四个女子身材婀娜,貌美如花,胜过七仙子。
她们走到朱大壮身前欠身道:“朱爷。”
朱大壮点头道:“琴棋书画,你知道我叫你们来干什么嘛?”
其中抱琴的女子笑道:“我们知道。”
朱大壮道:“那么和他们两个打一声招呼吧。”
四个女子转身对吴笛和沈如玉一笑,道:“见过二位公子。”
吴笛道:“朱爷真是会享受,不但有七仙子伴舞,还有琴棋书画四个美女相伴,闲来抚琴,下棋,写书,作画,好不惬意。”
他话一出,所有人都大笑起来。
吴笛不解道:“难道我说的不对吗?”
沈如玉道:“琴棋书画这四个女子便是江湖排名第二的杀手,见过她们抚琴,下棋,写字,作画的人都已经不存在这个世上。”
吴笛一听,不禁毛骨悚然,想来这四个女子杀人的武器便是琴棋书画。
抱琴的女子笑道:“沈公子说得没错,但是并不见得听到我们抚琴,下棋,写字,作画的人都得死,只要我们四姐妹看得喜欢,都愿意为他抚琴一曲,与他下棋,写诗文,作画。”
吴笛道:“能与四位姑娘相伴,自然是人间美事,但是能得到此殊荣的人,想必屈指可数。”
手拿银笔的女子笑道:“这位弟弟说得没错,能与我四人抚琴,写字,下棋,作画之人他必须琴棋书画俱佳。”
吴笛道:“果然,善于琴棋书画的男子,江湖上却是难以找到。”
手拿金瓮的女子笑道:“要找这样的人又有何难,眼前便有一位。”
吴笛瞪大眼睛看着朱大壮,一脸难以置信道:“果然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朱爷竟会琴棋书画四艺,小弟佩服。”
朱大壮摆手道:“你不必挖苦我,要我吃喝玩乐还行,玩弄琴棋书画还是算了。”
吴笛道:“不是你,那这位姑娘所说的人是谁?难道是我不成,虽然我会吟几首情诗,但是琴棋书画当真是不会。”
沈如玉咳嗽两声道:“那位姑娘说的人是我。”
“你?”吴笛眼睛瞪得更大。
沈如玉整了整衣襟,冷哼一声:“你也不打听打听我在江湖上的名号,江湖人称“四圣公子”。难道你没听说过?”
吴笛一脸不屑:“我道什么名号,原来是才四圣,我在大漠人人成我作八圣神君。”
沈如玉冷笑道:“我这四圣指的是琴圣,棋圣,书圣,画圣,集此四圣于一身,所以人称四圣公子,而你的八圣是哪八圣?”
吴笛神秘一笑道:“吃喝嫖赌,坑蒙拐骗。”
众人一听,皆是一笑。
朱大壮急道:“你吃喝嫖赌的圣名,我可不服。”
吴笛道:“别说你不服,我也不敢跟你比,我只不过在大漠称圣罢了。”
他转身对琴棋书画道:“这么说,你们愿意为沈如玉抚琴,且与他下棋,写字,作画?”
抱琴女子道:“若是从前,自然愿意,奈何现在收了朱爷的银子杀你们,所以恕不能与沈公子探讨琴棋书画四艺。”
吴笛和沈如玉想不到这四个女子看起来文文弱弱,娇娇滴滴,知书达礼,举止优雅,长得眉清目秀,樱桃小嘴,柳眉杏眼。却不想嘴里扬言杀人却是眼睛都不眨。
吴笛道:“四位姐姐长得天真烂漫,倾国倾城,我见犹怜,所以我就不与你们动手,你们要出手,便与沈如玉打吧,我在一边为你们加油。”
他身子一跃,落到两丈外一张椅子上。
“吴笛,你……你。”
没等沈如玉说完,吴笛抢着道:“你什么你,难道要两个男人对付四个女人不成,你害不害臊,你先与她们较量一下,打不过我再帮你。”
沈如玉无奈,琴棋书画又岂是女流之辈,实比老虎更可怕,五行尊者与她们比起来更是小巫见大巫。
但是吴笛一逃开,沈如玉便是骑虎难下,何况琴棋书画正盯着自己看。
抱琴女子笑道:“江湖皆称沈公子琴艺炉火纯青,琴声响起便招蜂引蝶,翩翩起舞,流连忘返,所以早有心拜访,探讨琴艺,今天恰好相见,正好讨教。”
沈如玉道:“在下琴艺平平,实在不足道哉,但琴姑娘既然有心讨教,我愿意奉陪。”
朱大壮拍掌道:“好,两位的琴艺,江湖人人皆赞叹不已,今天若合奏一曲,日后必定成为江湖一段佳话。”
他拍了拍手,便有人捧着三把古琴,送到沈如玉身前。
沈如玉见后,惊喜道:“这些可是千年前的名琴。”
朱大壮道:“沈公子果然是懂琴的行家,可知这些琴的名字?”
