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宋玉华被小狼感染,正要一口答应把小四他们收入书院之时,韩冉却拦住了她。
韩冉正色看向小狼,“收下可以,但要把丑话说在前头。”
小狼忙不迭的点头应声,“您请说。”
“书院本有补助贫困学子的政策,但他们出身长乐坊,多少干过坑人钱财之事,所以不仅不会给他们补助,更不会免去他们的束脩。而且你要作为担保,若是他们在书院,陋习重犯,你也要受到牵连。”韩冉的话相比宋玉华之前的爽快答应,就显得冷酷极了,但小狼却没有丝毫异议,连声答应允诺。
“我可以做他们的担保人,”她说道:“如果他们之中有任何人在书院行不轨之事,我立刻离开六殿下麾下。”
“他们的束脩也是我来负责。”
韩冉见她答应的痛快,这才善心发作,“至于束脩一事,可以不用着急,等你什么时候攒够钱了,什么再交也可以。”
宋玉华在一旁看着,一言不发,她虽然被小狼恳切之心感动,但还是更听韩冉的话,等到韩冉与小狼达成协议,她才跳出来说话。
“你可以问问他们各有什么兴趣,这样进了书院之后,才好术业专攻,早些学成。”
小狼感激不尽的连声称是,然后把小四等人唤过来,命他们恭恭敬敬的朝韩冉和宋玉华磕头,这才罢了。
他们告别小狼和韩朗之后,就先送宋玉华回家,在路上,宋玉华将叶衍嘱咐的话告诉了韩冉,“会不会他们真正的目的,是想让长公主府和宋家断交?”
“有这个可能。”韩冉点头,“天枢从翟家的老门房嘴里问出点东西,当晚的确有不速之客拜访翟管事,那天晚上翟管事房里有个男人的声音。”
“男人的声音?”宋玉华一下子提起心脏,“翟管事被割了舌头,他不能说话,那个说话的人是谁?是不是他杀了翟管事?”
韩冉不置可否,只是继续说道:“翟夫人的性格一向是以夫为天,虽然她有些贪财,但胆子却不大,不然她不会因为丈夫看重庶女,就十分礼遇庶女。难道你不好奇,她为什么突然泼辣起来,闹到长公主府和宋家门前么?”
宋玉华一听便激动起来,“你说得对,应该是背后有人怂恿她。”
“那个怂恿她的人,是她的远方表哥,”韩冉一笑,继续说道:“他们许多年没见,但表哥一见面,就掏心掏肺的劝她为儿子考虑,多谋些钱财。”
“那个表哥,你们找到了吗?”宋玉华急切的追问道。
韩冉点点头,“找到了,我们找到了,他的尸体。”
“啊?”宋玉华一喜一惊,失望不已的啊了一声。
“虽然他也死了,但他死的不怎么情愿,所以从他的住所,我们得到了一些东西。”韩冉摸了摸她的头,显然那声啊让他觉得可怜又可爱。
“他留下一些字迹,那些字迹表明,是刑部的一个小吏雇佣他去翟家怂恿翟夫人闹事。”
“这位表哥行事谨慎,所以他便暗中打听到一些东西,最后也是这些东西让他丧命。先让翟夫人闹事,吸引长公主的注意,然后在趁机告诉长公主,当时那个人本意是要劫持你,而且在那个地牢里,你,宋家大姑娘宋玉华利用了叶衍替她挡刀。他特别提到,翟夫人须得向长公主将一些大家都不知道的内情,比如水根和你的关系,还有叶衍在地牢里受到的折磨。”
“长公主爱子如命,必然会痛恨你,然后再加上他们在其中煽风点火,本来就是刚联结起来的宋家和长公主府这条线就会断开。”
宋玉华听得倒吸一口凉气,“所以,他们的根本目的,是为了这个?”
韩冉点头,“现在,你知道为什么吴响和聂家要把注意里转向一个小小的水根了吧?”
“简直是欺人太甚,”宋玉华气道:“有什么事情,不能在朝堂上光明正大的争取,非要搞这些小动作。”
“长公主可不是普通的长公主,别看她平时柔柔弱弱,但在父皇那里说话颇有几分力道,比我们这些不受宠的儿子强多了。若是宋家真惹恼了她,恐怕没那么容易息事宁人。”韩冉抚了抚她的脸颊轻声道。
“那你说咱们该怎么办呢?”宋玉华沮丧起来,她嘟着嘴问道。
韩冉柔声道:“你放心,我已经有了计较,管保剁掉他们伸出来的多余手脚。”
“你想怎么样?你也要暗中破坏他们的关系吗?”宋玉华好奇的眨巴着眼睛问道。
得到韩冉的点头之后,宋玉华却突然来了兴趣,“咱们这次,光明正大的,好不好?光明正大的搞掉吴响。”
“哦,光明正大的搞掉吴响?”韩冉不由兴味所致,笑问道。
宋玉华坐直了身体,正色道:“平时,大臣们搞些小动作,皇上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若是把吴响所为告诉皇上,他不仅算计皇上的妹妹和最看重的臣子,还偷天换日,在刑部大牢里为所欲为,皇上应该不会容忍这样的事情发生。”
韩冉其实也想过,闹出来让皇帝看见,但他考虑到长公主性情古怪,生怕她迁怒于宋玉华,所以一直犹豫。
“你放心,叶衍会帮我们的,他一定会说服长公主,平息怒火和怨愤的,况且虽说是我连累了他,他却毫发无伤,反而是翟管事因此送命,长公主本性良善,不会那么不讲情面的。”宋玉华一口保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