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滇政治圈里出现了小团体,按说这也是郑首长的报应,他方面也是靠小团体,拉帮结派来起身的,不过现在现在这个位置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危机感越来越重,隐隐感觉,自己正在被慢慢架空。云滇不能离开郑首长,最起码目前步平凡不允许他离开。既然现在对方无法清除政治圈里的人,他就不得以来做这件事情了!
谈判了一会儿,对方是没有没打算当人了。
“把汪直给我。”
他突然改了口,时间浪费不少了,现在是时候彼此之间都拿出点诚意了。
对方也没打算如何,他不过是一个听从领导的小官员,没有野心,维持现状就很好,无奈,自己的领导同郑首长在展开暗中较量,他作为另一方资源,接下来要做的事情便是起诉齐经农,让其绳之以法。
从这点便可以看出,对方的领导是一个理想主义者,百无一用是书生,书生造反,三年不成,把齐经农送到监狱,这根本就不可能,除非是他自己有任务在身,或者说,即便是送到了监狱,相信步平凡一定也会率领众位兄弟展开攻破和突围。
这个世界上,唯有偏执狂能成功,理想主义者,大多活在梦里。
汪直已经死了,尸体留着也没用,放到最后或者卖到解剖的人,或者是送忘火葬场。
现在既然人家要了,况且这人自己也不敢轻易得罪,索性当个顺水人情,送给对方。
想到这,他笑了笑,站起身,道:“送给步先生了!”
一个送字,足以看出对方的轻贱。
“那就多谢了。”一双手递了过去,牙齿,却被他咬的紧紧的。
蓝泽惠下了飞机,来到了医院的地下室,太平间,往日她最为恐惧的地方,现在确像是要同爱人在此相会,距离越近,脚步越快。
她推开了小屋,屋子没有她想象中的那般阴暗,制冷剂往外抽着空气,噪音有些大,他就躺在中间,就像他睡着了一样。
“不怕,不怕,睡吧,小直君。”她轻轻走了过去,一把抱住了他,往日都是他抱着自己,现在,她才知道,抱永远比被抱,要好的多。
“不怕了,小直君。”看见对方是笑脸,她也想笑,可笑着笑着,却流出了眼泪。
“大老板,我们是不是。”走廊内,申时行问道。
“不了!”步平凡回绝了,现在这个时间属于两人,只能是两个人。
“小直君!”终于,她痛快的哭了出来。
在自己走投无路的时候,义无反顾帮助自己,没有想过回报,在青葱的岁月里,她喜欢上了他,彻底爱上了他人严重的莽撞汉,但他却还是像一个长辈一般继续疼爱着自己的公主。
爱情不是一个奢侈品,每个人都会拥有,也都曾拥有过,汪直这辈子在他人眼中是颇具传奇的,一个平凡的人创造了不平凡的一切,过上了不平凡的生活,好与坏只是相对问题,善与恶也不过是个模糊界限,不管怎么说,汪直活出了自己的价值。
哭够了,她擦干了眼泪,往日给那么多历史王侯将相唱过断魂曲,今天,她要为自己的小直君也唱上一遍。
一更,愁起
听初更,鼓正敲,心儿懊恼。
想当初,开夜宴,何等奢豪。
进羊羔,斟美酒,笙歌聒噪。
如今寂廖荒店里,只好醉村醪。
又怕酒淡愁浓也,怎把愁肠扫?
二更,凄凉
二更时,展转愁,梦儿难就。
想当初,睡牙床,锦绣衾绸。
如今芦为帷,土为坑,寒风入牖。
壁穿寒月冷,檐浅夜蛩愁。
可怜满枕凄凉也,重起绕房走。
三更,飘零
夜将中,鼓咚咚更锣三下。
梦才成,又惊觉,无限嗟呀。
想当初,势顷朝,谁人不敬?
九卿称晚辈,宰相为私衙。
如今势去时衰也,零落如飘草。
四更,无望
城楼上,敲四鼓,星移斗转。
思量起,当日里,蟒玉朝天。
如今别龙楼,辞凤阁,凄凄孤馆。
鸡声茅店里,月影草桥烟。
真个目断长途也,一望一回远。
五更,荒凉
闹攘攘,人催起,五更天气。
正寒冬,风凛冽,霜拂征衣。
更何人,效殷勤,寒温彼此。
随行的是寒月影,吆喝的是马声嘶。
似这般荒凉也,真个不如死!
五更已到,曲终,魂断。
幽怨的歌声飘荡在长长的走廊内,诉说着他的一生。
“我们走吧!”叹了口气,步平凡拍了拍申时行,转身走了出来。
“大老板,那会是我们的一生吗?”
申时行问道,也许这也是蓝泽惠唱给他们的。
“不知道。”他想了一会儿,接着看向他笑了笑,平凡的来到这个世界上,浑浑噩噩,恍恍惚惚,手足无措,极力追求不平凡的人生,人之将死,回往一生,人这一辈子就是一个圈,逃不掉圈,便是离不了平凡。
汪直的尸体被火花了,蓝泽惠知道他所思念的故乡,悄悄带着他来到了这里,这里就像是他描绘的那般,山清水秀,鸟语花香,世外桃源般的存在,汪直没有骗她,这里真的很美,一棵树下,她用手挖出了一个坑,把骨灰盒放了进去,不走了,她要用一生的时间来守候他,这里那么美,一声的时间也不看不完这里的美景。
至于步平凡,她一辈子都不会原谅!!!
步平凡没有什么可以做的,唯一能够做到,便是照顾好他的年迈父母,还有那个不问世事,却一切都知道的曾经妻子。新闻里面曝光了,作为新世纪的大案要案来宣传和曝光,一时间,有关于汪直的死讯,传到了世界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