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振的内心在此时很复杂，复杂到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
他愣愣的说道：“你把他们都杀了？”
“对啊，说真的，还是杀人好玩呐已经好久没这样玩过了呢。”
红果果回首，面容上带着笑意，很纯真，很干净，但在张振的眼中，却是那样的讽刺。
他没有动作，也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她。
红果果走了两步，弯腰捡起一把41步枪，在手里摆弄着。
张振迟疑了一下，最终说道：“我们还不走嘛？”
“走？”红果果疑问道：“上那里去？这里不是挺好玩的嘛？”
“可是你杀的都是活人啊，你怎么能拿别人的生命当游戏呢？”张振的声音不觉间有些大。
呵呵呵
“你真不会在被低级生物给同化了吧？”
红果果笑着说，仿佛这件事很可笑一般，笑的张振心中有些发毛。
“你笑什么？”
“我觉得很可笑啊，就像那些人类被一个蚂蚁给同化了一般。”
张振眼睛一瞪，说道：“你能不能不要再拿人和蚂蚁比了，你自认为是高级生物，但你比人多了什么？不就体内多了一种能量嘛？”
红果果脸色一正，说道：“首先，不只是我自认为是高级生物，而是本来就是，至少整个元界的人都是这样认为的，其次，什么叫就我不就比人类多了一种能量？”她说到这里，微微停顿了一下，仿佛是在整理思绪，随即继续说道：“我们就说简单的，人类不就比猴子的智商高一点嘛，其他的也没多大的区别，但二者却是天差地别，你能明白嘛？我们比人类身体中所多的能量，就像人类比猴子聪明，这个并没有你想象中的差距很小，相反，我们和对比人类，就像人类对比猴子一样，天差地别，你懂吗？”
红果果的话让张振彻底的愣在了当场，红果果所说的道理他都懂，但是，他想不明白，智慧怎么能和能量做比对？至少他认为智慧是能量无法比拟的，人类比地球其他生物高级，那不就是因为人类的智慧？
但一个能量，为什么就能证明红果果和元界的人比人类高级？这一点张振始终都想不通。
张振打量红果果良久，说道：“能量是能量，智慧是智慧，怎么能混淆了呢？”
“噢？”红果果看着张振，说道：“你什么意思？难道你认为比人类更聪明的生物才能算的上高级生物？”
张振没有开口，算是默认了。
红果果见此，说道：“为什么你会这样想呢？能量怎么了？”
“智慧可以让一个种族进步，可以改变一个世界，你看看，这个位面，就是因为人类的智慧而改变的，你手中的那把枪，也是因为智慧而产生的。”
红果果眼中闪过一丝不屑，说道：“等一个高级生物强大到一定程度，都可以动用能量毁灭一个位面，你觉得智慧在能量面前，有抵抗的资格吗？”
张振没有说话。
红果果没有迟疑，继续说道：“假如说，这个位面上突然出现一个没有智慧的生物，他只知道杀虐，而且武力强大到不可思议，刀枪不入，给他一点时间，他会消灭这个位面的所有人类，对于这个，你认同吗？”
红果果的这个问话，可把张振给问住了，是啊，如果一个没有理智只知道杀虐的生物，而且非常非常强大，强大到原子弹都杀不死，那它可不就会毁灭这个位面？难道力量真的就比智慧更高级吗？
“你说的这个有点勉强了，怎么可能会有那种生物？”
“我就问你，如果有的话，这个位面的人类是不是会别灭绝？”
虽然张振不想承认，但他不得不承认，红果果说的是对的。
“会。”
“好，既然会，那你为什么会说我们不就比人类多出一点能量？为什么会认为我们在人类面前，不是高级生物？”
张振被红果果说的无话可说，此时没有开口。
银行中，到处都是鲜血，以及尸体的残肢断臂，一副地狱一般的景象。
在就这时，又是数十个武警人员走了进来，看着这一幕，脸色大变，直接向张振和红果果二人开枪，没有一点犹豫。
张振见此，心中一惊，注意力集中到极致，连忙开始躲闪子弹。
而红果果心中却是高兴异常，瞬间便左右闪躲着冲了上去，速度异常之快。
所有武警皆瞪大眼睛看着这一幕，一边开枪一边后退。
张振能在猛烈的枪声中，听见咔嚓咔嚓的声音，那仿佛是骨头断裂的声音，不用看他也知道，红果果正在捏碎这武警的脖颈。
没过一会，这里彻底的安静了下来，银行中也没有太大的改变，唯一的改变就是多了几具尸体和几把枪杆子。
张振很无奈的看着这里的一切，异常奇怪的是，他竟然没有恶心感和畏惧感，也许在某种意义上他真的已经有所改变了吧。
红果果来至他身旁，她的双手并没有张振想象中的那样，被鲜血沾染，哪怕是她身上的衣服，竟然也没有一点鲜血的痕迹。
“你在想什么？怎么发起呆来了？”
“没想什么。”
见张振如此，红果果也没在多问，而是说道：“好了，我们该出去了，迎接更加刺激的游戏，对了，那装钱的背包你背上。”
额
张振迟疑了一下，认真说道：“果果，我们能别这样了吗？这样杀下去，真的很好玩吗？”
“难道不好玩吗？很有意思啊。”
她说着，幼小的身影向外面走去。
张振见此，连忙跟上。
银行外面，到处都是警车，还有手拿枪支的警察，这里已经被包围了。
张振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一切，在这等时候，他的内心毫无波动，没有一点畏惧，有的只是怜悯。
没错！
就是怜悯。
因为他知道，这些人不可能是红果果的对手，一场屠杀很快便会拉开序幕。
张振举头，看着虚空，那里还是一如既往的星辰摧残，一轮皎月高高挂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