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瑟与寇狄在酒庄住了一段时间,期间,卡得丽娜并没有出现过一次,只有两人的世界,却不那么美好。
甄瑟是想主动接近寇狄,但是正如她所想的那般,寇狄的性格很冷,甚至讨厌她的接近。
习惯被他黏着的甄瑟,根本接受不了这样的心里落差,只在试图接近他的一周以后,便放弃了这个计划。
陶魏对两人的感情进展也是分在焦急,但他更清楚,感情的事情,由不得他一个外人插手,只能偶尔帮忙着出谋划策,以及,在甄瑟打退堂鼓的时候,给予她支持与鼓励。
一如此时。
“甄小姐,我知道少爷的性格很伤人,但是您换一个角度来想,这不失为一件好事。”
甄瑟垂头丧气,整个人提不起精神,听着陶魏的话,也只是淡淡的点头,并未上心。
陶魏顿了顿,接着道:“少爷对您都冷淡,那对其他女性,不是更拒之千里之外?所以,光看成功率,甄小姐您可占有先机的。”
陶魏的话让甄瑟眉梢动了动,她苦笑一声:“但是他对肖纾桐不是这个态度。”
陶魏闻言一噎,确实,少爷对肖小姐确实不同。
不过,目前还不确定,是不是催眠导致的不是?
不过陶魏并没有说出来,很明显,甄瑟已经濒临放弃。
仔细想想,也可以理解,毕竟,一个人的勇气与信心都是有限的,而寇狄,偏偏最容易消耗这两者。
甄瑟能在他冷漠的态度下坚持了一周,已经算很好的了。
“陶管家,您帮我留意一下沈家,如果过段时间没有动作的话,我便离开这里。”
甄瑟最终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她很不舍,但不得不放弃。
她已经没有时间再耗下去了,肚子一天天大起来,她必须要在孩子生下来之前,让自己完全从这段感情里走出来。
然后给孩子一个健康的家,看着他茁壮成长。
而在酒庄,只要寇狄还在身边一天,她就永远不能说服自己。
长痛不如短痛,干脆直接一刀两断。
而寇狄,她相信卡得丽娜作为他母亲,不会拿自己儿子的身体开玩笑。
至少,会比她的照顾更全面。
似乎所有她继续留下来的理由都可以不成立,甄瑟苦笑一声,这是天意让她离开。
陶魏见她去意已决,微微摇头叹气,不再强求。
“那我先去打探消息。”他说道。
甄瑟应了一声,目送着他离开。
已经是深秋,穿着一件毛衣都觉得有丝丝凉意灌进来,甄瑟缩了缩脖子,转身从草坪走进屋里。
而她并未看到的是,二楼的窗户旁,寇狄始终站在那儿,目光遥遥的落在她身上。
很奇异的感觉,分明心中毫无波澜,但是视线总是不由自主的追随着她,仿佛这已经是一种习惯,改变不了。
寇狄微微明凝眉,竟然开始在意起,甄瑟对陶魏说了些什么。
这个女人,怎么总是与陶魏那个老人走的那么近,他们的关系很好吗?
真不知道她的审美是怎么长的!
兀自在心里不舒服一番,寇狄忽然脸色一沉,他想当着那女人的面,好好跟她谈谈她的审美问题。
寇狄从来不是个委屈自己的人,既然想到,那就会去做。
丝毫不拖泥带水的从房间出去,走到甄瑟所在的屋子里,却见她正在收拾东西,顿时一股莫名的怒火从心里油然而生。
她又想逃跑!
又?
寇狄顿了顿仅仅一个失神的瞬间,甄瑟已经发现他的到来。
“你怎么来了?”
她将行李箱的拉链拉起,随口问了一句。
本以为不会得到回答,却听的他道:“你在干什么?”
甄瑟一愣,随后看了眼自己的房间,很明显,她在收拾行李。
“我打算过段时间就走。”她实话实说。
寇狄闻言面色更加深沉,他语气不自觉的森冷下来:“你要去哪儿?”
甄瑟对他的态度很疑惑,他不是一直不待见自己么,按道理说,她的去留,他都不该在意才是。
应该将人当做空气一般,这才该是寇狄。
甄瑟看着他,抿了抿唇:“我去哪儿都可以,只要不在你身边。”
这女人说的是什么话,他怎么她了吗?
