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曜扬哥哥,我真的不知道那件礼服会是你亲手设计的……我,那天我穿了礼服下楼给母亲看,母亲很不高兴,说我穿成那样是存心要丢了盛家和夜家的脸……”
她抽泣一下,“后来母亲就找了裁缝,给我把礼服修改了一下,曜扬哥哥,如果你实在要怪,就怪我吧,都是我不好,穿得不好看,才会惹得母亲和你生气。”
说完,她规规矩矩站在原地,低下头像个被老师责罚的孩子。
这一招在盛家很管用,每当周沁芬和盛嘉莹找她麻烦的时候,她都不管三七二十一低头认错,久而久之,她们捏多了软柿子,也就腻味了,反之,如果黎江江跟她们顶嘴,下场只会难受十倍。
黎江江也不确定这招对夜曜扬有没有用,但不管怎么样,她决不能让他知道礼服是自己动的手。
夜曜扬蹙着眉峰,眼光沉冷地打量着眼前的黎江江。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她亲口说出礼服是一个裁缝改的,他竟然有种大失所望的感觉。
身为设计师,的确会很讨厌别人擅自修改自己的作品,那是因为一点点改动就会让礼服失去原本要表达的东西,可她的礼服被改得很完美,自己的作品得以锦上添花,作为原创者是无话可说的。
再有就是,黎江江说得也没错,他一直都很讨厌这个女人,之所以会亲自给她送礼服不过是挖了个坑,他就是故意挑了款式暴露的礼服,想等着看黎江江在晚宴上出丑的样子。
按照他的计划,黎江江的穿着打扮一旦被诟病,他也算是有了个理由提出退婚,当着那么多宾客的面,这个婚不退也得退。
哪知道这女人并没有笨到家,还知道修改,所以那晚夜曜扬才会郁闷地将她推下了泳池,其实是心头一把火无处发泄。
“怪你?”夜曜扬嗤笑了一声,“我能怎么怪你?是骂你一顿,还是打你一顿?”
“……”黎江江突然不知该怎么接话,好在她一直扮演的就是个唯唯诺诺的傻丫头形象。
她腰身九十度弯下,郑重地说:“我跟你道歉,对不起。”
夜曜扬眸光闪了闪,她这一本正经的样子让他顿觉索然无味,也暗生懊恼。
他从来没有和黎江江逗过趣,可刚才的他分明是用了在和外面那些女人调情时惯用的语气。
如果换做是别的女人,此时接一句“我给你亲一顿”、或是“抱一顿”,都是很讨男人欢心的表达。
“你们老师就是这么教你的?做错了事,好歹拿出点赔偿来吧。”话虽这么说,他可已经不指望黎江江能领会其中意思了。
哪知她却破天荒地明白了,挥了挥手上的小洋装,“赔偿?曜扬哥哥,我去换给你看好不好?我这就去。”
黎江江也是豁出去了,今天的事情可大可小,就算夜曜扬相信修改礼服的事情和她无关,这往后难免不会有说漏嘴的时候,所以她今天一定要把他哄高兴了,要彻底消除这件事在他心里的芥蒂。
站在浴室里,黎江江十分无奈地换上这用料极为“节约”的裙子。
裙子采用的是近年极为流行的薄纱,也就是俗称的透视装,长长的裙摆呈A字一直到脚踝,从腰腹处开始,用金丝线钉着一朵朵樱花瓣。
从细节看这裙子,无论是设计、做工还是款式,都精致得无可挑剔。
“怎么还没好?”门外响起了男人催促的声音。
“我……”镜子里,黎江江可以清楚地看到自己的内。衣透过了薄纱,这哪里是礼服啊,分明更像比基尼。
她怎么都没有勇气打开门出去,只能说道:“再等一下。”
目光迅速在浴室里搜索着可以遮身的东西。
这时,卡擦一声,浴室门打开了。
“啊,你怎么进来了?”黎江江慌了一大跳,急忙用双臂抱住自己。
“这裙子并非为你量身定做,你需要帮忙。”
这裙子后面是露背款,需要用丝带绑住,说着,夜曜扬已经绕到黎江江的身后,指尖捏住了丝带。
“不,不用麻烦……”黎江江表情僵硬,将自己的长发往后拨去,“曜扬哥哥,我们出去吧。”
男人手上稍一使劲,黎江江的脚步便被缚住。
夜曜扬很有耐心地将黎江江的长发拨开,手上动作慢悠悠地替她把绑带系好。
期间,他的手多次擦过黎江江的肌肤,引得她阵阵颤栗。
夜曜扬的眸色一寸寸变深,他撩起一缕黎江江的长发,放在唇边轻轻地嗅,他从来不知道,原来他这个讨人厌的未婚妻,有着如玉一般光滑细腻的肌肤。
穿上他亲手设计的裙子,风情极了,就像一个在森林里走失的樱花精灵。
“反正是约会,出去约会,和在房间里约会,好像都一样。”他突然用力从后将她整个抱住,炙热的身体紧贴着黎江江,暗哑的嗓音如烧着火。
“不,曜扬哥哥不要!”他突如其来的举动让黎江江大惊。
要不是顾忌着这里是夜家,她会毫不犹豫地给身后的男人一个过肩摔,然后将他丢进淋浴室里好好踹一顿,再用拖把柄将两个门把手锁住。
陷入欲。望中的夜曜扬全然不知黎江江已经在脑海里将他收拾了一遍,摸着她肩头吹弹可破的肌肤,在她耳边暧昧地吐气,“我突然发现,你这样叫我很是动听,再叫一声。”
黎江江翻个大大的白眼,抓住他的胳膊拿开,从他的禁锢中跑了出去,“不要,不可以!”
她的动作决绝,语气却是软绵绵的,这在夜曜扬听来有几分欲迎拒还的意味。
他非但不生气,内心更是被撩拨得痒痒的。
黎江江穿成这样自然不敢跑出房间,不一会儿就被夜曜扬捉住了,往床上一丢。
她刚要挣扎着起来,一具强健的男性身躯已经覆了上来。
“黎江江,你是我的未婚妻,你迟早是我的女人。”
“现在还不行。”眼前他的俊脸被无限放大,那张枚红色的薄唇似乎随时会压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