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山中听海2018-08-29 01:063,205

  “艾森,我就直说了。从我看到你的###第一眼开始,我就知道你这个家伙有古怪。首先,我感觉到你的体内有一股被封印住的,非常强大的力量。那股力量的精纯度与浓郁程度甚至超越了我所知道的一切生物,包括那群鸟人天使和我们祖先分支的后代。

  而且,当你受伤时,我感知到你身上的血液组成并非一般人类的血液。我从未看过像你这样的血液,虽然你的血液组成只是与一般人类有点小小的不同,但是你的血液之中却有很多一般人类所没有的成分,很明显这种物质绝对不是来自于这块大陆上的。所以说,艾森,我想问你,你是不是来自于其他大陆,或是其他世界?”

  萨尔卡直接开门见山的说道,同时他的眼中闪过了一丝异光,不过现在内心正陷于某种胶着状态的艾森却完全没发现。

  “艾森,我知道我这么问一定很突兀,不过……我不知道,我有种直觉,你不是普通人,至少你与一般的圣职者是不同的,与一般人类也是不同的。我猜你可能来自于某个世界,一个没有纷争的世界,你可能不像每位住在这块大陆上的普通平民,自小就得学习防身、防范魔兽的进攻或各种可能致人于死的存在。我从你的眼神之中看到了和平,还有野心……喔,我应该将之称之为好奇或兴奋。不过,不管怎么说,现在的你尚无法接受杀戮是吧?”

  萨尔卡眼见艾森皱着眉头,似乎在思考某种难以解开的谜团,便稍微放缓了口气。

  “这位哥哥。我亲爱的哥哥的确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啊!哥哥是怎么来到诺米西亚大陆,我是不怎么清楚啦,我只知道他是被神亲自派过来的!这是与哥哥一起来的一名天神告诉我的。”

  等了好一会儿,艾森仍没有回答,不过正当萨尔卡打算继续开口时,一道声音却突然自他耳边响起,严肃冷漠的俊脸上突然闪现一丝惊讶,不过他随后又恢复镇定,只是转而看向艾森身后的小狼。

  “你会说话?你是……”萨尔卡皱着眉头观察小狼好一阵子之后,惊讶再一次攀上他的脸庞,虽然他的口气依然保持冷漠,却充满了浓浓的讶异,“你是神狼一族?”

  “嗯啊!当初我遇到哥哥之后,一直跟随在哥哥身旁的神就把一切原委告诉我了。哥哥是来自于一个叫做地球的世界,那个世界没有魔法元素、斗气等特殊能量,动物和人类都只能依靠肉体力量维生。不过听天神说,那个世界很好玩,而且很特别喔!虽然那个叫地球的世界有少部分地方仍在战争之中,不过哥哥是成长在一个没有战争的环境下的!”

  小狼点了点头,并继续“说”道,不过小狼并没有开口,它是直接透过强大的精神力与萨尔卡进行交流的,而艾森则透过两者之间的契约听到小狼说的每一句话。

  “原来如此,那么我的猜想就不错了。艾森,你既然生长于和平的世界,想必你绝对无法适应这种杀戮吧?不过……既然你来到了这个世界,那么你就必须要有融入这个世界的心理准备……艾森!看着我!”

  萨尔卡了解到艾森的身分之后,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不过当他继续开始说教时,却发现艾森的双眸无神的望向远方,看似还没有从苦恼中恢复过来。萨尔卡知道这样子艾森绝对一个字都听不进去,因此他只好用声音强制将艾森的精神唤醒。

  “啊──!怎……怎么……”

  艾森顿时清醒了过来,不过当他看见萨尔卡那张严肃的面容之后,表情顿时又垮了下来。

  他很清楚,虽然自己经历过了迅疾盗贼团、袭击幻影镇的强盗团、在中枢峡谷与中枢城之间那支强盗团的实战洗礼,但是他依然无法对此真正释怀,他始终难以接受如此残忍的屠杀,即便敌人是足以致人于死的野兽、魔兽,还是令他厌恶至极的残忍强盗。

  每当战斗结束,即使艾森不愿去正视那股自疯狂恢复之后的感觉,但是那种双手染满鲜血的罪恶感始终冲击着他的心灵。他没有心灵的凭借,虽然他打着天主信徒的旗号,但是他自己很清楚,因为当初那点微不足道的原因──至少现在他认为那个原因是微不足道的──让他无法真正以恭敬的心态来信奉创世天神,而失去了宗教的慰藉,他就等于失去了心灵的凭借。

  “唉……艾森,我问你,身为圣职者的你──至少是你自己选择了圣职者这个职业──为什么你无法像其他圣职者们以神之名来缓和自己心中的感觉呢?你认为杀戮是血腥的、可怕的,抑或黑暗的,不过你为什么总是一个人承担这种压力,而不与自己所信奉的神吐诉,释放压在心中的不适呢?”

