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景历沉声对着电话那投诉的苏景炎说道:“我暂时先去医院看看王助的情况,到时候……寻找瞳瞳的事情就交给了舅舅了……”
说到此,景历的语气忽然一顿,原本还算得上沉着的声音忽然多了几分哽咽,接下来只听他继续说道:“舅舅,我真的不能没有黎一瞳,你一定要帮我找到她……”
虽说苏景炎真正和景历和好相处,也就只有最近的这一段时间。可是从景历出生开始这接近三十年的时间里,他一直都在关注着景历的生活的一点一滴,他甚至可以毫不犹豫的说,比起景仲天和景历的生母,他比他们都还要了解景历。
所以他很清楚,景历绝对不是一个性情软弱的人。甚至恰恰相反,景历的心比谁都还要坚硬。
可是现在,他竟然为了一个女人几乎快要哭了……
这一刻,苏景炎甚至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有些心疼景历,可是……他们这样家族出生的男人,很多时候很多事情,他们都不能任由着自己的心意做出决定。
就连自己最喜欢的女人,他们都不一定能够和对方长相厮守。
当初他是这样,现在的景历亦是如此……
想到此,苏景炎快速的拾掇好了自己的心情,低声对着景历说道:“景历,我会尽力帮你找到黎一瞳那丫头,你……不要太担心。”
说完,苏景炎叹息一声,便挂掉了电话。
看着已经黑掉的手机屏幕,景历有些痛苦的闭上了双眼。不过就像苏景炎说的一样,景历从来都不是什么脆弱的人。
即便他心里此刻担心黎一瞳担心的要死,但他最后还是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
不一会儿,便见他睁开了双眼。再睁开眼的景历此时双眼一片冷凝,仿佛又恢复到了之前那个冷漠几乎不近人情的景历了。
景历在来之前王助的下手就告诉了他详细的地址,所以景历很快就找到了地方。
此时王助正在做手术的这一层楼已经完全被他们的人封锁起来,见景历来到,留守在这一层的人立刻上前将景历迎了进去。
“现在王助的情况怎么样?”
“刚刚王助才从手术室出来,正在重症监护室。医生说了……”
王助的情况显然不太好,话说到这里的时候忽然停顿了下来,看着景历的双眼带了几分犹豫。
见此,景历行走的脚步一顿,脸色沉了几分,看着那个说话的下属说道:“有话直说,这么吞吞吐吐做什么!”
“是……是是……”
下边的人平常对景历都有些害怕,现在见到景历面色这般阴沉的模样更是吓得差点连魂都找不到。此时听到景历这么时候,连忙应下说道:“只是医生说了,王助能不能脱离危险,还得看今天晚上,要是……要是能够醒过来还好,到时候好好休养就没什么。要是没醒过来,到时候……醒过来的几率就不大了……”
景历闻言没说话,但是一颗心却因为下属的这番话沉到了谷底。王助是他最信任的下属,也是跟在他身边最久,他最信任的人。
如果早知道会发生这些事情,他就不该让王助去保护黎一瞳。现在黎一瞳不仅没了下落,就连王助都成了这般模样。
想到此,景历忽然顿感无力。他走到重症监护,透过厚厚的玻璃窗,看着躺在里面,浑身插满各种管子的王助。
“景总……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本来方才说话的那个下属,是不敢打扰景历的。可是现在这个情况,有些话他不得不说。
景历闻言看向说话的那个下属,沉默片刻后说道:“你们现在去几个人到王助的家中看看他家人的情况,顺便保护他们。然后再告诉他们,就说王助有重要的事情要出国一段时间,过年……也不一定会回来。”
景历这么说一说,那下属立刻领会了他的意思。王助还未成家之前,身边一个亲人都没有。现在王助的妻儿,是他唯一仅剩的两个亲人,对他们来说,双方都是彼此间最重要的存在。
现在这个时候要是让王助的家人知道王助出事,到时候对他们的刺激不知道会有多重。
那下属心领会神,立刻答应了下来,便去安排景历吩咐的事情。
而此时景历也没有离开,看到下属去办事之后,他坐在了长廊上边的座椅上,守着王助。
其实王助说起来是他的手下,但是两人相处这么多年,景历的心中也早就把王助当做了自己的人,当成了是自己的兄弟。
现在黎一瞳的事情他无能为力,为了不惊动景仲天,什么都不能做,所以他现在就守在王助的身边,至少他们两个人,他还能顾到一边……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景历没有收到苏景炎关于黎一瞳的消息,王助这边也根本没有醒过来的迹象。
自己最爱的女人现在不见了踪影,是生是死不知道。而自己的兄弟下属,现在也躺在重症监护室,是生是死也不知道。
就算景历再怎么强大,在面对这样的情况时,一颗心也像是在油锅之中一般,每过去一分一秒,对于他来说,都是煎熬……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这时只见医护人员忽然朝着他们这个方向赶了过来,走进了重症监护室当中。
见到这一幕,景历立刻站了起来,连忙一把拉住其中一个医护人员问道:“是不是人没事了?!”
此时那些医护人员急着到重症监护室里边去查看王助的情况,本来事情就比较紧急,此时也管不了景历是什么身份,闻言直接甩开景历的手皱眉说道:“病人只是有醒过来的迹象而已,至于到底是什么情况,还得我们检查了之后才行,你就在外边等着就行了,不要打扰我们的工作!”
景历活了差不多三十年的时间,何曾被人这样对待过。要是换做之前的他,现在早就不知道把方才对他那样说话的医护人员给怎么了,可是这一次,他什么也没说,只是皱眉看着重症监护室里边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