寇狄只觉得一阵怒火从心里涌上来,胸口都是闷闷的火,他想都没想的道:“在我身边怎么了?谁有亏待你吗!”
自打他不黏着自己以后,甄瑟便很少见他发脾气,今天是个例外。
若是一天前,她还想着接近他时,她一定会兴奋,他终于对自己有了情绪,但是现在,在她心灰意冷之后,就算他此时将房间里的东西砸了个精光,她也不会在意。
“寇狄,我希望你能明白,你不再爱我,并不代表我也不爱你了,你想要我怎样,以后看着你和肖纾桐在一起,然后还笑着祝福你们?还是说,你打算和我继续保持这种不清不白的关系,一直到死?”
甄瑟认真的与他讨论这个话题,她不希望自己最后连回忆都要被破坏。
但是她的话落在寇狄耳里,便是另外一个意思。
她就是想着离开,然后找了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行为已经不受控制,他夺过她手中的行李箱,便砰的一声砸到墙角。
行李箱应声断开,里面的衣物惨兮兮的七零八落的躺在地上。
甄瑟瞪大一双眸子,不可置信的盯着寇狄:“你疯了!”
寇狄面色难看:“我告诉你甄瑟,我不管你到底在想什么,离开这里?痴心妄想!”
甄瑟的脾气也被钓了上来,她何必要忍气吞声?
事情发展到现在这一步,她才是最无辜的那一个不是吗?
为什么要继续受这种窝囊气,脱离了寇狄,她照样能活下去!
“好,那我也告诉你,我就是要离开,永远的离开这里,离开你,凭什么明明是你先放弃了我,却还要强制的拴着我的自由?”
甄瑟说完带着一身怒火,便要摔门而出,脚步还未踏出去一步,忽的被人从身后狠狠捞了回去。
一阵天旋地转之下,再回神时,人已经被他压到床上,他长手长脚,轻轻松松的便将她锁住。
甄瑟声线冰冷:“寇狄,别让我恨你。”
压着她的男人目光沉沉,但仔细看下去时,便能发现他的眼底已经丧失了理智。
冷不丁的,对上他的眼神,甄瑟心狠狠一颤。
“你敢恨我,我就让你这辈子都恨着我。”
阴鸷的眸子里看不出半点情绪,寇狄整个人冷静的不得了。
是的,冷静,即便是盛怒之下,即便是已经丧失了理智,他依然冷静。
甄瑟偏头看去,他撑在自己身侧的手微微颤抖着,他在竭力控制着自己。
这样的寇狄,让她心中一疼,再多的怒火也消失殆尽。
甄瑟心中难受的要死,却又说不出究竟是哪儿不对劲。
她唇瓣抿成一条线,委屈又隐忍。
那双通红的,却又竭力忍着眼泪不落下来的眼睛,蓦地撞进寇狄心里,传来一阵回响。
他缓缓眯起眸子,骨节分明的手盖住她的眼睛,于是那张被她咬的娇艳欲滴的唇瓣便跳入眼帘。
几乎是想都没想,低头便吻上那张唇。
接触的瞬间,甄瑟身子轻轻一颤,紧接着寇狄便察觉到手心一片湿润。
几不可闻的皱起眉头,她哭什么?
不得不说,这女人的味道很好,软软的唇瓣,像果冻一般,让人欲罢不能。
甄瑟下意识的缩回身子,躲避着他的触碰。
意识到她的躲闪,寇狄不悦的将她整个人往怀里一揽。
熟悉的味道瞬间盈满鼻腔,久违的了怀抱让甄瑟脑袋一昏,喉咙处哽咽,差点便要哭出声来。
“寇狄……”
下意识的一声轻唤,带着浓浓的委屈,闻者心疼。
异样的感觉瞬间让甄瑟回神,她怀有身孕,前几个月正是胎儿稳固期,房事也很有可能对胎儿不利。
她又往后缩了缩,语气焦急:“停下,寇狄你快停下!”
然而,箭在弦上,发不发哪儿由她说了算?
甄瑟不知道的是,她越挣扎,越能激起寇狄的征服欲。
“寇狄,你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