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书,画,机关术,这些寒羽还没有开始行动的几个,看了看在场所有的人,寒羽当先朝书法的桌子走去,提起毛笔,看着对方写的字,开始照抄起来。
只是,寒羽这次写的字,全部都是反字,就跟在学院里写的一样,需要将画纸绽开,反过来看,一气呵成写完一章之后,寒羽又写了几个空心字,而后点点头,算是完成。
接着是机关图纸,让溪客将炭笔和尺子递过来,寒羽开始画了起来,其实,寒羽画的很简单,就是柠檬发电的简单图纸,还有灯泡的制作方法,寥寥几笔,简单说明,便轻松搞定。
最后是作画,画人物画是最难,最浪费时间的,但现在对方已经快完成了一半,寒羽也不得不加快速度。拿出一个很大的画纸,平摊在桌子上,面对昭仁帝,目光从昭仁帝皇后太子太子妃等人身上 扫过,然后又看向大殿两边的人,仔细观察,在众人好奇的目光中,寒羽低下了头,开始用炭笔画了起来。只听唰唰唰炭笔在纸上摩擦的声音,显示出寒羽的速度很快,几乎是不加思索的,就现力十足。
曹磊是第二次见寒羽写这种子,他好奇的是:寒羽写的空心字,从字体来开,他不认识,谁让他才疏学浅呢,但是,看得出来,从下笔到收笔,一气呵成,中间没有断笔的地方,他眼睛顿时亮亮的,原本就十分欣赏寒羽的他,更加觉得新奇。
就在这时,寒羽的画也已经完成了,看了看曹磊一脸崇拜的模样,寒羽笑了笑道:“义兄!如何?”
“高!”曹磊竖起了大拇指。一切仿佛又回到了三年前的桃源学院,回归男子容貌的俞翰墨,一脸霸气的看着自己,让自己羡慕崇拜,向来至崇拜父亲的他,竟然崇拜一个比自己小几岁的男孩儿。
此时的寒羽,身上虽然多了些杀伐之气,但是,更多的则是原来的熟悉感,而不是女装的倾国倾城,女装的寒羽,他觉得十分陌生。
“拿起来,让朕看看,第一公子的画作!”高台之上的昭仁帝见寒羽已经收笔,扬声道。
“是!”一旁的吴公公站起身来,小心翼翼的去拿画,因为画纸比较大,吴公公不敢太用力,也不容易展平,于是,吩咐小太监去拿了块儿薄薄的木板,垫在纸下面。
随后,两个小太监将寒羽的画作一左一右的托着,高高的拖了起来,画面正对昭仁帝,远远的,众人都惊讶的张大了嘴巴。
这幅画,整体是黑白灰三色,线条明朗,结构清晰,最主要的是即使远远的,众人也能一眼看出画中的大概意思,远看,有一种远看的美。
“抬近些!”昭仁帝见到画作之后,双眼一亮,连忙朝吴公公招手,语气十分急切。
寒羽笑了笑,这一局不用说,自己也已经赢了,画人物最重要的不是将那人所有的特点画出来,最重要的是像,只有传神是不行的,国画嘛,线条虽然非常流畅,但是人物却不立体。
而寒羽的画,她将在场所有人都画了上去,最上首的昭仁帝,威严霸气,无论从眼神还是相貌来说,就连身上的龙纹,惊慌都用炭笔小心的勾勒出来,而皇后,美丽华贵,头上的金钗,步摇,身上的凤凰刺绣,都仔仔细细的刻画在图纸上。
虽然,这两人在画中所占的位置很小,整体算下来,也只有三根手指并列起来的宽度,长度跟食指手指差不多长,然而,就这样迷你,却是这样的传神细致,令人叹为观止。
太子,清俊高雅的身姿,慵懒的姿势,还有眼神中时而闪现的神采,都被仔细的刻画下来,其次就是两遍王亲贵族,最后是大臣贵妇们。
当然,作画在于主次分明,皇上,皇后,太子几人的刻画是最详细的,包括三人身前的桌子,桌子上的菜品,酒盏上细小的祥云团纹,都被清晰的刻画下来,就像微雕一样。
至于王亲贵族们的刻画,相对没有那么的精细,但是,脸上的神态还是非常清晰的,只是衣服上的纹路没有刻画的那么仔细,只是大概的象征性的展示了出来,桌子上的食物也没有那么清晰。
中间红地毯上,寒羽位于大殿的正中偏内部,大概三分之二的地方,寒羽作画的背影也出现在画纸上,她只有一个低头作画的背影,当然,如此背影,却是非常的霸气。
而后便是剩下的官员小姐,寒羽也象征性的速写出来,当然,速写虽然是速写,寒羽却也十分用心,在场所有人的面部轮廓都刻画的十分清晰,头上的发式完美呈现脸上身上的阴影,寒羽全部用手指摩擦炭笔留下的笔画,将阴影很好的揉开,过渡十分柔和,让人看起来完全没有太别扭的感觉。
