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夏侯兴勇的难言之隐(一)
盛庸2018-08-28 19:082,471

  张牧之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颇为不好意思的说道:“我也不满着夏侯大人,因为我的这个爱好,年纪轻轻的我在前些年也得过一些难以启齿的疾病,但是在我的精心研究和有一天幸运的得到一个方子的情况下我最后又可以威风凛凛的重新出现在那些地方了。”

  张牧之抬起头来,看了看夏侯兴勇的反应,试探着说道:“夏侯大人能够明白我的意思吗?”

  正如他的内心一般,夏侯兴勇脸色不停的变化,但最后他选择不说一句话,就那么冷冷的看着张牧之。

  张牧之看到这一个反应,心中一块大石落地。

  这件事情,稳了!

  毕竟这种病太过特殊,与其他的疾病都不太一样,没有人能轻松的说出口承认自己有这种难言之隐,尤其是一个大权在握的东厂高层面对自己手下的时候。

  张牧之唯一就怕夏侯兴勇太过敏感,听到自己这么一说,直接暴怒而起将自己赶出门外,那才是真的完了。

  既然夏侯兴勇没有直接拒绝,那就说明这件事情还有谈下去的余地。

  张牧之继续说道:“在这件事情上夏侯大人您也不需要做什么,您只需要给我三天,额,不,一天时间。明天的这个时候我会重新来到这个地方,给大人您拿出我的解决方法,至于大人您能否网开一面,不妨到时候看疗效再做决断!”

  一开始张牧之其实是想说三天时间的,毕竟这件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自己并没有得过这种疾病,只是有一个大概的线索而已。

  但是想到夏侯兴勇是绝对不可能给自己三天时间的,说三天怕直接让夏侯兴勇放弃给自己一个机会的念头,只好主动压缩到一天。

  逼自己一把!反正也是在鬼门关闯过一遭的人了,只要用尽全力,有什么不能解决的?

  看着夏侯兴勇还在犹豫,张牧之继续说服道:“这样即使没有效果大人并没有什么损失,无非就是早一天晚一天上报的区别罢了,但是如果一旦有效果,大人您可就赚大了。”

  夏侯兴勇还是不说话,只是静静的盯着张牧之看,好像是不明白张牧之所说的是什么意思,又好像是心里门清只是在计算其中的得失罢了。

  张牧之笑了笑,他不需要任何夏侯兴勇明确的答案,夏侯兴勇的沉默不言就是最好的答案。

  单膝跪地,拱手,起身,低头面对夏侯兴勇缓缓退出房间,轻轻的带上了门。

  该有的礼节做的十分到位。

  夏侯兴勇一直沉默着看着张牧之离开,当门重新关上的房间内只剩下他一个人的时候,刚刚威风凛凛的他像是突然被人抽空了浑身了力气一般,瘫倒到椅子上。

  这是他最大的一个秘密,他相信这是一个全世界只有他一个人知道的秘密,甚至自己最为崇拜的将军也不知道的秘密。

  他遇到将军之后,也不是没想过和将军说一说,将军那么神通广大,说不定会有什么办法,但,实在是难以启齿……

  所以一直就拖到了现在,这么多年以来,他不曾去过任何风花雪月场所,和将军来到东厂后,也不乏有朝中贵人想要将自己的女儿许与自己,自己无一不是婉言谢绝。

  别人只当自己不好女色,事业为重,须不知自己是有苦难言……

  夏侯兴勇的思绪又重新飘回了那一天,那个永远难以忘却的一天。

  那是一个深夜,夏侯兴勇正式军营生活的第一天。中午进的城,实在是走投无路,饿的头昏眼花模模糊糊的看到了招兵的营地,听说一参军马上就有粥可以喝,就跟着周围的几个流民懵懵懂懂的投了军。

  粥很好喝,但很稀,也只有很少的一点。刚喝完粥进了营地里还没等收拾好行李外面就传来了紧急集合的鼓声。

  鼓声一响整个营地都沸腾了起来,乱成一团,有的人拿着武器冲出营帐向着集合点跑去,有的人悄悄的带上包袱从营地后面溜了去,也有人打着哈欠继续躺在床上睡觉。

  第一天就要经历这么情况,夏侯兴勇有些不知所措,呆呆的站在原地。最后不知道是哪个不知是好心还是坏意的老军士拉着自己跑出营房,最后漫无目的的拖着自己跟着大部队后面走。

  夏侯兴勇所在的军队不是以精锐著称的京城的五大营,只是以乌合之众出名的州兵。士兵们能有一双属于自己的草鞋长已属不易,很多面黄肌瘦的人都是像夏侯兴勇一样光着脚丫子踩着满地的碎石子在跑。

  兵器更不用说,上面压根就没发多少,还破烂的不成样子,大家不是以前战斗时缴获敌人的就是从军之前从家里带出来的农具。夏侯兴勇一直空着手夹杂在人群之中,可能是上官看到他年龄太小,良心发现,找火头军塞给了他一个伙房用的烧火棍。

  这样的一个军队自然没有什么阵型,只知道闷成一团往前冲,黑灯瞎火的夏侯兴勇不知道到底往哪跑,好几次一停顿差点就后面的人推到在地上踩成肉泥。

  还好夏侯兴勇还算机灵,时间久了,也找到了门道。

  不用管其他的,只要死死的盯着最前面那个上面血迹掺杂着泥灰的旗帜就好。

  它往左就往左,它往右就往右,不会有错。

  就这么跑了大半夜,夏侯兴勇还是不知道此行的目的究竟是哪里,他只知道自己的脚上已经满是血泡,每走一步都让他忍不住咬紧牙关。

  夏侯兴勇决定去打听清楚到底还要跑多久才是一个头,如果实在太远,他打算就这么结束自己短暂的军旅生涯,再跑下去自己的脚怕是要真的彻底废了。

  这个世道一个人要是没有了脚,只怕就是地主家最为疼爱的傻儿子都活不长久。

  深夜急行军,周围一片寂静,但张牧之竖起了耳朵还是什么都听不清楚。

  因为旁边的人实在是太吵了。

  夏侯兴勇实在不明白这些人已经累的气喘吁吁的怎么还有力气边跑边闲聊,在他的周围就有两个嗓门极大的。

  “老周,听说你家大闺女已经快二十还没有嫁出去,要不要考虑下我家二狗子啊。咱两结个亲家,以后在这军营里也好有个照应!”

  叫老周的人听到,边跑边向地下吐了口唾沫,骂道:“我去你个辽国的熊,你他娘能不能安点好心,十里八乡谁不知道你家二狗子是个傻子。”

  “你个辽国日的,我家二狗子只是有时候脑袋不太灵光而已。你也不想想你家大闺女长的那叫一个寒颤,我家二狗子看上算是她几辈子修来的福气了!”

  “你他辽国的,你本事再说一遍!”

  “说就说,你以为劳资还不敢说了?”

  “妈的个巴子,我干!”

  然后夏侯兴勇就眼睁睁的看着这两个说是军人但其实更像是农夫的人双双扔掉手中的农具,脱离队伍来到最后面扭打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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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东厂到黄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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