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她来此的目的,“苍月,先喝口水,有些事情是急不来的。”
无心地喝了一口水,苍月低着头,脸色难看的不言不语,似乎在考虑如何开口一样。
望了一眼苍月手中的水杯,见杯中水出现轻微地晃动,刑天无奈的暗自摇头,开口说道:
“事实始终都是事实,避开是没有用的,接受才是一条光明大道。”
见苍月无动於衷,刑天又道:“人也好,兽也罢,谁也不能摆脱自然定下的法则,我也一
样,你也一样,大家都是一样的。”
“小天,真的是那麽简单吗?”苍月良久才言出此话,虽是明白体内流着的是狼族的血液
,却是一直在回避这个问题,因为她知道兽是没有资格与人生活在一起的!
“问题的简单与复杂,其实都在你的一念之间。”刑天轻叹道:“别想太多,顺其自然吧
。”
脸上暗淡无光,苍月支吾一会儿,“小天,村正告诉我,我是狼族中疯狼的后裔,我的狼
性正在逐渐的显露出来,我、我担心,我担心我会变成杀人狂……而、而且,我看见摊位
上挂着的狼皮,我……我就有杀了那些摊主的冲动……”
“苍月小姐,你的这些情况我也出现过。”
战狼坐在刑天的旁边,面露一丝忧伤,“我们现在是生活在人的生活圈中,在人的意识中
看来,他们自己并没有做错,但是,在我们的眼中,他们是在残杀我们的同胞。在尾随主
人的时候,我也不可控制的杀了很多人,有一次还一连屠掉六个村庄,还有很多很多的同
伴也像我一样,以屠村的手法来发泄心中的怨恨。后来我们才发现杀戮是没有用的,这是
两个不同种族的不同价值观,单凭力量是无法扭转的。可悲的是,想要消除这种办法只有
两种:一种是彻底消灭对方,一种是彻底的同化对方。”
苍月看了看战狼,又转向望着刑天的脸,希望刑天能给个满意的答案。
“战狼说得两种方法是正确的,也是不可能做到的。”深吸一口空气,刑天苦笑说道:“
有很多族类在人类疯狂的残杀下,已经永远的消失,族人的数量在减少,人类的数量却是
在年年增加着。呵呵,肆意的残杀我的同胞,这个我忍了,但是我还要保护他们一手制造
的足以毁灭自己种族的事情。”
虽说苍月已从幻境内看见了一切因果,但是,由刑天口中说出的话语,彷佛具有某种魔力
一样,在苍月的脑海中组成了一幅无声的画面……
“他们都知道有仇必报,但是我呢?”刑天挤出了苦涩的笑容,万般无奈地说道:“我都
在找理由说服我自己,放弃一切仇恨,尽自己的可能帮助他们,但是……多少年了,我终
於明白了一个道理--人心是一个永远都填不满的大坑。”
“小天,那你为什麽还要掺和进来?”苍月似有不解地问道。
轻吁了一口气,刑天淡淡说道:“有些事情是没有选择余地的,以前我和战狼四处的去旅
游,大概一年能找到一位经过修炼得到内丹的族人,我把他们集合在一起,教他们更高阶
段的修炼方法,希望化解他们内心对人的仇恨。多少年来,他们的实力增加了很多,也没
有放弃对人仇视的心理,我也同样的憎恨。”
缓缓闭上眼睛,刑天平淡无奇地说道:“憎恨并不代表杀戮,我和族人尚能控制自己的情
绪,如果我遭遇不测,先不论族人会不会失去理智的见人就杀,仅是屍虫就可以把人灭绝
……自酿苦果还要我来善后,有的时候我真的怀疑……人,到底需要的是什麽?”
把手中盛装鸦片的瓶子抛给了苍月,刑天面无表情地解释道:“罂粟,二年生草本植物,
全株有白粉,叶长圆形,边缘有缺刻,花红色、粉色或白色,果实球形。果实未成熟时划
破表皮,流出液汁,取来制成鸦片。”
“鸦片有什麽作用?”苍月惊奇地问道。
“以我认知来讲,鸦片还可以进一步的提炼,可以为病人减少肉体上痛苦的折磨,战场上
更是可以挽救战士的性命,但是……”话锋一转,刑天冷漠地说道:“鸦片不能长期吸食
,一旦上瘾后将会难以根治。鬼弟说得不错,鸦片就是一种毒品,一把腐蚀精神、肉体无
坚不摧的利刃,足以令意志坚决的人屈服。如果把鸦片用在犯人的身上,这应该算是最大
的酷刑了。”
苍月的脑海中灵光一闪,“小天,用鸦片可以控制人吗?”