两个小太监将画抬近了,昭仁帝站起身来,走下台阶,直接来到画前,双手背后,弯下腰,仔细的观察期画来。
在场所有人都站起身来,伸着脑袋,好奇的看着画板,以及皇上的脸色眼神,就连皇后也有些忍不住,托着长长的裙摆,走了下来,如此能将皇上吸引的折腰的画,究竟该是何等的绝世。
“哈哈哈,好!好!妙啊!”昭仁帝看了半天,终于恋恋不舍的拍张笑道。
“谢皇上,雕虫小技而已!”寒羽不骄不躁,淡定道谢。
今日之举,实属无奈,自己从来没有想今天这样,如此大出风头,当然,桃源学院除外,因为在桃源学院,自己用的是假名字,自然可以放肆为之,全凭喜好;而现在不同了,站在政治中心,稍有不慎,便会惹人诟病,更糟糕的是,或许还会给丞相府和几位义兄惹来麻烦,不过但愿今日之后能够一切顺利。
“谦虚,谦虚了!如此画技,竟然说是雕虫小技,太谦虚了,这种画法我先前见过,好像是炭笔画对吧,能有如此功力,不愧是天才!”昭仁帝拍掌笑着,眼中尽是满意。
寒羽微笑点头,这种画,只有桃源学院的人知道的比较多,三年前自己曾经将此画技传给何俊老师,而后,慢慢普及到了整个苏州,但是,都城这样的地方,寒羽还从来没有见过呢,没想到皇上竟然已经见过了。
皇上高兴之余,看着静荷谦虚的表情和一身的气度,笑声更加大了,他笑了一阵之后,朝众位大臣招招手道:“太子,涵儿墨儿,还有各位大臣们,大家都过来看看,画技卓绝,堪称绝世啊!”
太子微笑着慢慢上前,来到昭仁帝身边,凑近画纸,细看起来。画中,皇上威严,眼中带着霸气的笑容,而自己脸上,却是宠溺的看着旁边太子妃的方向,他心中一惊,原来刚才自己竟是这种表情,没想到,寒羽小小一个女子,竟然能在一瞬间之内,将所有人的神态动作,包括衣服全部都记在脑海中,并且刻画了下来,那么的传神,那么的真实。
他刚应该就是听到太子妃柔声细气的劝自己不要喝酒时,把酒杯放下后,看了太子妃一眼,没想到,竟然就这样将这表情留在了画上,看到这里他不敢在看下去。
而大臣们中,大多数人,则是将好奇的目光都投在寒羽身上,有期待有羡慕有崇拜等等,毕竟寒羽画这幅画的时候,已经赢了其他几局,众人的目光中有这样的情绪也是理所当然。
端王凑近画作,他也看向自己的位置,赞叹之余,心中满是不甘,画中的他,容貌俊俏,举动优雅,只是,脸上嫌弃的表情,却表达了他当时的心情,因为今晚面前的菜肴甚是难吃。
君奕墨眼力极好,在太监们抱着画慢慢走上前的时候,他便已经将所有的线条都看了一遍,在寒羽的画里,他是那么的高贵典雅,闭着眼睛,享受美酒的醇厚香味。
而后是丞相,还有各种公卿等,他们都 上前看去,纷纷在画上找自己的身影,竟然是一眼便能找到,大叹神奇的同时,都朝寒羽投去敬佩的目光。
等所有人都安静下来之后,吴公公也将殿中的所有桌椅都撤去了,寒羽笑了笑道:“陛下,这六局是否是寒羽赢了!”
昭仁帝听她晴朗的声音,又是畅快一笑,而后,回到龙椅上,笑道:“哎呀,丫头啊,你还要给朕多少惊喜呢!”随后看向诸位朝臣,扬声道:“现在,诸位还有理由阻止朕宣召俞翰墨入朝为官吗?”
众位大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沉默不语,因为现在的确是没有理由阻止陛下的决定了!
昭仁帝看众位大臣无异议,便道:“墨寒羽上前听旨。”
寒羽急忙来到殿中央跪好,道:“臣女在。”
吴公公捧出明黄的卷轴,打开,扬声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有墨氏寒羽,化名俞翰墨,入桃源学院刻苦求学,才学过人,德才兼备,有子美德,承贵彼方。今受诏谕,入朝辅政,今封为倾华公子,位同一品,赐巧丝连环龙凤佩,见此玉佩如朕亲临,钦此!”
“臣领旨谢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寒羽跪伏在地,领旨,自即日起,自己将以女子之躯立于朝堂之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