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
祁夜手肘撑在窗台上,星光照着他英俊的侧脸,犹如名家画笔下的王子。他晃着高脚杯里的红酒,唇边勾起一抹餍足的笑意,“还算满意吗,我的公主?”
“嗯,很神奇啊!”
洛雨笙大力地点头,“就像一次旅行,从餐前点到最后收尾的甜点,每一道菜都非常用心,让人感到新奇和惊喜。”
“还有最后一道餐后甜品哦,”阿克曼医生伸出一根手指,神秘地摇了摇,“来自古老佛罗伦萨的著名甜点——‘托斯卡纳大地’。”
侍者送上两份甜品,礼貌地鞠躬退下了。KL钻石咖啡和蜂蜜罗勒蛋糕做成土地状,以巧克力、松子和Crab biscuit作为点缀,就像一片小小的森林花园。在清澈的星光下,它精致得无可挑剔,仿佛天国的伊甸园。
洛雨笙拿起小银勺,舀了一小口,送入嘴里。蜂蜜蛋糕入口即化,里面居然藏着一块Grappa白兰地酒冻!酒味浓郁,一直呛到鼻腔里,女孩忍不住咳嗽了起来。
“咳咳……好浓的酒味。”她苦笑着摆手,“虽然对你来说只是小意思……不过,我果然还是不能接受白兰地啊!”
“呵……傻瓜。”
祁夜起身,用丝绸餐巾轻轻擦去她唇边的蛋糕屑,耐心而温柔,“不喜欢就算了,干嘛非要勉强自己?”
“阿克曼,”他打了个响指,不知为何,声音里略微有一点踌躇,“帮个忙……给阿笙倒一杯柔和的红酒。”
“明白了,老板。”
“嗯,那就这支好了……”阿克曼医生似乎早有预料,笑容变得玩味起来,“罗曼尼康帝1990年份勃艮第红酒,2002年纽约扎奇拍卖行售出,成交价6.96万美元。葡萄酒历史上独一无二的皇后。”
“好了,晚餐时光到此结束。”他从托盘里拿过一杯醒好的红酒,放在洛雨笙面前,微微鞠躬,“希望您满意,女士。”
“嗯,我很满意!”洛雨笙微笑点头,拿起了那支红酒,“感谢您的服务,阿克曼先生。”
“深感荣幸,殿下。”那个充满邪气的男子笑了笑,后退,悄然消失在黑暗中。
星光从天顶漏下来,惬意的晚风从窗口吹入,携来青草和夜露的馥郁气息,若有若无。祁夜靠在红木窗台边沿,单手托着下颌,微眯眼瞳,目光凝在女孩手里的那支红酒上。
“你……”洛雨笙不明所以,有些羞赧,“你干嘛这么看着我?”
“没什么。”
祁夜惬意地眯着瞳子看她,声线低而悦耳,“我只是觉得……你喝红酒的样子,很迷人。”
“咳咳……是吗?”
完蛋了……真的要不行了……救命!这家伙说话为什么总这么撩人啊!在祁夜柔情脉脉的眼光里,洛雨笙的脸颊一下子变烫,呼吸急促,心跳也不受控制地加快起来。
为了掩饰自己的羞窘,女孩低下头,佯装正在专心啜饮红酒。然而,就在她即将饮尽的那一秒,唇上忽然触到了一个坚硬的异物。
无比清晰地,她听到自己胸腔里“咚”的一声心跳。
“这……这是……”
透明的高脚酒杯底部,正静静躺着一枚梦幻般的粉色钻戒。借着如水星光,她能清楚地看到那是一颗约60克拉的巨大钻石。鸽子蛋大小,无瑕的IF级净度,是饱和度极高的纯粹鲜彩粉钻。
“祁夜……你……”
这一刻,洛雨笙脑海里只剩下一片空白。千千万万的情感同时涌入胸口,她觉得自己有千言万语要说,却又偏偏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嘘……”祁夜伸出一根手指,轻轻点在了她唇上,“别说话,听我说。”
舒缓的小提琴声从甲板上飘了进来,浪漫而轻柔。洛雨笙已经完全傻了,她呆呆地坐在原位,看着眼前这个男人。
“知道吗?总觉得很不可思议……”
祁夜拿起一张白丝绸餐巾,耐心地擦干了钻戒上的每一分水渍,眼神无比认真。背靠漫天的星光,他起身掂着那枚钻戒,眼波温柔,“明明只相处了几个月,却感觉好像已经认识了你一辈子。”
“此时此刻,我有很多话,很多事,想要分享给你。”
“你知道的,我过去不是什么好男人,一直游走在各种各样的女孩身边。有热情的巴西混血女郎,有柔情婉约的东洋美人,也有金发碧眼性感多情的日耳曼少女……总之连我自己也数不清。”他扶着额头,自嘲地笑笑,“我觉得自己是一个天生的浪子,没有哪个女人能降得住我,一定会在无数艳遇里孤独终老。”
“可是我错了。就像天意开的玩笑……阿笙,我偏偏遇见了你。”祁夜微笑着,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那一秒,我清楚地听见上帝对我说了一句话……猜猜是什么?”
“什么?”洛雨笙用颤抖的声音问。
“他对我说……”祁夜凝视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维尔诺斯,你的报应来了’。”
“那一刹,我就知道自己完了。我败给他了,再也逃不掉了。”他伸出手,轻轻抚摸着她丝绸般柔软的长发,“阿笙……你明白么?和你共同度过的那些日子,是我这一生里,绝无仅有的幸福时光。”
“你眼前这家伙是个很混蛋的男人,太自私,占有欲太强,对在意的东西总是不择手段去占有。”祁夜深吸一口气,敲了敲自己的心口,“他现在就在对我说……他想要你,非常非常想!”
“就从这一秒钟开始……我一生一世,生生世世都想要你!”
“所以……可以给我一个机会么,洛小姐?”满天星光下,他忽地单膝跪下了,把钻戒缓缓送到她面前,“你愿意,嫁给我吗?”
那一瞬间,洛雨笙忽然发现自己不能思考了。仿佛全宇宙的时光都凝固在这一秒,地球不再自转,全世界都开出了明媚的花儿来。
她觉得大脑好像卡壳了,只有那句话在耳边低低地重复着,一遍又一遍——“你愿意,嫁给我吗?”
“你愿意,嫁给我吗?”
“你愿意,嫁给我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