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和亓官衫彩已经有很多年没有见了,但是同学情谊还在,沈墨觉得自己其实很有必要去探望亓官衫彩一番。
亓官衫彩在鲁豫医院接受治疗,沈墨从护士的口中得知,亓官衫彩其实已经毁容毁的十分严重,面部被硫酸大部分灼伤。
但是作为亓官衫彩的男朋友,把她害到这步田地的元凶却交了一笔医药费就不见了人影,而孩子也不要了,目前看来为了不被治疗的药物所影响到,只得先行把孩子拿掉。
听说亓官衫彩其实不想拿掉孩子,但是不得已必须要拿掉,所以在堕胎当天在医院里哭了整整一天,作为孩子的父亲,孟子恒依旧是没有出现,除了往医院里打了一笔钱能够证明他还活着以外。
沈墨记得,在昏迷前在岑越的婚礼上,沈墨有听到身后的人嚼舌根说起孟子肖一房两卖事件,用这种手段获得高额利润,让孟家的产业蒙上一层污垢。
孟家人应该还不知道吧,要是知道了会怎么看孟子肖?但是孟子恒对自己的女朋友自己没有出世的孩子都这么残忍,人格品德方面沈墨也不敢奢望他能好到哪里去。
“也不知道亓官衫彩还记不记得我们,不过吧孟子肖和罗荣有关系,楼盘的事情多半是罗荣给压了下来。”
沈墨托腮思索了一会,最终还是觉得,孟子肖的事情有必要做一做文章,但是罗荣多半会推诿责任,明哲保身。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一切就是徒劳的,沈墨觉得最好的方式是让一切都暴露在阳光下。
“你又想到了什么,你要见亓官吗?”
沈墨欲言又止,秦璇有些好奇的问了一句,沈墨支支吾吾的明显是有话要说,既然有话要说直接说就是。
她确实是要见亓官衫彩,而且秦璇也要采访亓官衫彩,秦璇所在的公司是凌奕澜凌氏集团名下的产业,孟家的人是不敢动凌家的记者。
但是沈墨又没了B市凌氏企业的记者身份,说起来采访亓官衫彩还有亓官山慈啊旁边的孟家人还需要秦璇来保驾护航。
亓官衫彩在医院里经过抢救,性命已经没有大碍,就是整个人因为毁了容再加上没有了孩子,郁郁寡欢的待在医院里。
沈墨过去的时候医生恰好在给亓官衫彩换药瓶,亓官衫彩的脸上缠有纱布,整个人一动不动的,右手已经红肿一片,看样子是经常被插入针管。
这个时候要是再打针,右手应该会有明显的痛觉,但是她却一动不动的,好像是没有任何疼痛的感觉。
“亓官,你现在好些了吗?”
医生走出病房,沈墨凝视着坐在病床上发呆的亓官衫彩许久,许久后才开口打破此刻的寂静。
“没想到我出事以后第一个来看我的人居然是你,连我公司的人都不来看我了,你还来干什么?”
亓官衫彩听见有人在叫她的名字,诧异的回头,看到的是一张熟悉的脸,虽然已经过去了六年,但是沈墨的相貌依旧是没有多少变化,想要认出沈墨简直是太容易了。
再加上她们还做了三年的老同学。
“我们是同学,没有那些复杂的利益关系,我看你难道不是很正常的吗?”
沈墨走到她的身边坐了下来,并且还拿起自己在路上买的新鲜的水果切给她吃。
“你现在好好养病,好好的康复,我问过你的主治医生。他们说熬过这段时间就好了。”
“熬过这段时间有什么用,能不能熬过去对于我而言又有什么区别,爱情、事业、容貌我已经是一无所有,一无所有的我还能够怎么样?”
靠在床榻上亓官衫彩的声音哽咽,悲伤流泻而出。
“如果说,你的脸还可以恢复,你的事业还可以回来,那么你还愿不愿意好好的康复?”
