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有这么一个机会,能够羞辱墨非离、且让他俯首称臣的机会送到了庞泽成的面前,他若是不抓住,趁机将之前在墨非离那里受的窝囊气翻倍讨要回来,岂不是对不住自己。
庞泽成在心里打着如意算盘,眼睛闪着精光,一改刚才死气沉沉的样子,露出了几分癫狂。
“呵……”
狭长的凤眸盯着庞泽成看了半响,倏地,墨非离勾起一边唇角,“你说谁求你?嗯?”
“当然是……啊——!”
庞泽成得意洋洋的话语被一声惨叫所代替,他额上的冷汗涔涔,瞪大双眼盯着墨非离的右手。
只见,他运用两根手指,食指和中指,夹住庞泽成的左手无名指,往左狠力一掰扯,‘咔嚓’一声脆响,他竟是硬生生地把庞泽成的无名指给掰折了。
所谓的十指连心,痛楚噬骨,庞泽成的眼睛一翻,差点痛昏了过去。
墨非离露出恶魔的微笑,“还剩下九根手指,你还有九次改口的机会,谁求你?”
“墨非离,我-操-你-大-爷……”
庞泽成破口大骂,彻底失了风度。
“咔……咔咔……”
墨非离连续掰断了庞泽成的小指及中指还有拇指,听着庞泽成的连声惨叫,他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等缓过了那阵钻心的剧痛,庞泽成喘着气,实在是没有力气骂人了,只是还在撑着最后一口气,不肯向墨非离求饶……
“在我看来,你现在连困兽都算不上,只是一条死狗罢了。”墨非离冷漠的往庞泽成的心口上扎刀子,凤眸一凛,他再度问道:“告诉我,是不是你派人绑了我妻子,这次你只有一次机会,若是再想挑战我的忍耐极限,后果自负。”
——他这是赤*衤果裸的威胁!
庞泽成双手被绑,根本奈何不了墨非离,他张嘴,向着门口求救:“墨非离要杀了我,警察,有人要杀……唔!”
墨非离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只钢笔,拔掉笔盖,将笔尖用力捅进庞泽成的肚子里……
庞泽成求救的声音戛然而止,腹部的疼痛先是叫他皱眉,片刻后,他感受到血从身体里流出,恐惧的情绪犹如跗骨之蛆,爬上他的心头。
墨非离倾身,薄唇凑到庞泽成的耳边,阴*恻恻的说道:“你信不信,就算你今天流血过多死在这里,也没人能把我怎么样?”
“贤,贤侄……”
庞泽成怕了,他真的怕了,健壮的身体哆哆嗦嗦,不知是因为太过害怕还是因为流血的缘故,他的唇色泛白,额头的虚汗不断冒出。
就在他想向墨非离示弱的时候,拘押室的门冷不丁地从外面打开,一个身穿便服的警察站在门口,态度恭敬的问道:“墨少,请问您有什么吩咐吗?”
“没有。”墨非离握着钢笔的手往里动了下,无声警告庞泽成闭嘴,见庞泽成老实了,他才扭头看向站在门边的警察,冷冷吐字:“你出去,把门带上。”
警察点头,赔笑道:“好,好的,我这就关上,您有事喊了一声,我马上就过来。”
随后,‘砰’地一声,那扇对于庞泽成而言,代表着求生之路的那扇门,一经关闭,就意味着所有希望的破灭。
到了这一刻,庞泽成不敢再有任何狂妄的念头,他心知,他算是彻底落到墨非离的手上了,墨非离要他生便生,要他死便死,他在外面的时候算不是墨非离的对手,到了警察局里面,他更加不行。
“贤侄,你想知道什么,你尽管问,我说,我都说……”
墨非离说道:“我只有一个问题,我妻子是不是被你绑了?”
“不是……”庞泽成想用手捂住腹部的伤口,奈何他的手被绑着,完全动不得,于是只好忍着痛,缩紧身体,一五一十的说道:“我昨天确实派了人,但是行动失败了,这您肯定是知道的。”
“你之后没有再派过人?”
墨非离这么问的时候,握着笔的右手隐约一动,庞泽成立刻感受到他的威胁,神色慌张地说:“没有,我让律师先把我弄出来,根本没有时间花在令夫人身上……墨总,你相信我,我说的都是真的,绝对不敢骗您!”
墨非离疑神打量了庞泽成一阵,默默在心里衡量了他话中的真实成份,趁人不注意的时候,他冷不丁地把笔拔了出来,庞泽成痛叫一声,鲜血沿着他坐的位置,滴落在地。
他正想大声,把警察叫进来,这时,墨非离却突然弯腰,在他的耳边说了一段话……
庞泽成先是假意聆听,随着墨非离所说话题的深入,他的脸色渐渐变了,瞳孔睁大,两眼之中开始呈现出一种最原始的恐惧。
他用一种惧怕的眼神看着墨非离,颤抖的问:“你到底是谁……”
对于他的问题,墨非离自然是置若罔闻,那些话说完后,他直起身,宽厚的手掌重重地拍了几下庞泽成的肩膀,给予他最后的忠告:“警察这边,不管给你定了什么罪名,你记得,全部供认不讳。只要你肯认,那么我刚才说的那些,这世上将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而你,也能够安然的在监狱里度过下半生,至少,保住了自己的命。”
墨非离说完就走,后面的庞泽成看着他的背影,犹如见到了地狱阎王。
拘押室的门一打开,墨非离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
“庞董好像受伤了,地上流了很多血……”
然后是那个警察的声音,边走边说,“是吗?我进去看看。”
警察进去后,果然从庞泽成的椅子下面看到一滩血迹,他上前查看,才确定血是从庞泽成的腹部位置渗出来的,而且,庞泽成的状态很不对劲,浑身微抖,眼神呆滞,搭配着一张惨白的脸,顿时叫人产生了不好的预感。
“喂,你怎么样?还能不能撑住……”
警察的话还没问完,庞泽成的身体一摇晃,只听‘砰’地一声,他倒在前面的桌上,昏死了过去。
第二天,庞泽成从医院的病房里醒来,对于前来问话作笔录的警察,他亲口承认了所有的罪状。当然,这是后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