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到后面,她已经隐隐带上了试探的意味。
三年前,他不会无缘无故地从盛氏集团卸任,也不会突然出国,这期间必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其实,在某种意义上来说,她和盛淮锦是一样的。
他们应该都不喜欢盛天驰和周沁芬,或者,再往下了说,是痛恨吧。
“既然老天让你忘记了,你就应该顺应天意,逆天而行,可容易遭天谴的。”他淡淡地说着,意有所指地看了眼窗外。
这时候天空划过一道闪电,那刺目的光线一下子让黎江江的心缩紧了。
随即她就放下茶杯捂住了耳朵。
下一秒,一声雷鸣响彻天际。
盛淮锦看着她孩子气的模样,拍了拍她的肩头,“乖,不该想的就别想了,以后遇到打雷就来找我。”
“叮咚……”又有人来了。
盛淮锦去开门。
“请问黎江江小姐是住这儿吗?这是夜曜扬先生订的晚餐。”
“放进来吧。”
服务生推着餐车,将饭菜和饮料在桌上摆好,然后退了出去。
“饿了吧,来吃饭。”
夜曜扬常来这里谈生意,提前订了晚餐是很正常的,盛淮锦想到那个一次次伤害黎江江的男人,冷眸眯了眯。
运气好的话,他现在应该刚刚步行到酒店。
如果运气不好……哼哼,也是时候让他付出点代价。
诚然如盛淮锦所想,在树林里的夜曜扬平生第一次衰爆了。
徒步走了半天就下暴雨不说,泥泞的道路让他摔了一跤,这一跤把他的手机给摔坏了,没有了指南针,夜曜扬迷路了。
晚餐以西餐为主,盛淮锦特地给两人倒了点红酒,淋了雨,喝点酒驱驱寒气是最好的。
因为和盛淮锦共处一室,黎江江总是觉得不自在。
想着快点吃完喝完,待会儿再去前台开一间房,赶紧和三叔分开才是。
但喝着喝着,率先感到不对劲的是盛淮锦。
一股燥热从身体深处涌了出来,意识逐渐涣散混沌,有什么冲动的因子在血液里沸腾起来。
“别喝了!”
眼看着还浑然不觉的黎江江拿起酒瓶,又准备倒酒,他沉声低吼了一句。
此时的黎江江双颊酡红,抬起一双迷离的眼睛,茫然笑道:“干嘛这么凶啊,三叔,我敬你啊。”
她不知道是喝醉了,还是药效已经起了作用,用一种软萌甜腻的口气跟他撒着娇。
盛淮锦的脑子里微微轰鸣,呼吸开始变得急促,他不自觉地就想要伸手去触摸黎江江。
该死的,这餐饭有问题!
会是夜曜扬做的吗?
他想在饭里面做手脚,让两人发生关系。
不对不对,夜曜扬明明很排斥这桩婚事……
然而还没等他理出个思绪来,黎江江柔软的身躯已经如水蛇般缠了过来。
“三叔,你喝嘛!”
她一脸娇笑着,端着红酒杯就坐到了盛淮锦的腿上,小手缠上他的脖子,将酒杯递到他的唇边。
当两个人的身体紧靠,盛淮锦发现黎江江的身体和他一样得滚烫。
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一切只是循着本能而已。
黎江江虽然主动,可吻技却很生。涩,火。热的唇贴着他的,只知道在表面碾来碾去。
盛淮锦也中了药,被黎江江这么一通毫无章法的乱啃,只觉得气血上涌,很快就占据了主动权,一路攻城略地。
火热逼仄的夜晚,窗外电闪雷鸣,屋内却一片旖。旎春。色。
漫漫长夜,黎江江在盛淮锦的身下绽。放。
痛苦与欢。愉交。缠,一夜荒唐。
……
第二天,雨过天晴,被暴雨洗刷过的天空格外明净。
温暖的晨曦洒进来,暖洋洋地落在黎江江身上。
她翻了个身,只感到浑身酸痛,全身像是被碾压过后重组的一般。
她对着窗户,看到外面一望无际的草原,才想起自己是在度假村。
昨夜的记忆涌上心头。
她吃了服务生送来的晚餐,他说那是夜曜扬提早订好的,接着她就浑身发热,身体变得不受控制,再然后……
她扑向了一个男人……
“三……三叔……”黎江江的睫毛颤动着,嘴里小声念出这几个字,满眼的震惊不可置信。
她,她该不会把盛淮锦给睡了吧?!
