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摩好一会儿,她便拿起小刀,给他刮拭,可他目不转睛地看着她,让她失去了往常的水准,莫名地紧张,手指一抖,就见血了!
“哎呀!对不起!”
“没事,没事……”
“你弯下腰,快洗一洗!”
阎希夜在水盆前弯下腰,她急急忙忙撩起清水给他清洗下巴,没想到他流了好多血,于是她便把白毛巾按在他的下巴上止血。
“这是我第一次失误!你干嘛傻乎乎盯着我看,我都分心了!”
“那,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话到嘴边,她板起脸,“为什么告诉你?”
扔掉毛巾,她先出门去了,小院子里有一些花花草草等待她浇灌。
阎希夜到窗户那里照照自己的脸,下巴的血止住了,其实她刮得挺干净的。然后走出屋门,漫无目的地走到她身边看看那些花草。都是些野花野草,她却给它们浇水浇得那么认真。
“我们出发吧!”他迫不及待地催了一句。
钟歆瑶放下洒水壶,终于带他出发了。
阎希夜满心喜悦,一路上看什么都新鲜,果然,没走多久就看到了海。
那是一条湛蓝色的海岸线,一条天然的金色沙滩,很多渔民在那里忙碌工作,男人在修船和捕鱼,女人们在岸上唱着歌谣,高高兴兴地织鱼网,或者摆弄男人们打捞上来的鱼,用以拿到镇上出售谋生。
虽然钟歆瑶在这才住一个多月,因为美貌,这里的人很快就传开,都认识她了,这些天好心的邻居还帮了她不少忙。
“瑶子,你哥哥能下床走路啦?”
“是啊!”
面容恢复健康和光泽的阎希夜出现在人们面前,人高脸帅,又让人眼前一亮。
“呦,今天才看清楚,原来你哥哥这么俊!真是对儿金童玉女呀!难怪你对他不离不弃……”
几个年轻的女子看到阎希夜,不禁都脸红害羞了,从小在渔村长大,她们从来没见过如此英俊帅气的男人。
“你们以后就在这儿定居吗?”
钟歆瑶自己也不确定,“应该会住很长一段时间吧……”
“咦,你哥哥叫什么来着?”
她正要回答,阎希夜抢先一步说:“我叫祈天昼!”
大家便笑嘻嘻地说:“天昼啊,你可要好好感谢歆瑶,要不是她没日没夜地照顾你,你现在已经没命了!现在这么善良的女孩子不多了……”
“我会的!”阎希夜用力点头。
钟歆瑶问其中一位陈大婶:“陈婶,咱们这岛上哪有招工的,我想找份工作做。”
“我们这个渔村靠海,大多数都靠打鱼或做咸鱼之类的送到县城卖钱,我们这女的主要靠绣刺绣,城里有专门的生意人来收,我们就靠这个赚钱。如果要做别的工作,你得去县城,坐车来回要三个小时。”那陈大婶将她和阎希夜打量一番,啧啧称赞,“天昼真是身高体壮,等身体恢复了,就跟这些爷们儿们出海打渔得了,不会的话让他们教你,简单的很!歆瑶,绣活你能干吧?”
“我只绣过十字绣。”
“那让我女儿教你!惜颜,先别跟她们织鱼网了,快过来,认认人!”
陈大婶的女儿叫范惜颜,水灵灵的十九岁少女,比钟歆瑶小两岁,长得也好看,是个很可爱的邻家妹妹。
范惜颜放下手里的活,小跑到这边,和钟歆瑶他们打了招呼,看到容光焕新的阎希夜立即被深深吸引,他的身材比这里所有男人都高,不但有健硕的胸膛,修长的双腿,五官更格外俊朗分明,唯一不足的是,那条大长腿上的裤子短了一截,看起来很滑稽。于是掩口,不禁笑了起来:“妈,前些日子,我爸去集市买回来的衣裤就是给他穿的?这裤子也买太短了呀!天昼哥的腿那么长!”
阎希夜低头看看自己的裤子,却不以为然,他的心思并没有放在衣着上,就算穿着再粗制滥造的衣服,也显露着独特的气质。
“别说笑了,惜颜,你以后教歆瑶做绣工,耐心一点。你瑶子姐姐和天昼哥在这人生地不熟,就靠咱们这些邻居帮衬了!”
“没问题,天昼哥,你和歆瑶姐姐有任何问题就找我家帮忙!”范惜颜盯着阎希夜看了好久,然后拉过钟歆瑶的手,“瑶子姐,我现在先教你织鱼网,天昼哥要出海打渔,没有渔网怎么打呢?”
钟歆瑶被拉进那些女孩子中间,在女孩子们嬉嬉笑笑的指教中,和她们一起做渔网。
她站在那些女人中间和大家有说有笑,编织渔网的姿态很美,阎希夜盯着看了好久,后来范惜颜的父亲范大伯把他给拉到另一边去了。
等钟歆瑶蓦地一回神,便看到阎希夜已经被那些人拉上船,出海了。
没想到,阎希夜这一出海就是一天,回来的时候天都黑了。
“歆瑶!歆瑶!”
钟歆瑶在屋里听到他兴奋的叫声,走出屋门,见他拎了两条大鱼回来,阎希夜的脸上充满兴奋,“你看这是我和大家一起打的!我们还打到一些海鲜,但是拿不回来,他们说所有海鲜都被城里的土豪预定了!今晚,我们有美味吃了!”
“拿进来吧。”
阎希夜把两条鱼放进水盆里,皱起眉头,拎起自己的衣服嗅了嗅,满是腥臭,“打鱼太脏了,我真的要做这份工作吗……”
钟歆瑶瞥他一眼:“嫌脏,为什么还跟人家出海?”
没想到阎希夜一本正经地说:“我想弄两条鱼来吃,我觉得你这么清瘦,比我更应该补身体。”
他关心的话语让她很不习惯,“女人天生爱苗条,要你多管闲事?如果不想打渔,就不要做,我猜你也吃不了那种苦。”
她背过身对着锅炉咬了咬唇,我这么瘦还不是你害的?想着想着,便板起脸。
要不是自己菩萨心肠,她才不会救他!
“我只是觉得,这个工作很脏……其实,我好像是有洁癖的……”白天在船上和那些人一起工作的时候,因为洁癖笨拙,他已经被别人训斥好几顿了。特别是扛鱼袋的时候,他感觉自己要被那股腥臭味熏吐了,还遭到大家嘲笑,被说娇气。
堂堂的六尺男儿,让人指指点点,说成禁看不禁用,难免不舒服。
“那你就养尊处优好了,反正你本来就不懂民间疾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