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月24日，瓦雷利亚大厦顶楼。
“Come on！”
妖娆风流的法兰西美人双手捂在嘴上，用不可思议的目光上下打量洛雨笙，“真是纯洁的小可爱啊……你真的……”
“——到现在都没有和少主上过床吗？！”
“薇薇安前辈……”洛雨笙捂着脸转过头去。
一转眼，洛雨笙在瓦雷利亚大厦已经实习了两个礼拜。或许是同为女性的缘故，在CEO助理团的各位中，她和美籍法裔的“黑金女皇”薇薇安关系最好。
薇薇安拥有美国哈佛大学的金融系博士学位，曾经出任过华尔街一家公司的执行CEO职位。无论学识还是经验，她都是金融领域的顶级专家，教导洛雨笙这种经管系在读学生完全是绰绰有余。
与优雅严谨的女侍长薇儿不同，薇薇安既有法国女人的浪漫又有美国女性的开放大胆。她的人生目标之一就是“追求性的快乐”，性感、美丽而热衷于炫耀自己的美貌，曾在一个月里就换了三、四个男友。
按照东方的眼光，薇薇安的生活方式简直不可思议，可在西方人眼里却很正常。大多数美国女孩把一夜情看作浪漫，甚至短暂的激情过后，第二天就能很潇洒地和男友say goodbye。
而同样的，在薇薇安眼里，祁夜和洛雨笙的关系也让她十分不解：“为什么呢？像少主这种浪漫、拉风又富有侵略性的男人，和他来一场艳遇不是很有趣的事吗？为什么不去做呢？”
“……可能因为我是东方人吧，我们的社会风气更保守一点。”洛雨笙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向这位美国女博士解释这种问题，“总之，我对那位少主没有任何意思，也真的完全不想和他发生什么。”
“哦，上帝……对不起我实在是难以理解。”薇薇安理着自己那一头柔顺美丽的栗色长发，“我曾经去过中国的上海和深圳考察，说真的，经济和基础建设并不比纽约逊色，但是……”她比划着手势，夸张地问，“你们的思想还停留在中世纪吗？”
“……”要是再放任这个危险的话题继续下去，大概就会影响到中国在外籍友人心中的形象了吧？
“这个……咳，这种事也不完全是我的个人意志。”洛雨笙只好摆摆手，艰难地措辞，“少主自己说过，他喜欢的是身材诱人的美人，我这样的女孩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
“可笑！”薇薇安振振有词，丝毫不给自己的顶头上司留面子，“狼吃羊是天性啊！小洛丽塔，你有见过恶狼会因为挑食而放过送到嘴边的小羊羔吗？”
洛雨笙：“……”
“如果那个男人真的对你没兴趣，”法兰西美人睨着她，理直气壮，“那么为什么唯独是你，而不是其他任何一个女孩住进了蒙蒂塞洛邸呢？”
“我……”洛雨笙满脸黑线。她刚想辩解，目光忽地无意间触到了薇薇安身后的电脑屏幕，瞬间凝固。
“薇薇安前辈，”她指着那幅正在狂跌的曲线图，声音微微颤抖，“我……不是在做梦吧？”
“这是……金融海啸吗？！”
*
二十分钟后，顶层会议室。
包括洛雨笙和祁夜本人在内，SAT以最快的速度全员到齐。所有人都抬头盯着那幅被投影仪放到最大的电子曲线图，脸色凝重，仿佛要滴出水来。
“诸位都到齐了，很好。”丹尼尔首先站了起来。
看得出来，这位出身意大利名门的顶级金融师心情并不好，但他还是向祁夜微微欠身，表达了对坦格利安家族的一贯尊重：“少主，请问您有什么要说的吗？”
祁夜摆摆手，谢绝了。从洛雨笙的角度看过去，那张年轻英挺的脸上没什么表情，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
“既然如此，这次的SAT临时会议就由我来主持。”丹尼尔并没有多说什么，单刀直入：“相信各位都明白了，现在，瓦雷利亚正面临着生死危机！”
这句话像是出膛的子弹一般直射出来，会议室内温度骤降。虽然已经有了心理准备，洛雨笙还是心头一跳，脸色蓦然变得苍白。
和她相比，SAT的其他成员都是见惯了大风大浪的超级精英，表情则要镇定许多。但他们的眼神也明显变得锐利，往常的闲散之气一扫而空，凌厉有如一支军队。
“一天之内，整个东加拿大的股市都遭到了国际金融炒家的狙击。炒家控制多家媒体进行宣传和炒作，羊群效应被加倍放大，导致加元在短短几十分钟内疯狂贬值。”
“而在这其中，我们瓦雷利亚首当其冲。”丹尼尔说，“如果这一次的危机公关不合理，那么恭喜诸位，集团的现有资产会缩水几十倍，瓦雷利亚将遭遇灭顶之灾。”
所有人都沉默了。有人转着笔，有人皱着眉，每个大脑都在高速思考，连薇薇安这样风情万种的美人身上都泛起了一股杀气。
“那个……请教一下。”一片沉寂中塞西利奥茫然地举起手，他是设计界的大师，对金融战却是一脸懵懂。
“羊群效应是什么？”
“简单来说，就是人的从众心理。利用舆论和炒作，渲染恐慌气氛，导致民众盲目跟风买进。”
薇薇安一撩长发，踩着高跟鞋站了起来，“我几乎可以肯定，对方就是冲着瓦雷利亚来的。他的玩法很简单，就是先以抵押的方式从东加拿大国家银行借款加元，再将其换成美元，并且不断重复这个过程。”
“这个玩法风险极大，动辄就牵涉到几十亿美元。加上不断的炒作吹嘘，很容易引起民众的恐慌心理，大量抛售股票买进美元。”
“这么一来，东加拿大政府势必采取扯高利率的手法维持平衡，利率抬高，股市必然下跌，恒指期货也会同步下滑……”薇薇安冷冷地四下一扫，“在这个恶性循环中，瓦雷利亚的损失预计将高达数十亿美元，必然破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