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呀?”叶佳希放下额头的毛巾,警觉的询问着门外的人。
“是我。”慕斐言低沉带有磁性的声音,自以为吸引着那些情窦初开的女人。
而房里,叶佳希一听是慕斐言,便躺在了浴盆里,用毛巾盖着自己的脸,享受着泡泡浴。
门外的慕斐言,没有再听到叶佳希任何的只言片语,只是痴缠的站在门口,等待着叶佳希的回应。
“这女人,再搞什么鬼?”慕斐言纳罕的望着禁锢的房门,没有丝毫开启的意思。
慕斐言继续的拍打着房门,没有丝毫停止的意思。
在这公共场合里,叶佳希也不好把自己阻隔在房门之外。
鬼祟的慕斐言一厢情愿的设计着心里的桥段,却没有想到,这乡下农村,本就是好客的人群,偶有住客旅游,也会被留宿在房间之内,享受着静谧的生活。
“该死的,难不成没人吗?”慕斐言奇怪的望着周围的客房,空无一人的廊道里,暗淡的灯光,像是嘲弄着这个男人。
屋内的叶佳希探出了头来,听着外面的声音,这可笑的男人,似乎在演绎着独角戏。
“可笑。”叶佳希摇了摇头,依旧缱绻在浴盆里,享受着。
慢慢的,门外的敲门声不再,慕斐言有些气愤,这乡野的旅店,看来不能按照正常的办法。
可是,这慕斐言又没有丝毫的办法,但凡叶佳希用了前台的伎俩,他便只能是无理的猥琐男。
“佳希,我们可以谈谈吗?”思忖了良久的慕斐言,不愿放弃这绝佳的机会,透过门缝传递着他心里的想法。
然而,屋内没有丝毫的声音,只有一个裹着浴巾的女人,拿起床头柜上的电话,拨打着号码。
“佳希,你在不在里面?”仔细探听的慕斐言,没有听出屋内的异样,依旧在执着的叫着叶佳希。
不一会的功夫,慕斐言的身后,一身保安衣服的人,走了过来。
“先生,有人投诉,请您出示您的证件。”来人给慕斐言敬了敬礼。
慕斐言回头望着紧闭的房门,他明白这是叶佳希做的。
难道她不愿意跟自己有多余的一句话说吗?
“抱歉,证件在房里。”慕斐言失落的望着叶佳希的房门,那失落在叶佳希走的那一瞬间就在,只是这一刻,让慕斐言体会的深刻。
“怎么,你也是……”保安惊诧的望着慕斐言。
原来,叶佳希打电话是说,有不法的人潜入旅店,骚扰她。
“是的,我是……”慕斐言预备跟着他们解释,他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不会做那些令人发指的勾当。
然而,却在慕斐言解释的瞬间,叶佳希的门突然开了。
“对不起保安先生,我可能误会了,还以为是坏人,要知道这地方,总有一些不怀好意的人。”蓦地,叶佳希瞥了一眼慕斐言之后,跟着保安指桑骂槐的说道,“也许我误会了他的本意,我也没有受伤,你们警告一下就好了。”
说罢,叶佳希便关了房门,独自的听着屋里,她最爱听的那首音乐。
而门外慕斐言清楚得很,这是叶佳希在暗示自己,不要再骚扰她。
保安例行公事的数落了慕斐言之后,便离开了。
慕斐言落寞的望着叶佳希的房门,已是拒之门外,不知如何是好。
曾经美好的回忆在脑海中回荡着,久久不曾散去,脑海深处,皆是叶佳希最单纯天真的笑颜,只是当初的时光再也不会回去了。
如今,连她脸上的笑容对于慕斐言而言都成了奢望。
失神之际,兜里的手机微微振动,一道熟悉的英文铃声萦绕耳畔,慕斐言一怔,紧接着便拿出兜里的手机,可屏幕上闪烁的名字却让他的动作生生一滞。
——唐诗
一个令他极为头疼的名字。
对于唐诗,慕斐言自问早已是情至意尽。从亲眼见着她与苏墨文裸身交缠,嘴里说着情话的那一刻,慕斐言对这个女人便是已无任何情义可言。
不知该不该接通手机,直到房间的大门被轻轻打开,慕斐言回过头去,映入眼帘便是叶佳希那冷冽的神色。
她微微扬唇,冷笑道:“是,唐诗唐小姐对吗?”斜倪着他屏幕闪烁着的手机,上头备注着‘唐诗’这个名字。
他为什么不接?是因为他觉得已经和唐诗定下了关系,就可以对她毫不顾忌,肆意伤害了是吗?
