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小女孩逐渐消失,一段在萧奕心里深处的记忆被翻了出来。
那是萧奕在心里深处的记忆,它并没有被封印起来,只是萧奕不愿再去回想,因为那对萧奕来说是…极度悲惨的过去,每当想起这段记忆,他的心里就只有对人类感到失望,所以他忘不了。
那时的他,被无力与悲观包围。
“为什麽?他们这样对我,我何必要再温柔的对待他们?”
“那麽就把他们全都打倒吧,不论是人还是妖。”
但是伴随着这些记忆的,那两句话,一直回绕在萧奕的心里,同时也降低了萧奕的杀意。
“答应我……不要……憎恨人类……好吗?……约定好了……我们……来打勾勾……”
“……他们……也是不得已的……所以……原谅他们……好吗?”
不同的时间、不同的地点、不同的人,在讲这段话的时候,表情却是一样,那个笑脸,萧奕想忘也忘不了。
为什麽?为何?他们可以这样原谅这样对待他们的人?百思不得其解的萧奕最后听到了一个声音。
“不知道为什麽吗?那麽,跟我来吧!在不同的角度也许你会看到不同的答案。”
於是萧奕跟着那个人走了,也许正如同他说的,不同的角度会看到不同的东西,萧奕也渐渐的清楚了他想要的答案,但是他仍不信任人类。
因为,他伤得太深。
那是不堪回首的过去。
回想这些记忆的萧奕,此时此刻,只想静静待着。
“你没事吧?”被老道称为队长的人,碰了萧奕的肩膀。
“别碰我。”萧奕一手挥掉在肩膀的手。
“喔?现在的少年都这麽不知感激吗?我救了你,好歹也说声谢谢吧?”被称作队长的人骄傲的说。
“哼!你们这种人……根本不值得感激!”萧奕站起转身怒吼。
“你说什麽!?你你你……你是萧奕!”来者没料到眼前的人竟是萧奕,惊讶的指着说,好似他曾与萧奕认识。
“好久不见了,没想到你竟然也能当上队长啊?白振扬?”萧奕轻蔑的看着眼前的人说,眼前的人约莫二十多岁,带着方框眼镜,头发后梳,身材略瘦,比萧奕还高。
而且从萧奕的语气来看,他是认识眼前的人。
“没想到……你这个背叛者会主动出现在我眼前!”
“背叛者?还不晓得是谁背叛了谁?”
“当真是他……?没想到会比我听到的还年轻。”老道士惊讶的说,看来他刚才并没认错人,眼前的萧奕正是他记忆中的萧奕。
“耶?耶?疑?谁可以跟我解释一下这到底怎麽回事吗?”在场唯一搞不清楚状况的人,恐怕也只有小萤了。
“想当初的你,可是‘弑妖者’里最年轻当上队长的人,可说是‘弑妖者’杰出的战力之一,只不过没想到,你会以这样的方式叛逃。”
“叛逃?哼!那些老头编出来的鬼话也有人信?”
“鬼话?那时的你杀了一名‘弑妖者’、重伤了五名‘弑妖者’后逃亡,这都是不争的事实,这绝不是鬼话!”
“我不否认,不过…那个人绝不是我杀的!”
“你还死不承认!告诉你!对你,组织早已下了通缉令,无论如何都要把你给逮住!”
“做得到就来呀!要是有能力怎麽会三年都找不到我?”
“混蛋!过了这麽久,你还是一脸欠揍啊!我早就看你不爽很久了,我要狠狠的打你一顿!萧奕!”
被萧奕叫做白振扬的队长,双手唤出一把白色的长枪,枪尖对着萧奕,长枪形状就和刚才贯穿小女孩的是一模一样。
“很可惜,我也跟你一样,早就想扁你一顿!白振扬!”萧奕拿着手中的扇子指着对方。
两人的眼神互相对峙着,等待着攻击的机会。
“恩?耶?耶?老伯伯你能告诉我到底怎麽回事吗?萧奕他杀过人?”
