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好。”
知道对方想问这个问题，只是不知道怎么开口罢了，车窗被打了开来，车速也放缓了，路灯点缀着这台车，更点缀着车上的这对情侣。
他牵过了她的手，攥着，小巧的手被对方给包裹着，很舒服，也让她很有安全感。齐小语相信，眼前这个男人，能够给她一辈子安全感，安全感，对其而言，就是幸福。
一间法国餐厅内，浪漫的灯光搭配着温馨的布局，给前来就餐的人浪漫而甜蜜的感觉，这原本是属于步平凡和蓝齐儿的美好时光，如果没有厚着脸皮来蹭饭的齐经农的话。
小智原本想在车内等他，没成想，齐经农拽着他来到了步平凡的身边，二人座随即也换成了四人座。这是小智第一次同江城这个叱咤风云的传奇人物吃饭，他有些紧张，眼睛不停盯着民间流传的只闻其声，不见其人的百川一号人物和他的未婚妻兼百川担保美女总裁蓝齐儿。
“这是不是太快了？”听到李强今天见了对方父母，有些担心。说着话，给坐在自己前面左手位置的小智递了一双筷子。
小智没吃过法餐，用不惯刀叉。步平凡的这个举动足够他吹一辈子了。
“瞧人家，这才叫男人。”蓝齐儿嗔斥道，她不免埋怨起对方来，觉得哥哥就是一个榆木疙瘩，在感情上，一点也不像在生意上这般雷厉风行。
“欲速则不达。”小智觉得自己应该表现一下，但说出话是，明显带有结巴。
“对。”步平凡没有丝毫的架子，冲他笑了笑。
这是一个好的信号，让他感觉很开心。
“诶，话可不能这么说，你老板这人，在我俩的事儿上，可轴了，而且。”她的眼睛从小智身上移开，又投到了步平凡身上，幽怨道：“他就是一个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主儿。”
同小智说话时，如同会一个朋友一般，会跟你眼神交流，不会把对方当做下属，员工，更多的是家人，朋友。这就是日后百川屹立不倒的真正原因吧。
“欲速则不达？”齐经农查过手机字典了，这不是一个什么好词，起码在今天不是，拍了一下小智，道：“你这是说我兄弟跟我妹妹接不了婚呗？”
“没有，没有，他们一定能结婚，一定。”小智突然觉得刚才自己说错话了，忽略了这个直接上司的感受。
“放轻松，我们就是平凡人，又不吃人。”步平凡说道。他观察到，这个场景对对方而言，有些紧张了。
“好，好。”喝了口水，心说叹道：你们是平凡人？
黑夜的到来，宣告着夜生活的开始，酒吧一条街，江城的夜生活集聚场所，也是著名的红灯区，堪比荷兰的圣女橱柜街。有本国人，但更多的是外国人，江城本来就是一座国际性都市。这是一条只允许步行的街道，把车停在了路的一旁，二人向前走着。
“嗨，美女，我们来一场？”醉鬼黑人语言粗俗，看起来，除了黑，一无是处。
“滚！”李强是清醒的，一脚踢倒了对方。
“来一场吧，来一场吧。”他继续说着，这次的眼神没有看向她，而是看着眼前的电线桩子，见地方没有说话，大嘴巴便直接呼了上来，边亲边脱着裤子。
“醉鬼！”齐小语觉得这地方很恐怖，就是一座自由的监狱。
“我们继续走吧。”李强第一次见有人准备和电线桩子’调情’并’强行’发生关系，心里不觉冷笑了一声。这条街，什么人都会存在的。
醉酒的男男女女和他们擦肩而过，彼此拥抱着，攀搂着，他们有的认识，有的却不认识，但更多的，是不认识，寻找刺激，却天生胆小，他们只会找寻这种刺激。
越往里走，人越是稀少。齐小语以为一直走就到了，没想到，却拐了两个弯。
“你对你母亲还是有感情的。”