沈如玉走到第一把琴前拨弄了两下琴弦,便有琴声铮铮响起,悦耳动听,久久未绝。
沈如玉闭目听后道:“这把琴名叫焦尾,是东汉蔡邕亲手制作的一张琴。蔡邕在“亡命江海、远迹吴会”时,曾于烈火中抢救出一段尚未烧完、声音异常的梧桐木。他依据木头的长短、形状,制成一张七弦琴,果然声音不凡。因琴尾尚留有焦痕,就取名为焦尾。”
朱大壮鼓掌道:“沈公子好见识好眼力,没错,这把琴便名作焦尾。”
沈如玉道:“这焦尾琴在世间隐迹已有七百多年,不知朱爷从何而得?”
朱大壮得意道:“一千多年前,蔡邕惨遭杀害后,“焦尾”琴仍完好地保存在皇家内库之中。三百多年后,齐明帝在位时,为了欣赏古琴高手王促雄的超人琴艺,特命人取出存放多年的“焦尾”琴,给王仲雄演奏。王仲雄连续弹奏了五日,并继续创作了《懊恼曲》献给明帝。
再后来齐被灭后,这把琴便流落民间。五年前我听说昆山人王逢年收藏着蔡邕制造的焦尾琴,便花千金从他手中购得。”
“原来如此。”
沈如玉又走到第二把琴前,抚摸,手指轻抚,便有琴声响起,似珍珠落玉盘般清脆有声,在船舱里回响。
“想必这便是绕梁琴。”
朱大壮拍掌赞道:“不错,沈公子可知名字来历?”
沈如玉道:“相传周朝时,韩国著名歌伎韩娥去齐国,路过雍门时断了钱粮,无奈只得抚琴卖唱求食。她那凄婉的琴声在空中回旋,如孤雁长鸣。韩娥离去三天后,其琴声仍缠绕回荡在屋梁之间,令人难以忘怀,于是人们便将她的琴以“绕梁”命名。楚庄王喜好乐曲,得知韩娥琴艺高绝,便派人请她到楚国宫中,抚琴献唱。韩娥抚琴高歌,余音绕梁,如仙音泛世。楚庄王很是喜欢,便将韩娥留在宫中,每日为他奏乐欢歌。这样的日子过了一年,楚庄王发现韩娥的琴声凄婉悲凉,便问何故,韩娥言离乡日久,思恋亲人。
楚庄王可怜,允她回韩国,但把绕梁琴留下,韩娥答应。
楚庄王自从得到绕梁琴以后,整天弹琴作乐,把国家大事都抛在脑后。王妃樊姬异常焦虑,规劝楚庄王,楚庄王无法抗拒绕梁琴的诱惑,只得忍痛割爱,命人用铁如意去捶琴,琴身碎为数段。”
沈如玉道:“这绕梁琴虽然碎裂,岂知砸琴的人竟也喜好乐曲,在宫中常闻绕梁琴声,绕梁琴被砸数成段后,他便偷偷带回家修补,虽然完接修补好,难免还是留下了裂痕,琴声亦不负从前,但仍不失为一把绝世好琴,千百年来无数文人收藏,想不到现在竟然会在朱爷手里。”
朱大壮道:“只要有钱,没什么买不到。”
沈如玉又走到第三把琴前,出指轻弹,便有琴声响起,似龙吟凤鸣,似溪水潺潺,声色可辨,令人心醉。
“这是绿绮琴,可又是一把绝世好琴。”
朱大壮道:“没错,没错,这便是绿绮琴。”
沈如玉道:“绿绮琴是汉代著名文人司马相如弹奏的一张琴。梁王慕名请他作赋,司马相如写了一篇“如玉赋”相赠。梁王极为高兴,就以自己收藏的“绿绮”琴回赠。“绿绮”是一张传世名琴,琴内有铭文曰:“桐梓合精”即桐木、锌木结合的精华。司马相如精湛的琴艺配上“绿绮”绝妙的音色,使“绿绮”琴名噪一时。”
抱琴女子道:“相传一次,司马相如访友,豪富卓王孙慕名设宴款待。酒兴正浓时,众人听说司马相如琴弹得极好,请他操一曲。司马相如亦早就听说卓王孙的女儿卓文君,才华出众,精通琴艺,而且对他极为仰慕。司马相如就弹起琴歌《凤求凰》向她求爱。文君听琴后,理解了琴曲的含意,不由脸红耳热,心驰神往。她倾心司马相如的文才,为酬“知音之遇”,便夜奔相如住所,缔结良缘。从此,司马相如以琴追求文君,被传为千古佳话。”
沈如玉道:“没错,最后司马相如死后,卓文君将司马相如生前喜爱的绿绮琴与他合葬,但是后来被盗墓之人盗了去,从此便无消息,想不到也在朱爷手里。”
朱大壮道:“这沈公子要抚琴,岂能无好琴,这三把古琴乃是我收藏的绝世好琴,沈公子可随便挑上一把。”
沈如玉道:“三把都是好琴,要是只选其中一把,实在难以抉择。”
朱大壮道:“听说沈公子可以一人双手同时弹奏三把琴,不知是真是假?”
沈如玉道:“江湖有此传闻,我怎么没听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