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不可以，绝对不可以！”不愧是见惯了无数风浪的坦格利安家臣，丹尼尔迅速反应过来，“风险太大了，根本是得不偿失！如果压上整个坦格利安家族的庞大财力，一切情况都不再受控制。”
“且不提这种做法会不会让本部对您产生不满，这完全是核反应链的开端！只要稍稍拖延，整个金融世界的资本都会被卷入，全球经济都会大受震荡。”丹尼尔面无人色，苦苦劝道，“而一旦出现这种情况，无论是您、还是亚历山大少君的个人名誉都会受到毁灭性打击，绝对无法收拾残局！”
“这不是正好么？”祁夜漫不经心地笑笑，“这种后果，亚历山大自己也不敢随便尝试吧？”
“想跟我玩的话，他就得做好粉身碎骨的准备！”
“少主！”丹尼尔猛地上前一步，“就算您完全不在乎您自己和整个家族的未来，但我必须忠于家族！自我开始，整个SAT不会配合您的无理要求……”
他的声音忽然被一柄刀封住了，喉结滚动着，森冷的杀气直透脑颅。那把从龙骸血池得到的妖刀再次出现，锋锐的刀刃瞬间擦下了丹尼尔很自得的小胡子，静静地抵在他的喉管上。
“丹尼尔先生，你要么选择和我一起创造历史，要么……”祁夜轻轻吹飞了刀刃上的胡须，冲他微笑一下，“你马上就会变成历史。”
丹尼尔脸色煞白，向后趔趄一步，扶着办公桌缓缓软倒下去。冷汗从浑身的每一个毛孔疯狂涌出来，他猛地想起了第一次见到祁夜的画面……那个地狱般的画面……强烈的恐惧感从骨髓里冒出来，紧紧攫住了心脏，几乎无法呼吸。
“薇薇安博士，”祁夜转过头，淡淡地看向薇薇安，“我会以坦格利安少主的名义给你最高授权，动用外汇基金和土地基金同时进入股票市场。三个小时以后，我要听到恒生指数反弹10％以上的消息。”
同那双漠无感情的紫瞳对视，黑金女皇只觉得自己仿佛被猛虎的利爪封住了喉咙。明知道是九死一生、随时会万劫不复的陷阱，她竟然也无法反驳，不得不追随在对方马后冲锋。
“……我知道了。”她只能点点头。
祁夜微微颔首，收起折刀，向SAT办公厅尽头的一台电脑走去。没有他本人的声纹确认，坦格利安财团的诸多权限都无法被解封。
这一刻，包括丹尼尔在内，SAT们全都不敢吭声地坐回了电脑前。他们就像一群被暴君压制的古代臣子，纵然有再多道理，奈何暴君根本不听，一句“再有不满人头落地”就封死了所有反对。
“祁夜，”但一个单薄的人影忽然挡在了暴君面前，“不要再任性了！”
“你自己也知道的吧？这样做太危险了，真的太危险了。”洛雨笙上前一步，注视着祁夜的面容，“一辈子都在走钢丝的人，总有一天，一定会摔下去的！”
其他人都惊得呆了。这个女孩也疯了吧？她难道就不怕……死么？
“啧，你想死吗？”祁夜猛地攥住她的手腕，眼神冰冷，“让开！”
“祁夜，拜托了，你收手吧！”女孩对他的威胁充耳不闻，眼瞳里贮满焦急，“到了现在，就算能成功阻止亚历山大也只不过是一次惨胜，可一旦失败……你真的就会身败名裂啊！”
“那又怎样？”祁夜歪着头，嗤笑着欣赏她脸上的绝望。他觉得这个女人真是太可笑了，明明和她没多大关系吧？为什么非要这么拼命呢？就算别人不了解，见过我真面目的你也该知道吧？你以为我不敢……杀人么？
“洛小姐，就算我从此身败名裂、万劫不复……”祁夜冷笑着，低头凑近，“又与你何干呢？”
“我担心你啊！”她脱口而出。
祁夜原本对她怒目而视，可那一瞬，男人眼里所有的怒火都像是忽然凝住了。那怒火照进她那对水光流转的瞳子里，渐渐地熄灭了。
丹尼尔看着这一幕，不禁愣了一下。他从未想过这位钢铁般的少主会为什么人停滞，因为那根本不可能。可这一刻那股无坚不摧的杀气似乎真的散去了，他还看到祁夜抓着洛雨笙的手微微抖了一下。
“那就让开。”祁夜转过脸，和洛雨笙擦肩而过。
“可是……”
“别担心了，”她接下来的话被他用手势打断了，黑衣的年轻人笔直站在利剑般的阳光中，冷冷地说，“不会有事的……”
“你……只要相信我就好。”
*
同一时刻，跨越几千里的天空和海洋，跨越分割地球的晨昏线和整整十二个时区，一座被誉为“东方之珠”的国际大都市，正处于灯火辉煌的夜晚之中。
香港，中环中心大厦。
这是一座高达346米的摩天大楼，占地十万平方尺，坐落于寸土寸金的香港皇后大道。在这幢足有73楼的建筑物上，有一层早早关了灯，只剩下一台电脑的显示屏散发出淡蓝色的微光。
显示屏后坐着的是一个穿着白衬衣的年轻人，黑发黑瞳，一张清秀俊逸的亚洲面孔。他大约二十岁，眼瞳清澈而明亮，侧脸有种雨后阳光般的少年感。
“来solo（竞技游戏用语，指单挑）吗？”有个红头发的动漫头像忽然闪了出来。
“不了，在忙。”年轻人回。
“忙什么呢？”
“在给加拿大联邦政府写一份经济恢复草案。”年轻人在键盘上运指如飞，十指修长而骨节清秀，双手异常赏心悦目。
“亚历山大·席拉拜恩在加拿大发起金融狙击战，虽然瓦雷利亚集团最后动用了本部的庞大储备，可就算胜了也只是一场惨胜，短期经济衰退是免不了的。”
“对了，维尔诺斯·坦格利安……那个男人的真实身份不是你选择的‘战争兵器’夜王么？”他问，“既然如此，怎么这次反应会这么慢？”
“因为夜王是个心里藏着魔鬼的孩子啊……他的意志，连我都无法揣测。”对方幽幽地回复，“知道吗？阿珩，那个男人就像你的镜像。从他眼睛里，我仿佛能看见很多年前的你。”
“是么……”年轻人叼着笔，沉吟了片刻，“王女，我想见见他。”
“啊咧？虽然你是负责清理门户的‘执剑人’……但在历史上似乎一直有‘王不见王’的潜规则……”对方在字里行间竭力表达出一种很做作的为难，“这样不太好吧？”
“好吧好吧……陪你打一局lol。”年轻人长长地叹了口气，摊手，“或者DNF、星际争霸、守望先锋……随意了。大小姐你看着挑咯。”
“嘿嘿嘿……”女孩张牙舞爪地大笑，“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