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崖的唇角似乎带着笑意，他伸出手，想要摸摸夜卿，却蓦然收回，他的声音有些愉悦，像是安慰小孩子一样：“这个不苦。”
夜卿不知说些什么好，直接不回答。过了一会儿，她才想起什么，直接转移话题，“我们现在去哪里？”
“回庭州。”楼九墨说。
夜卿微微皱眉，她问了缘故。
原来当日她昏迷后，好几天都没有醒来，帝崖担心出什么事，便想把夜卿带回庭州。
雪国的事情夜卿也听了一些，大概是洛水允和洛水生嫌隙解开，并且找出了当初勾搭洛水允之人，抓出幕后黑手。
夜卿有些唏嘘，猛然想起重凝之事，她的脸色凝重，语气变得正经起来：“帝崖，你可知道灵魂互换之事？”
帝崖没有什么感觉，他淡淡地回答：“知道。”
夜卿见他回答得如此坦然，倒不知如何问下去了。至始至终，她面对帝崖时，总有一股信任。
她相信帝崖不会害她。
她相信帝崖不会骗她！
因为，帝崖的骄傲不允许。
“我和重凝……”夜卿斟酌着说出口，“是灵魂互换吗？”
火光倒映下的面容冰冷，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他的目光清冷、却带着一丝柔和。
他转过身子，嘴里呢喃着，最终说一句，“不是。”
他说的真诚，“我知道你想问什么。”
夜卿问出来的，帝崖从来不会隐瞒。正如此时，夜卿将他的一个面纱剥落。
“从来没有什么灵魂互换，而且重凝死了。”帝崖说，“羽夜国师曾预言，羽凝香活不过十八。”
“那日，本就是她的死期，我见你与她有些渊源，便赋予了她新生。”
夜卿用小木棍画着小圈圈，顿了顿，问：“那又为何让她模仿倾儿呢？”
倾儿……
夜卿有了些许倾儿的记忆，也知道倾儿看起来不大，懂的东西却杂七杂八的。她如同夜卿一般，喜好红衣，因着帝崖的关系，她喜欢了琴音。
不会弹琴时，倾儿就坐在一旁，看帝崖弹，兴趣来时，她便会缠着帝崖要他教习。
倾儿的性子坐不住，练琴也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练了几十年，才会一些普通的曲子。
至于重凝的舞蹈……那分明是倾儿的成名之舞。夜卿记得，倾儿的母亲是个容貌俊俏、多才多艺的女子，她虽冷若冰霜，对倾儿却极为照顾。
寻着时间，母亲就会教倾儿舞蹈，一次宫宴上，倾儿耐不住性子，当着众人的面，跳了一支舞给帝崖看。
为此，帝崖罚倾儿关了一年禁闭。
帝崖蠕蠕唇，不知该说不该说。
“因为……那是那具身体的本能。”
帝崖的声音有些沙哑，他知道倾儿终有一天会回来，他便花了数千年的时间做了一具身体。
如同预料中一样，倾儿回来了。可是……他失策了，没想到他做的身体和夜卿的不能融合，甚至……碰都碰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