“应该可以。”心知苍月要说何种话语,刑天抬臂摇了摇手指,“鸦片和火炮一样,不到
没有办法的情况下,最好不要提前曝光,就算出现同类型的物品也是一样。”
“手中多握一张王牌,胜算自然就多了一分。”苍月喃喃地说道。
经过一番开导,苍月的心中虽是没有尽去人与兽的界限,却是看开了很多,因她由二人的
话语中明白了生存艰难的道理。如今,她开始替刑天开始担忧了,毕竟刑天得罪的势力实
在是太大了。
“小天,鸦片不是可以控制人吗?如果好好利用……”苍月压低声音地说道:“控制一些
人,这样对你以后也有很多的帮助呀。”
“鬼弟说了,他尽可能在短时间内找到提炼鸦片的方法。”见苍月一脸担忧神色,刑天微
微的一笑,“别担心,鸦片不是控制他们的唯一法门,想要控制一个人,相信不会难倒我
,尤其是那些利欲熏心之人。”
接连三天监督室外法庭的建造,巫老风尘仆仆地返回城堡,前脚刚过吊桥,就由士兵口中
得知郭海瑞公爵请自己前去他的卧室。虽是明白与刑天有点联系,巫老还是来到了郭海瑞
的房间内。
推门而入,见郭海瑞一脸沈重神色地坐在木椅上,巫老眉头一皱,悄然走到他的身边,坐
下后轻咳一声。
“巫老,你来了。”郭海瑞公爵似乎一下子苍老了很多,双目无神地望着巫老,“我、我
午睡的时候做了一个噩梦,炎、炎狼就……就在我们的身边……”
“老郭,你也说了那是一场梦,别放在心上。”
郭海瑞双手互抓成拳形,战栗地说道:“不,不是这样的……”郭海瑞似乎很害怕,他吞
咽了一下口中唾沫,“巫、巫老,我不知道我什麽时候有的这种怪异能力,不过我相信我
的梦境,因为、因为我的梦境都会变成……变成现实……”
郭海瑞的情绪很不稳定,他的双手抓着头部两侧的头发,把头深深地埋在双膝之间,“我
我看见了,我看见炎狼把京都踩在脚底下,整个京都变成红色了,那……那是用血染成的
……”
巫老见势不妙,果决的双掌一合,张开之际虚纳郭海瑞的身躯,圣洁的光芒透过巫老的双
手,温暖的洒在郭海瑞的身上。收回清心术法,巫老看了一下郭海瑞的脸色,见他好转了
很多,温声说道:“老郭,万事不要放在心上,一切尽力而为就可以了。”
“巫老,你的阅历比我丰富,能猜出那只炎狼的目的吗?”
巫老面无表情地摇摇头,“我父亲来信说了,炎狼只是路过南港,不要与他为敌,至少他
不会主动攻击南港。”
叹了一口气,巫老一脸无奈地说道:“不知道我父亲是怎麽想的?明知道炎狼在南港,为
什麽不出面和我们一起商量一下怎麽消灭他?还要干涉我的行动,这简直就是不可理喻。
”
虽是不明巫维究竟是何种想法,郭海瑞公爵却是明白巫维定然有他的理由。“巫老,炎狼
的事情我们瞒不了多长时间,相信小天也明白其中的道理。就算炎狼不会主动攻击,难道
我们能保证其他人不会主动攻击炎狼吗?我可没有忘记那些已经变成废墟的城池。”
穷极巫老的智慧,他始终没有想到消灭炎狼的办法,而刑天又明言不会与炎狼作对,在此
情况下,巫老忽然想起大陆风云榜上的百余名高手,心想如果将这百人联合起来,说不定
会有消灭炎狼的可能!
“对了,巫老,室外法庭弄好了没?”
“哎呀,怎麽把这件事情忘记了?老郭,我有事情告诉小天,我先走了。”说着,巫老火
急火燎地跑向了书房,告知刑天室外的简易法庭已经预期完工,正好赶上明天的法庭开庭
受审地亲王二公子一案。
太阳还没有从海平面升起,很多人已经聚集在室外法庭的开庭地点,静静地坐在一面山坡
上搭建的临时坐台上,视线都集中在山脚下的一个方形台上,因为那里正是地亲王二公子
受审之地。
虽说事先已经预料来看开庭之人有很多,却是没有想到慕名而来的人远超座台的承载能力
,而那些听证之人多数都是为了一睹天神之子的风采,不辞辛苦的大老远前来。谨遵刑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