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张牧之蒙着头不顾一切的跑了大概十来里地的时候,张牧之突然停下了自己的脚步。
他突然想到了什么!
自己就算可以就这么一走了之。但是张叔一家人该怎么办?
东厂可不是都是自己这样心地善良的善男信女,张牧之无比清楚东厂的手段。
一旦在自己的家中发现自己已经逃之夭夭了,第一步就是封锁城门,加强各个城门的把守,保证自己绝对逃不出京城。
接下来要做的就是瓮中捉鳖在这京城里面掘地三尺也要把自己找出来,而掘地三尺的第一步就是找到所有与自己有关联的所有人,监守,逼问,甚至严刑拷打。
与自己有关联的人?
仔细想想,这个世界上除了已经失踪了的阿公,就只剩张叔一家了。
就住在京城里面的张叔和张母自然是逃无可逃,甚至利用阿公留下的关系送到南方丐帮的张宇相信也会在一天之内被找到,押送回京城来。
张牧之仿佛已经看到东厂那些花样百出的酷行用在张叔一家三人身上的样子,以前自己将这些东西用在别人身上并没有太多心理障碍,有些人甚至会有一点别样的快感。
但是当这些东西用在自己的亲人身上的时候,张牧之才发现那个画面在心底深处是多么瘆得慌。
自己上一世做到东厂副都督没有报答张叔一家一点恩情也就罢了。
能得到没有人敢去想的重生一世的机会,新的一世却直接将张叔一家送去大牢,痛苦而死?
这样就算上天开恩可以让自己一直苟且的活下去,但自己自认为还有任何资格活在这世上一天?
就算有一天实在是承受不住压力自刎而死了,到下面去之后自己还有任何脸面去见张叔一家?
不行,决定不能这样!
这一瞬间,张牧之改变了主意。
此时自己的生命安危,自己的理想抱负都再算不上什么,张牧之唯一需要考虑的就是如何可以不连累到其他任何人。
尤其是对自己恩重如山的张叔一家!
张牧之站在原地转身,用更快的速度向前飞去,这回的目的地变成了刚刚了出发地。
张牧之准备回到家中等着夏侯兴勇带人前来。
然后,力战而死……
这是唯一一个可以让张叔一家性命不会受到伤害的方法了。
虽然即使是这样,肯定也无法避免对张叔一家的影响,张叔作为京兆府衙门的当差,这份差事出了自己这一件事,铁定是做不下去了。
但自己已经做不了更多了。
只希望张叔一家不要像小时候一样,自己无论做什么错事,除了必有的惩戒,心中都不会有任何的怪罪之意。
这一次,希望你们能好好了怪罪我一番,能够肆无忌惮的指着我的尸体谩骂,吐唾沫,甚至鞭打……
如果我的尸体还存在的话。
如果你们能幸运的看到我的尸体的话……
这边张牧之s所不知道的是,就在他离开不到十来个呼吸,一群身穿飞鱼服之人就来到了他刚刚短暂停留的地方。
一个长得尖嘴猴腮的东厂校尉骂骂咧咧的说道:“你说这个贼人真是的,你不知死活就算了吧,还连累哥几个睡的好好的被拉起来在这里做着鬼事情,真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我老娘还等着我努力给她弄出一个大胖小子来勒!”
一个沉稳一点的,从穿着打扮上来看应该是小旗的人说道:“好了,就少说几句吧,这人能够从夏侯大人的手中逃脱,想必还是有一些本事的,说不定就隐藏在这周围,要是突然袭击可够我们好受的。大家还是小心一点。”
尖嘴猴腮的校尉不以为然的说道:“现在那人就是丧家之犬,指不定在哪里躲着打颤勒?借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做什么。”
然后用一副阿谀奉承的嘴脸说道:“再说了,我们有陈小旗再这里,小旗大人可是咱东厂先天之境第一人,他要是真敢来,定会叫丫的有去无回!”
陈小旗没有被这番话打动,继续面无表情的机警的观察着四周。
尖嘴猴腮的校尉见自己的马屁没拍起来,悄悄的不屑的撇了撇嘴,翻了个大白眼。
“大家快来看看,这是什么?”王小旗好像有所发现,他指着面前的一块地方说道。
大家纷纷围了上来,短暂的观察之后,有一个人肯定的说道:“这是有人刚刚在这里停留过的痕迹,而且似乎时间上非常的相近,绝不会超过半柱香!”
“会不会是那个贼人?”有人问道。
“很有可能!马上上报,开始追踪痕迹!”众人附和。
这时候尖嘴猴腮的那个校尉出来救了张牧之一命,他略有嘲笑之意的对大家说道:“可得了吧,用屁股想都知道肯定不是那个人。先不说不可能这么长时间了那人才逃到这里且在我们来的路上并没有发现他的任何痕迹。还有一点,从这个痕迹来看,并看不出这是一个受伤较为严重的人留下的痕迹。”
“夏侯大人可是说了,这个贼人被他伤的可不轻,总不能夏侯大人还能谎骗我等吧!”
王小旗在一旁思考了一下,认同了小校尉的观点,挥挥手,让大家继续寻找了。
这位尖嘴猴腮的校尉得意的昂起了自己的头颅,为自己的机智无双感到自豪……
……
另一边张牧之已经马上要赶到家中了,路上他找到一个隐秘的地方挖了个坑将龙象般若功和一些重要的见不得人东西藏在里面,花了一些功夫。
一路上都是提心吊胆的,生怕夏侯兴勇已经带着人到自己家中发现自己不在,已经开始了下一步寻找张叔的计划。
不过还好,远远了可以看到自己的小屋了,现在还没有发现有大批人马的痕迹。
不过不排除人已经走了,只留下几个人埋伏在周围以防自己回到家中!
减慢速度,远远的仔细观察着周围的情况。
没有异常。
提起脚步,小心翼翼的接近屋子。
没有异常。
擦了擦手心的汗,一脚踢开门,将门踢了个粉碎,比划着架势大叫着冲了进去。
还是没有异常。
……
一场张牧之与空气的大对战就这么瞬间结束,对方没有任何伤亡,张牧之一方损失了一扇无辜的门。
……
“还好,还好,人还没有来。”张牧之大出了一口气。
一阵风从背后传来,有些冷意。
张牧之背着身子伸过手去想要将门上关下,摸索了半天,空无一物,回过头一看,发现门竟然坏了。
不解的思索道:“这个门什么时候坏的,我刚刚怎么没有发现!难道东厂的人已经来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