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江江侧过头,想着脱身之计。
夜曜扬捏住她小巧的下巴,把她的脸掰过来面对自己,他对着她邪笑,幽暗的眼睛落在她的脸上、嘴上、锁骨上。
“没记错的话,你马上要毕业了,我父母的意思是你一毕业就举行订婚仪式,如此,不如先从了我。”
“是,是么,我没有听母亲说过。”她的右脚已经在蠢蠢欲动,如果夜曜扬敢亲下来,她绝对会一脚踹飞他。
“我还会骗你吗?”男性粗糙的手掌摩挲着她的脸颊,带着诱。惑与挑逗。
黎江江从16岁起就被定为他的未婚妻,夜曜扬顾念着她还是处,这才多花了些心思与她废话。
看夜曜扬的样子,今天像是势在必得。
黎江江如今被困在这里,眼下唯一的办法就是拖延时间。
她干脆将身子放软一些,嘴角勉强扯了扯,双颊粉粉的,水汪汪的一双大眼直勾勾盯着夜曜扬,像是害羞极了,“可是曜扬哥哥……我害怕。”
女孩这么一说,八成已经是同意了。
夜曜扬邪肆满满的扬起笑容,竟将她一根手指头含入了口中,“不怕,我会很温柔。”
“你……”那一瞬间黎江江浑身一震,忍无可忍地收拢五指就要出拳。
当拳头带着凌厉的风挥向夜曜扬时,不知道他是故意的还是无心的,一出手竟然精准无误地扣住了她的手腕。
他分开她的双手,将它们压制在黎江江的头顶,看着她的胸膛随着呼吸一起一伏,他的黑瞳变得越来越深,像一场风暴正在酝酿。
他的呼吸炙.热而急促,嗓音沙哑极了,“嘘,黎江江,我真的想要你……”
他从来不曾如此迫切地想要一个女人,还是一个曾经他最不待见的女人。
黎江江浑身紧绷得如同一张弓,她紧紧闭起眼睛。
夜曜扬,如此,就休怪我无情了。
就算回去会被周沁芬打到失去半条命,她也绝不可能把自己的清白交于夜曜扬。
当她再次睁开眼睛,眼中柔弱彻底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清寒的厉色。
“叩叩叩”的敲门声骤然响起。
夜夫人的声音传了进来,“江江,江江你在房里吗?”
床上的两人皆是一愣,黎江江很庆幸夜夫人在这时找她,慌忙推开了压在身上的男人,走到落地窗边整理衣服。
“恩,阿姨我在呢。”
被打扰到好事的夜曜扬脸色很差劲,但看着黎江江穿成这样,随手将自己的外套丢了过去。
整理一下衣襟,深深吸口气调节好气息,夜曜扬这才慢条斯理地去开了门,“妈你怎么来了?”
夜夫人的手中捧着手机,“江江,老周的电话,她关心你病好了没?”
一听到是周沁芬来电,黎江江也不敢怠慢,走到一边去接电话。
夜夫人看着黎江江身上披着夜曜扬穿过的外套,再看看自己儿子一脸不爽,她是过来人,自然懂得这是欲求不满的意思。
她轻笑了一声,推着夜曜扬往前走了几步,压低了声音说道:“你呀你,江江都没毕业呢,你未免心急了些,不怕吓坏了小姑娘?”
夜曜扬无所谓地拍拍她的肩膀,“妈,男欢女爱,这不都很正常吗?”
“你呀,要真是那么喜欢江江,以后少在外面惹一些乱七八糟的关系。”
夜曜扬没接话,而是侧过了身,看着那抹那电话的纤细身影,唇畔勾起了一丝讳莫如深的笑意。
周沁芬在电话里没说什么特别的,只嘱咐她待在夜家要恪守本分,别惹出事端来。
挂断电话,黎江江的心里其实是有几分疑惑的,这好端端的,周沁芬特意打电话来找她,只为了说些无关痛痒的话,她应该是巴不得她在夜家待着不回去了才好。
再有,找她不是应该直接打她手机么,居然打到夜夫人的手机上,还让夜夫人来找她,这真的是太奇怪了。
但多亏了周沁芬的这通电话,才及时阻止了夜曜扬接下来要做的事。
黎江江走过去,把手机还给夜夫人,“谢谢阿姨。”
“正好到了下午茶时间,下去跟我们一起吃些水果吧。”
“额……谢谢阿姨的好意,我觉得有点不是太舒服,想去躺一会儿。”
“那好吧,你好好休息,有哪里不舒服就立马告诉我,我叫医生给你看看。”
黎江江作势揉揉自己的太阳穴,“我没事的,就是头有点疼,睡一会儿就没事了。”
夜夫人带着夜曜扬离开了,黎江江瘫坐到床上,仿佛被抽去了全身力气。
看样子今天是走不成了,索性睡个午觉吧,为防止夜曜扬再偷偷进来,黎江江觉得还是锁了门放心。
她刚把门关上,还没来得及转动门锁,房门就被一股力量从外推进来,她还以为是夜曜扬不死心,赶紧用大腿顶住了房门。
“江江,是我。”低醇的声音在门后响起,黎江江一听便认出来那是盛淮锦的声音。
她这才打开门,将人迎了进来,只是表情多少有几分勉强。
“三叔。”
到底是看着她在盛家一点点长大的,这点小动作可逃不过盛淮锦的眼睛。
他直接点穿了黎江江,“做亏心事了虚成这样?”
“我……”黎江江咬唇,从第一次见到盛淮锦,那会儿他也不过23岁,就给人一种不易亲近的感觉,他看你一眼,就好像把你心底所有的秘密都窥探去了。
难道刚才她和夜曜扬在房间里做的事,他全都知道了?
她不说话,正好让盛淮锦步步紧逼,“夜家是不是很好?”
他的语调平静无波澜,让人压根分辨不出喜怒,可黎江江的第六感告诉她,盛淮锦生气了。
这是怎么了?他在气什么?
她抓抓头发,“并没有啊,呵呵。”
果然,下一秒,盛淮锦再开口的时候声调冷了好几度,“这儿让你乐不思蜀了?”
“没有,真的没有。”
“没有还不赶紧跟我回去?”他的脸色暗沉到了极致,幽黑的瞳仁里没有半点温度,隐隐带了几分呵斥的口吻。
黎江江有些看不懂盛淮锦的怒气来自哪里,但也不敢多问,忙点点头:“哦,好,三叔你等我,我马上就跟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