他一定是来过，不然路线不会这般烂熟于心。
“我没进去过。”他来门口看过，只是站在门口，有一次，站在门口的他差点被里面的美女强行拽进去，吓到了他，从那以后他再也没有去过。
周围有些冷清了，没有了刚刚的喧哗声，也没有了颇具现代感的时尚气息，灯光有些昏暗，远处，一块霓虹灯闪着光，安装的时间久了，它也有了几分顶不住的样子，发出的光，并没有太多的活力和新鲜。
“就是那里。”李强指了指，他还是不打算进去。
声音开起来并不是很好，齐小语惦着脚朝里面看去，锈迹斑斑的大门内，狭小的沙发上坐着几位女人，嗑着瓜子、看着电视、绣十字绣，掏出手机玩游戏，有些闲散。
她们做白天的生意，生意还好，都是熟客，夜生活对于这家店而言，也许连竞争的机会都没有，她们不是平台，不同于酒吧，而是买卖关系。
她的张望令屋内人好奇起来，如果是男人，那对方会以为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赚钱生意，可眼前这个是一个女孩，外表恬静的样子，令所有人都有一丝迷惑。
坐在柜台前的那位女人也注意到了她，她烫着波浪，化着浓妆，可即使这样，还是很难遮盖住她那沉重的鱼尾纹。
女人仪态端庄，应该是老板，也应该是这群女人的领头羊，不然为什么有这么多人叫她阿姨呢？
“阿姨？外面那个小姑娘是谁啊？”
“阿姨，你去问问吧。”
“阿姨，先别管这个小姑娘了，后天我想请个假。”
被叫做阿姨的她没有回应她们，她也看着这个小姑娘，接着笑了笑，似乎是想到了曾经自己年轻的那段岁月时光。
笑容露出，即便是划着浓妆，心思缜密的齐小语还是认出了对方，李强的笑可能就是遗传的她吧。
“嗯？”看着小姑娘慢慢朝屋内走来，拖着头的手扬了起来。
“天啊，这是什么意思？”这些女人实在搞不懂她。
“有，有什么事吗？姑娘？”
“阿姨，您好。”她鞠了一躬，所有人都叫她阿姨，自己也这般叫，似乎是让对方给误解了。
“我们？”
“我们不认识的。”她慌忙解释，道：“我是李强的女朋友。”
听到李强，听到女朋友，听到李强的女朋友几个字之后，她两眼放光，猛然站了起来，对面的她不认识，可李强却是自己的亲生儿子。这个女孩是自己儿子的女朋友，这不就是说眼前的这个女孩就是她的儿媳妇儿了吗？！
现在自己未来的儿媳妇儿来了，却是在这种地方，她突然厌烦起自己来，这种厌烦流露出来就是一种自卑。
“你坐，坐，坐。”说着话，她试图去拿被子给她倒水，可提着水壶，却找不到适合她的杯子，她太好了，只能由好东西才能同他搭配，就像自己的儿子那样。
“阿姨，我不渴，我来就是想看看您。”
她替对方解了围。
“来看我干什么，没什么好看的。”手激动地哆哆嗦嗦的，她从不认为自己是一个值得被人尊敬的正常人。
“李强是谁？这个女孩又是谁？”其他人纷纷打量着齐小语。
看着这么多人看着自己未来的儿媳妇儿，她觉得这是一种玷污，于是一把拽住她，拉到了里屋内，这是她居住的地方。
干净，整洁，被收拾的一尘不染。
“他还好吗？”
“很好，很好。”看着对方在翻箱倒柜找着什么东西，她也想上去帮忙。
“你别动，歇着。”她说，不一会儿，摸出了一张银行卡，郑重其事地放在了齐小语的手上。
“一辈子也没什么钱，这是给你的。”她觉得自己没有做好一个母亲该有的义务和责任，有些不好意思。
也就是这个时候，二人之间的谈话，才正式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