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凤英傲慢地说:“你不可能随时都在家,总有不在家的时候。”
阎希夜冷声道:“我的手下不会每天都视若无睹,总有施暴的时候,如果再发生一次今天的情形,我的人暴力将你们赶出去,到时候弄得场面太难看,就不怪我了。”
经过一番激烈争吵,阎希夜派人把无关人士都驱逐出去,和祖母不欢而散。
钟歆瑶抱着孩子回到楼上房间,哄了好久总算将宝宝哄睡。
她让佣人拿来一小袋冰块,用毛巾包裹,轻轻敷在脸上,以缓解脸上的肿痛。阎希夜暂时没有上楼来,外面下起淅淅沥沥的雨。
站在二楼,她看到阎希夜的一群手下因为没有保护她被责罚,一个个像木桩子一样站在雨水中,被雨水肆意锤击。
这一站就站了整整一天。
到了晚上,钟歆瑶打起一把雨伞终于忍不住走到别墅门口,要去解散那些受罚的人,刚走到门口,阎希夜就叫住她。
“你要出去做什么?”
“那些人站了这么久,一直在淋雨,他们会生病的!”钟歆瑶关心地说。
“他们作为我的手下,作为这里的守卫和保镖,在女主人受到侵害的时候没及时站出去保护,这是他们应受的处罚。平时拿着高薪,关键时候却不好好办事,我不是花钱养废物的。”
“来闹事的是你祖母,他们也很为难。况且,谁是女主人?”钟歆瑶因为他的用词羞赫地抿了一下唇瓣。
“那些人不用你心疼,他们每一个身体素质都很好。”阎希夜走到她身后,亲密且心疼地从身后搂住她,低低地说了一句,“对不起。”然后吻了吻她的耳垂。
“你这样我很不习惯。”她感到微痒,侧了侧头。
“你能留下来我很高兴,如果这样的生活一直进行下去,我就可以看到幸福向我招手了。”
这几天的幸福像做梦,那么不真实。
钟歆瑶闭了闭眼,心情却格外矛盾,他的温柔让她迷惘,甚至让她产生贪恋。
其实,在她心里,她很渴望那种爱的感觉。
明明知道不应该,还是被孤单和寂寞打败,在诱惑中迷失了自我。
她也和所有女人一样,渴望着爱,被爱,渴望毫无顾忌地谈一场快快乐乐的恋爱,有一个很好的男人成为她的伴儿。她也会希望,忽然可以跳出一个可靠的男人可以拥抱取暖。
可晃来晃去,这个人就又变成了阎希夜。
不,不是这个人变成了阎希夜,而是只有阎希夜朝她跑得快,往她身边冲得狠,只有他要踢翻所有障碍来到她身边,抱她,吻她,抓住她。
“如果,这个世界上没有仇恨该有多好……”她发出无力的叹息,为自己的放纵自责,又为自己的孤单垂怜。
阎希夜转过她的头,捧住她的脸,“我已经把齐家的公司还给他们了。”
她很惊讶:“真的?”
“为了挽救我们的感情,我只好这么做了,否则,你还要恨我到什么时候?”
“那么,齐展榕和齐伯父肯定很开心!”
他拉过她的手,放在嘴边轻吻,然后握着她的手,长臂环过她胸前,让她软软的娇躯稳稳靠在他的胸膛,他把头枕在她馨香的肩头,发出感慨:“我不在乎别人的感受,只在乎你开不开心。不要走了,好不好?我们都把仇恨放下,开始我们的新生……”
“那姚汐雯呢,她是你的未婚妻吗?”
“她不是!我已经提出分手了,只是我祖母想选她做阎家的儿媳。但她说了不算,我要定你了,谁都不能阻挡我走到你身边的脚步。”
“可是……”
“歆瑶,我不想你继续流浪了,留在我身边吧!让我继续做你的祈天昼,只要我们相爱,幸福便不需要再祈祷,以后我们可以携手迎接每一个完美的天亮,让我们的感情战胜过去的恩怨,这个世界再也不会有黑暗……”
“可以吗……我现在对任何幸福都不敢奢望……为什么我会爱上祈天昼呢……”她有些哽咽了,她终于承认她爱他。
阎希夜激动地将她拥的更紧,定定地说:“因为天意。”
“我不敢相信……”
“你知道吗,在没遇到你之前,我的人生意义就是赚钱,赚无穷无尽的钱;在我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我想得到你,从那一秒钟,人生的轨迹就在潜移默化地改变;当我爱上你的时候,我生存的意义开始围绕一个心爱的女孩子旋转,你让我知道了什么是爱,让我有了爱的感觉,是你让我知道我其实很贫穷,我空有人们可望而不可求的财富,却一直缺失着作为人最珍贵最需要的东西。当我失去你的时候,我发现我的人生不再有意义。我比过去更孤独,孤独得,甚至不想再停留在这个世上。为了活下去,我不能让你永远离开我……”
遇到你之前,我的人生没什么意义。
当我遇到你,你成为我人生的意义。
倘若失去你,我的人生没有意义。
当我们尝过了爱的甜头之后,就很难再忍受没有爱那样空虚地活着。
爱语是人间最美的童话,也是最好的安眠剂。
钟歆瑶这一夜睡得很安稳,很香。
可就在快天亮的时候,她梦到了父亲,梦到父亲在法庭上斥责她,斥责她是个不孝女,认匪作父君。
她拼命摇头叫,我没有,我没有嫁给阎希夜!没有!
然后父亲就被她给气死了!
死亡的情景在梦境中重现,吓得她浑身都是冷汗,几乎尖叫着醒过来。
她浑身一震,从床上坐起身,擦了擦脸上虚汗。
一转头,发现阎希夜在出神地盯着孩子看,她生怕他发现端倪。
“孩子出生几个月了?”他忽然问。
“两个月半……”她咽了咽口水,也许流汗太多,此刻口干舌燥,喉咙也有点痛。
“时间对么,按照你怀孕的时间算,应该晚一个月出生才对。”
她心头一惊,手指暗暗捏紧被子,表面平静地说:“我早产了一个月。”
阎希夜没再说什么,挑了一下嘴角,把孩子从床中抱了起来:“思瑞,让爸爸抱抱……”
她急忙反驳:“你不是他爸爸!”
“我说是就是。”
“孩子饿了,我要喂他了,你把他还给我快出去吧。”她急促地催。
他却调侃:“你什么我看过,就在我面前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