面对即将交手的两人,小萤仍然搞不清楚状况,但她也知道那两人是不会告诉自己一切,於是她转头询问在旁的老道士。
小萤她有些不相信萧奕会杀人,虽然她只看过萧奕两次的战斗,不过她知道萧奕都没狠下手来毁灭妖怪,都给了他们一条活路,不过萧奕曾说过‘比较信任妖怪’这种话,所以对他有没有杀人这回事,她仍然有点不肯定。
“这……这些事本来不应该给你这种外人知道,不过你都听到了,而且也拥有神奇的力量,勉强算是局内人,老夫就破例告诉你吧,顺便把我扶起来,这样比较好说话。”
“嗯,好。”
小萤把老道士扶起,老道士换了个比较舒服的坐姿后说:“详细的事情经过老夫也不太清楚,毕竟老夫是从其他分部转来这个国家的分部,其他倒在那边的人不是最近几年才加入的,要不就是跟老夫一样从其他分部转来的,所以他们也不是很清楚。”
“可是你听到‘萧奕’这个名字的时候,好像很惊讶?”
“别急,听老夫慢慢说,在三年前老夫还在其他分部的时候,就听过‘萧奕’这个名字,听说他是组织里的奇才,小小年纪就实力非凡,还以十四岁的年纪当上一个执行小队的队长,可说是‘弑妖者’有史以来年纪最小的队长。”
“十四岁……?”
“嗯,老夫刚听到时也不相信,后来因为任务调到这个国家的分部,来到这里当然是去见见那传闻中的‘萧奕’,但这件事却因为一个事件打断,而这个事件也造成这里的分部极大的影响。”
“那个事件该不会?”
“没错,就如你想的那样。”老道摸摸自己的胡子后继续说:“一个小队发生了意想不到的意外,一名队长杀了一名队员及重伤五名队员后逃亡,更令人惊讶的是,这个小队的作战能力可以说是这个分部前三名的,而这个队长竟然可以把队员伤成这样后再逃亡,这件事震惊了不少人,当老夫刚听到时也是吓到了,不过重点是……那个小队就是萧奕的小队。”
“不会吧……”小萤惊讶的说,她不太相信这件事会是萧奕做出来的,即便刚才萧奕没有否认,至於说到为什麽,大概是因为萧奕曾救过她吧。
“后来,老夫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老道又继续接下去说。
“奇怪的事?”
“没有人知道萧奕为何要这麽做,即使是老夫的队长也不知道,上面的人也把这整个事件压了下来,甚至没派任何一个小队去搜寻萧奕的下落,直到最近,上层的人又下了个奇怪的命令,‘各小队在执行任务时,顺便搜查萧奕的下落,如发现其下落,无论如何都要把他给带回来,即便用各种方法,但不能杀了他。’”
“真的是奇怪的命令啊……谢谢你告诉我这麽多。”
“你救了老夫,这些不算什麽,不过萧奕这个人也还真是奇怪的人啊,会替妖怪说话的人,老夫还是第一次看到,不过既然队长已经来了,他就让队长去对付吧。”
这样……又对萧奕了解了一点,就如校长所说的一样,这趟来的颇划算,至少不再像之前,对他一点资料都不清楚,不过…那些事真的是他做的吗?小萤脑中浮现了许多的想法。
但对峙的两人,在此时终於交手。
两人同时起步向前冲,白振扬仗着自己武器的攻击距离比较长,长枪朝着萧奕就是一刺。
萧奕张开左手的扇子,把刺来的长枪往旁边一带,同时借用长枪的力量旋身,右手合起来的扇子往白振扬的脖子刺去。
为了闪躲萧奕的扇子,白振扬弃枪向后跳,在跳离的瞬间,右手一握,被他丢弃的长枪引爆,爆炸的力量破坏了地板,不过萧奕早在他跳离的时候,往旁边滚去,因为,他了解对方的能力与作战方式。
“真不愧是萧奕啊,一下就看出我的破绽了,不过明知是陷阱还将计就计,如果不是你手下留情,我脖子早就断了吧。”白振扬的手在脖子划过,露出嘲笑的表情,似乎早知道萧奕会手下留情。
“真多话。”萧奕只淡淡的吐出这三个字。
他会手下留情,纯粹是因为不想杀人,他不想成为他记忆中的那群人,所以他并没有打开扇子,以‘风刃’来伤害对方。
“又是这样,就是你这种高傲、太过自信、瞧不起人的态度,让我从以前就看你非、常、不、爽!所以老早就想扁你一顿了,你真的以为手下留情打的赢我?”白振扬已经被萧奕的话给激怒了,长枪再度直指着萧奕。
虽然小萤应该是站在萧奕这边的人,不过她却对白振扬的话感到赞同,尤其是萧奕的态度这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