沈墨放下削了一半的苹果握住了亓官衫彩的手。
“康复?我的脸还有康复的希望吗?沈墨,我知道你是一片好心,但是不用安慰我了,我不在乎了。”
亓官衫彩显然是没有相信沈墨的话,悲伤已经把她笼罩住,陷入了巨大的悲伤中的亓官衫彩显然是不愿意再去相信这些话,大约是这种话她听的太多了,但是都没有用,那是毒鸡汤,根本不会救人反而还会害人。
“你不信我的话我也没有办法,但是你的硫酸损伤不是特别严重,至少五官没有变形。还是有医治的可能的,剩下的你信不信全部都随你,我不会过问。”
沈墨拿起苹果继续削,刚才途径水果摊买的新鲜水果看起来不错,水分很多很新鲜,沈墨削了一个,放在了亓官衫彩的面前。
“吃一个水果吧,你放心,我一会把那家整容医院的钱给你,具体可不可行,你问医生就好。”
亓官衫彩当时就是一愣,但是随即就淡定了下来。
淡定之后的亓官衫彩眼睛里已经有了一丝亮色的光芒,这丝光芒里带着些许希望,沈墨在她的身上再次看到了希望。
其实这次的经历对于亓官衫彩而言并不是一件坏事,她要是愿意看清那些人的真面目,又何至于毁了自己的大好前程。
但是她没有看清楚,因为有些时候她已经迷失在了爱情之中丧失了自己的感官。
秦璇有些不太理解沈墨为什么会大费周章的去帮助亓官衫彩,虽然是同学但是交情不是那么深,为什么要这般尽力的去帮助她。
可是对于沈墨而言,这是笼络和利用的一个好棋子。
亓官衫彩的绝望和痛恨其实沈墨都已经看到了,她也明白亓官衫彩为什么会恨,想来对付孟家人也应该是没有顾忌。
没有了顾忌这一点是沈墨最想要的,要是有了顾忌沈墨还得担心她会不会下不了手,她看过一部电视剧,名字叫《琅玡榜》,讲的是一桩千古奇冤国恨家仇。
忠心耿耿的赤焰军主帅林燮被诬陷谋反,贤德的祁王萧景禹被诬陷成谋逆篡位,一个赤焰主帅和七万的赤焰军被杀死在梅岭,一个贤德的祁王被满门抄斩。
到了事情的最后,冤案终于得到昭雪,在笠阳长公主需要殿前首告前,靖王萧景琰曾经说过一句话,凡是强迫换来的交易皆有不可控的变数。
就如同现在,现在她要是和亓官衫彩谈起交易来,告诉亓官衫彩今天你去告状我能让你的脸恢复,亓官衫彩不可能不会察觉到沈墨这是在利用她。
所以沈墨宁愿去用真心来换回亓官衫彩的信任,要让亓官衫彩相信,自己是真心的在帮她。
这个不过是笼络人心的一个办法而已,怀柔政策,没有什么好提的。
沈墨听说,在新产品的展览发布会上,虽然说是凌奕澜主动交出证据放出了有员工在自己生产的产品中做了点手脚的视频,但是事情很快就被压了下去。
那个员工说是想要报复凌氏集团,说是凌氏集团不给他发工资他心里嫉恨。
凌奕澜见招拆招,直接把负责工资问题的厂长叫来问话,当面就拆穿了凌涧天的谎言。
凌涧天还要想别的谎言,但是凌奕澜就像是紧咬着这件事情不放一般,绝对不肯原谅凌涧天,哪怕是口头上也不行。
一时间凌涧天的名声已经有所损害,虽然那些员工没有说是凌涧天干的,但是人们多多少少会怀疑。
毕竟现在从竞争这一个层面来讲,争斗的最狠的还是凌涧天。
发布会上,凌奕澜和向少宇强强联手,攻击了凌涧天一个措手不及,但是随之而来的就是凌涧天更加猛烈的攻势。
凌涧天致力于研究新的产品,要争取产品多样化功能多样化,但是凌奕澜反而按兵不动了,按兵不动的采纳技术部人员。
说来也奇怪,凌奕澜一说要招人,就有好几个技术部的人前来面试,而且挖都挖不走。
其实沈墨心里很明白,这些人其实都是向少宇的人,向少宇不过是借了一个名义把人安插进了凌氏集团,弥补了凌氏集团技术部人员的空缺。
经过这段时间的交手,凌奕澜已经逐渐的掌握了凌涧天的特点,别的倒是说不上什么特点。
唯一一个让凌奕澜有点受不了的就是凌涧天这个人行事风格实在是太大胆了,大胆猛进。
虽然也会求一些创新什么的,但是创新的幅度实在是太小了,不容易被广大人民群众接受。
所以,任凭凌涧天怎么闹腾,凌奕澜依旧是岿然不动如泰山,安心的按部就班的研究自己的产品。
这边公司企业竞争基本上风平浪静,但是那边沈墨却出了一个问题。
沈墨没想到,苍天在再次夺走她的亲人朋友的同时,居然还会想要夺走自己另一个亲人的性命。
而且,向来懂得依法维权的她第一次感到了无从维权的无助感。
她现在在B市养病,九月还在A市的宠物寄养中心。
曹子怡很爱九月,经常会问起九月的情况,沈墨觉得不能把九月一个人丢在A市没有人照顾,所以在伤势稍微有点好转之后就让秦璇陪着,坐着轮椅回到了A市。
虽然自己离开了不少时间,但是宠物中心把九月照顾的很好,生龙活虎的,也不枉费沈墨缴纳的那么一大笔钱,那几乎是她一个月的工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