身后的大床还凹陷着,她甚至能听到男人沉稳均匀的呼吸声。
“不要啊……不要是他呀……”她无措地碎碎念,身体慢悠悠的,似乎是怕极了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东西,极为缓慢地翻过身去。
转过脸,当看到盛淮锦那张熟悉的俊脸,黎江江脑子里嗡的一声,彻底被砸得恨不得昏死过去。
她竟然真的和盛淮锦做了如此荒唐的事情,他可是她的小叔叔啊,这下完了完了,她要背上千古骂名了。
还记得那次在学校医务室,她只是不小心碰到了三叔的嘴唇而已,他都跟她生气了。
一会儿他醒来看到自己,还不把她给杀了?
想到这儿,黎江江也顾不得身上的不适了,一颗心慌乱得就要下床逃走。
与其一会儿男人醒了两个人大眼瞪小眼,她还是趁他睡着跑了算了。
说不定还能撒个小谎把自己给撇干净。
她小心翼翼地掀开被子下床,连呼吸都不自觉放轻了,只是双脚一踩到地上就软了下去。
“好痛。”皱起眉头,黎江江一只手扶在床沿上,企图借点力。
怎么会这么痛?浑身跟散架了似的。
由于被下了药,昨晚的记忆有些凌乱,但不妨碍黎江江仍记得某些疯狂的片段。
虽然知道这事不怪盛淮锦,可下半身撕裂般的痛楚仍是叫黎江江回头狠狠地瞪了一眼那个罪魁祸首。
岂料就是这一眼,她竟然看到床上的盛淮锦睁开了眼睛。
一夜的折腾,两人直到凌晨三四点才消停,盛淮锦的眼中还布着红血丝。
他似是有些迷茫,嗓音微微有些沙哑地问:“你怎么了?”
黎江江的双手开始冒汗,这疑惑的语气,三叔还不知道他们俩之间发生了什么呢。
此刻她的身上是光着的,她只能拼命往床里面躲去,讪笑着说:“没事,我一直在沙发上打瞌睡呢,这不,滚下来了。”
盛淮锦点点头,淡然地听着她的谎话,唇边带着令人探究的弧度:“所以,你昨晚是光着身子睡在沙发上?”
黎江江一听就浑身僵硬了,想来这么低级的谎话确实是瞒不过盛淮锦的眼睛。
她双手抱臂,起身再钻进被子里也不是,干脆爬出去走远点也不是,脸色尴尬,眼睛滴溜溜朝着四周转悠,却一件遮蔽物都找不到。
见状,盛淮锦慢悠悠地从床上撑起上半身,露出小麦色的性感胸膛,语调微微有些危险:“你是打算怎么办?白睡了我就想跑吗?”
他这带着质问口气的话一下让黎江江瞪大眼眸,有点生气了:“什么?三叔,你怎么能这样说?什么叫白睡?难道发生了这种事,只有你吃亏吗?”
“不然你以为呢?”盛淮锦靠在床头,冷傲的姿态高高在上,语气凉薄,“我还没有交女朋友,却莫名被你强拉着睡了,我吃了这么大的亏,上哪说理去?”
“我强拉着你?”
黎江江更是激动地拔尖了嗓子,她前胸、手臂、肚子上全都是一枚枚羞人的印记,这分明是男人留下的杰作,他明明就是爽到了,现在得了便宜还卖乖!
“昨天的晚餐有问题,那药是被下在甜品上的,甜品我只吃了一口,你吃得最多,你药效发作的时候直接把我扑倒了。”
盛淮锦不轻不重地说着,配上他一本正经的表情,仿佛他说的就是铁一般的事实。
黎江江果然上当了,“下在甜品上?不是在酒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