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冉的声音仿佛有一种魔力,让精神极度紧张的宋玉华慢慢平复心情之后竟埋在他怀里沉睡过去。
“睡着了?”叶衍在一旁饶有兴致的看了一场情意绵绵的戏,此时见韩冉将宋玉华打横抱起,便问道。
韩冉点点头,“能走得动吗?”他客气的问道。
叶衍甩了甩发麻的手臂,想站起身,却腿脚发僵,又浑身无力,踉踉跄跄的扶着墙壁,“六表哥,你倒是叫人扶我一把呀。”
韩冉看了一眼天枢,天枢会意,恭敬地上前扶着叶衍,“小公子请。”
叶衍笑道:“又不是请客吃酒,这么客气干什么,还来个请。”他也是刚劫后余生,本想逗个趣,让自己放松一下,结果天枢却板着他那张僵尸脸,一点反应都没有,他也觉得无趣,便扶着天枢慢悠悠的走了,留韩冉抱着宋玉华走在最后。
他正要迈步上楼梯之时,却听见一声微弱的号声,声音凄惨可怜,他闻声望去,原来桌子下有一只小花猫卧在那里,半张着嘴,鲜红的血液顺着花猫的毛发沾的半个身子都是血渍,它可怜巴巴的望着韩冉,弱弱的“喵呜”一声。
韩冉从来不是心软的人,但见到此时花猫的凄惨,突然想到,若是他来迟一步,也许宋玉华也会是这般惨状,心里不由后怕起来,就连平日绝不放在眼里的小猫都有些可怜,便唤了个暗卫返回来把花猫抱出去诊治,“不管你想什么法子,得让它活下来。”
韩冉知道宋玉华不可能走出这段阴影,但他却没想到断舌之事带给她那么重的伤害。
书院有许多宋家的家丁帮工,还有铺子里的管事,所以宋家很快就得到了消息,他刚抱着宋玉华离开石窑,宋夫人和陆吾韩连就急匆匆冲进陶工院,见宋玉华面上的凄惨,俱倒吸一口冷气,“团团受伤了?”陆吾急急的问道。
他说着伸出手臂,示意韩冉把宋玉华交给他,韩冉无法,只得依依不舍的把宋玉华交到陆吾怀里,“伯母和陆公子,还有小叔叔放心,玉华没有受伤,只是脸上擦伤,又被吓坏了,所以咬破了嘴唇,她现在只是睡着了。”
三人这才放心下来,宋夫人向他道谢之后,三人就忙不迭的带着宋玉华回了宋家,又请了大夫把脉,开了活血化瘀的药膏。
韩冉根本放心不下,便交待宋家的管家,若是有事,便去绿柳园找他。结果他到了绿柳园,屁股还没坐热,宋家的管事便行色匆匆的求见。
管事摸了一把头上的汗,“六殿下,我们夫人请您快过去呢,大姑娘醒了,一直哭闹不休,非要见您。”
韩冉怕的就是这个,他来不及多问,一跃而起,出门骑着拴在门口的马,向宋家疾驰而去。
宋家的门房也得了叮嘱,没有通报反而直接请他进府,径直向宋玉华的雪丹院奔去。
刚进院子,就听到宋玉华恐惧又悲切的哭喊声,“阿冉,阿冉,我的舌头,舌头,我要见阿冉。”
韩冉心痛的快步进房,宋夫人等人都守在宋玉华床前,一见韩冉进屋,就像是看见救星一般,“六殿下,你可算来了。”
宋玉华也看见了韩冉,她跌跌撞撞的跑下床,奔进韩冉怀里,哭的眼泪一把鼻涕一把地,小脸扬起,可怜巴巴的说道:“阿冉,我的舌头,我的舌头还在吗?”
韩冉微笑的摸了摸她的脸颊,“不怕,来,张嘴,让我来瞧瞧你的舌头还在不在?”
宋玉华乖巧的靠在他怀里,半张着嘴,吐出她粉嫩的小舌头,“在吗?”她瞪着圆溜溜的眼睛,急切的问道。
韩冉赞许的点点头,“还在,放心吧,你的舌头还在。”
宋玉华这才放心下来,挽住韩冉的胳膊不松手,“阿冉,我刚才醒来好害怕,还好有你陪我。”
韩冉跟着宋玉华的步调坐在她床头,老实说当着未来丈母娘和未来舅爷,他就这样坐在心上人的床头,简直是如坐针毡。
宋夫人此刻心情也复杂的很,“团团刚回来没多久就醒了,一醒来就急着要找你,谁劝也没用,只顾着哭,可把我们急坏了,幸好六殿下来得及时。”
陆吾自知今生不会再有属于自己的孩子,所以向来把宋玉华看做亲身女儿一般,结果这次回来还没与外甥女亲近几日,就感觉到女大当嫁,不由向韩冉投去复杂又戒备的眼神。
但此时明显宋玉华情绪不稳,他也不好说什么,只好任由她去了。
要说韩冉这次可是痛并快乐着,宋玉华毕竟是小姑娘,所以与他相处,总会收敛些,但这次她却仿佛把韩冉当作救命稻草,紧紧抓住不放。
这日下午,她竟不能让韩冉离开他身边一步,时时刻刻要挽着他手臂,偶尔还要伸出小粉舌头来问他,自己的舌头还在不在。
刻在骨子里的心上人,时不时的撩拨着自己,这对于一个成年的,血气旺盛的男人来说,简直是一种煎熬,他需要发挥自己两世练就的自制力才能控制自己,不再对心上人做什么过分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