尽管唐诗伤她至深,但这一刻,叶佳希还是不由得有些同情这个女人,不管唐诗做过何等错事,但她对慕斐言的痴情叶佳希能够看在眼里,真正可恨的人是慕斐言才对,生生玩弄着她的感情。
慕斐言凝着她,眸底闪烁着错综复杂的情感,许久,直到屏幕暗淡下来,他才缓缓道:“你真的希望,我接通他的电话吗?”
叶佳希亦是久久不语,后方才道:“慕斐言,她是你的未婚妻。”这是不可否定的事实,从他站在台上,执着唐诗纤纤细手,为她套上象征着未婚夫妻婚戒的那一刻开始,他就该承担着一份责任。
慕斐言周身的气流骤然变冷,一双犀利的鹰眸亦是死死瞪着叶佳希,怎么也没想到她会说出这番话来,难道,她对自己是真的半点情感都不复存在是吗?
当熟悉的铃声再次萦绕耳畔,叶佳希冷嘲一笑,随即关上门,转过身,只是无人发觉的是,那双眸子深处闪过一道令人不易察觉的痛色。
‘砰’的一声,她最终是关上房门。
慕斐言的心逐渐下坠,宛如坠入冰窖,最终,碍于唐诗身后的势力,他最终是划过接听键,放置在耳畔说道:“唐诗。”
唐诗带着欣喜的声音传入话筒,她笑着道:“是你吗慕斐言,你究竟在哪?我来公司找你,可他们都说你不在,你究竟去哪了?”声音带着一丝娇嗔。
慕斐言无奈得揉了揉太阳穴,敷衍道:“我,有点事情出差一趟,抱歉。”
“怎么又出差啊,你不是刚刚从香港回来吗?我还等着和你共度烛光晚餐呢。”唐诗略带不满的声音从话筒传来。
慕斐言又是无奈道:“下次有时间再陪你吧,不好意思唐诗,我还有点事……”言下之意便是希望唐诗挂断电话。
唐诗不满的抱怨几句,最终还是挂断了电话,气氛一瞬间又寂静下来。
慕斐言扭过头,一双眸子紧紧锁着那紧闭的房门,多么希望房内的女子再一次出现在自己视线。
只是,这也不过是慕斐言的幻想罢了。
良久,不知是疲倦了还是怎的,他径直迈步离去。
本就安静的走廊,一瞬间更是死寂,一瞬间还真颇有一些拍鬼片的场景。
而谁也不知在慕斐言离去之后,那紧闭的房门倏然被一只手推开,叶佳希眸光闪烁着错综复杂的情绪,凝着他早已消失的背影许久。
他是故意在自己门前与唐诗接通电话的?他是故意想要告诉自己,他对唐诗已是无意,不过是敷衍而已。
意识到这一点,叶佳希非但无半分欣喜,反而更是觉得可笑不已。
他如此绝情,自己这么可能再回心转意。
她的昨日,是唐诗的今日,又岂止唐诗的今日就不是她的明日呢?
这个薄情的男人,想爱的时候,将你捧到添上,不爱的时候便是弃之如敝屐。
对于慕斐言,叶佳希已是不敢再爱,即便深深看着他的时候,叶佳希还能够感受到微微加快的心跳,但如今的她,已不是当初那个心思单纯,无所顾虑的青春少女,如今早已不是意气之时,她再也无法像重新那般,随着自己的心走。
忘记了背靠着房门多久,直到一道轻轻的敲门声响起,叶佳希才猛地晃过神来。
“佳希,佳希开开门。”那是属于慕斐言的声音,叶佳希先是一怔,紧接着眸色便是一凛,她艰难得从地上爬起,却并非想要为慕斐言开门,而是径直走至那雪白的大床上,将自己仍在床上,微弹过后,一双眸子冷然,直直盯着头顶毫无装饰的天花板。
门外的响声不绝如缕,那男人像是笃定了心思定是要等待叶佳希去为他开门一般,叶佳希无奈至极,却也担心会朝着旅客的休息,她可不想大半夜的和人争吵,于是,便无奈起身,来至房门前,轻轻将门推开。
映入眼帘,便是慕斐言那比起之前更为狼狈的模样。
发型凌乱,原本西装革履的他,一袭名贵西装也是褶皱不堪,叶佳希惊讶的合不拢嘴,不知这男人究竟是干了什么来?不会是这乡野碰见什么野猪野蛇之类的,与之拼搏一番吧。
直到叶佳希视线下移,视线触及到他手上紧紧握着的云南白药喷雾,以及手上提着一大袋不知是什么药物,神情飒然一怔,他是刻意半夜三更为自己去寻药买药?
太阳穴处的猩红传来一怔刺痛,由于乡下没找到药店,再加上来此匆匆,因此她也无条件上药,忙着林曼的事情,再加上伤口被发丝藏着,也无人注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