  萨尔卡叹了一口气,身为灰翼飞人的他,虽然自出生到现在尚未踏出过斯诺尔米亚森林──也就是中央大森林──一步,但是他的父亲,安迪尔提家族的族长,灰翼飞人位于斯诺尔米亚森林的王,自小就让他了解这个大陆的情势,尤其是在大陆上占大宗的人类的文化,所以他才能对人类如此了如指掌。

  “向创世天神吐诉?为什么?要不是因为创世天神毫无预兆就把我扔到那片森林去的话,那么我会毫无心理准备,导致自己差点永远迷失在荒郊野外中吗?如果不是祂无缘无故把我扔到这个世界来,那么我现在可能还在家里过我自己平静的生活,不用卷入这些战斗,也不用差点丢了性命!”

  虽然艾森心里很清楚,自己现在已不再怨恨创世天神,毕竟创世天神也算给了他一些好处,还做了一些“冥冥之中”的安排,但他依然难忘当初在森林内尚未碰到小狼时的惨境,因此一说到创世天神,艾森仍免不了要抱怨几句。

  而且,虽然艾森在绿独眼巨人老巫师的神坛之中,亲眼看见了天使的“神威”,多多少少受到了“神威”的影响──尽管他体内的神格位阶远比当时传话的那名天使要高得多──但是艾森仍未真正将创世天神当作自己所信奉的神。虽然皇神之书曾经劝过他,虽然他身为牧师的身分在无形中也在劝告他,不过艾森依然对“信奉”创世天神这件事情颇有抵触。

  “唉……艾森啊,你既然来自于另外一个世界,难道你不清楚,在这个世界上,你只是孤身一人吗?尽管你有……嗯……这只神狼陪伴,但是有时候宗教对人心灵的慰藉是很有帮助的。如果杀生会给你带来罪恶感的话,那么就向把你丢到这个世界来受罪的创世天神忏悔吧!当然,我不是说要你诚心的忏悔,而是以创世天神的名义安慰自己的心。说真的,就我的了解……选择担任圣职者的人,未必都是虔诚的信徒,有的人确实是如我所说般,只是以神的名义来安慰自己而已。”

  萨尔卡再次叹气说道,不过稍顿一下之后,他突然将脸凑到艾森面前,并以带有鼓励与奸诈的微笑问道:“况且,在这个世界之中,有什么能拘束你吗?”

  萨尔卡没想到艾森竟然会讨厌那名把他扔到这个世界来的创世天神。不过,将心比心一下,如果创世天神去掉他的一身力量,把他扔到那个被称为地球的世界的话,或许他自己也不会开心的。

  不过他随即想到,如果自己被扔到一个与自己毫无相关的异世界的话,那么就某方面来说,除了扔自己去异世界的神之外,实际上他完全是无拘无束的──当然,神所给予的限制是例外,不过很明显创世天神不仅没有给艾森任何限制,还给了他强大的力量。

  “呃……”

  艾森顿时一愣,他还真的从未想过这种事情。虽然做这种口是心非的事情就某方面来说是很可耻的,不过,萨尔卡最后反问他的那一句话,却触碰到了一直隐藏于他心中的一个希冀:逍遥自在。

  他自小就喜欢看意淫小说,因为这类小说就如其名,是专门让阅读其文字的读者产生“意”念或幻想,并在这股幻想之中“淫”,也就是爽快的。

  虽然艾森早已身处异世界之中,但是由于实际环境带给他的真实感,让他不知不觉将地球的那一套带入了他的思想之中,因此他才会如此厌恶杀戮、战斗、血腥等等──当然,就厌恶血腥方面,这可能与人体的本能反应有关,而杀戮和战斗则与长年的精神影响有关,但是这些影响是可以消除的,更何况艾森原本就不是见血就晕的人。

  如今,萨尔卡的那句问话触动到了艾森心中那一丝希冀,让他开始重新摆正自己的位置,而这个位置就是他希冀非常久的意淫小说主角之位。随心所欲、逍遥自在、无拘无束、遨游世界……这些是每个人都有的愿望,现在创世天神给了艾森可以真正付诸实现的机会,而这个机会想必短时间内是不会消失的。至今他已经浪费了不少机会,接下来的机会他绝不会再浪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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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天皇神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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