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后,魏兴出现在约定的地点,见附近的树下有两个人影闪动,与是打马上前并问道:“可是两位找魏某?”
树下身影见魏兴不是一个人立刻转身便要离开,典韦见状飞身下马拦住二人,交手片刻便将二人擒下,然后扭送到魏兴身前。
两人被魏兴身边的亲兵用火把烤炙着,露出自己的面目。只见两人一黑一白,一个面如黑炭一个面如白玉,长相极为分明。魏兴见状大笑不止,身边的亲兵也纷纷笑了起来。
脸色较为白皙的胖子见状笑嘻嘻的说道:“将军,可还记得小人?”
魏兴闻言止住笑容,疑惑的看了两人片刻,见两人面善,沉默了许久,说道:“你们是裴元绍,周仓?”
胖子见魏兴说出自己的名字,立刻点头说道:“对对对,正是小人。没想到将军竟然还记得小人,实在是小人的荣幸!”
魏兴奇怪的看着两人,说道:“你们找我何事?”
周仓和裴元绍闻言互视一眼,裴元绍说道:“这个……是这样的,当初小人与将军分别离开了南阳郡,回到豫州。奈何豫州天灾人祸不断,于是小人只好带着乡人四处流浪,最后又回到了南阳郡。”
“结果又遇上了赵慈叛乱,小人走投无路的情况下投降了赵慈,但是小人可以对天发誓绝对没有危害百姓,这点整个义军都可以作证。”
魏兴突然打断裴元绍的话,说道:“等等,义军?你确定……”
裴元绍闻言立刻反应过来,说道:“呸呸呸,是叛军,叛军!大人小人真的没有说谎啊。其实小人这次冒着极大的风险请将军前来是有事相求。”
“何事?”
裴元绍闻言看向魏兴身边的亲兵,没有说话,魏兴见此则冷漠说道:“要说就说,不想说就别说,魏某告辞了!”
说完就要起身离开,裴元绍见状立刻哭丧着脸说道:“将军,看在当年小人功劳的份上,不,是苦劳,苦劳的份上,能否请将军高抬贵手,放小人一马?小人日后必会当牛做马报答将军。”
说完两人对魏兴磕了三个响头,魏兴见状立刻扶起两人,沉默了半晌说道:“两位有功于魏某,魏某又怎能不管。不过两位也应该知道,魏某现在不过是一个五品小官,这次平叛主要是由刺史大人与太守大人两人做决定,不过两位放心,太守大人说过‘只追究贼首的责任’所以……”
“所以希望两位能够待在战俘营,毕竟魏某现在是兵,两位是叛军。有些事情还时要按照规定来办,你们说呢?不过三日后,三日之后必定让两位舒舒服服的离开这里。”
裴元绍闻言顿时大喜,笑着说道:“应该的,应该的。小人这就回去,还望大人不要忘记此事,小人兄弟以及乡人的性命可全都握在将军手中了!”
说完裴元绍与周仓再次给魏兴磕了三个响头,然后魏兴命令士兵松开两人。两人再次感谢了几句立刻猫着腰,从一个狗洞爬进了战俘营。
魏兴见两人离开,笑着转身上马,准备离开。这时典韦突然拦住魏兴,说道:“将军,末将以为此时不妥。”
魏兴闻言诧异的问道:“有何不妥?”
典韦恭恭敬敬的施了一礼,然后说道:“大人身为陛下任命的将军,理应秉公执法怎能因为个人原因放走叛军,如果大人真的要这么做,典韦恐怕不能再侍奉大人了。”
魏兴闻言怒视着典韦,半晌后他突然放声大笑,边笑边说道:“典韦啊,你以为我真的会放走他们吗,当初在宛城我放他们一条生路,他们就曾发誓不会在做蛾贼,可是如今你也看到了。”
“还有就算我答应了,死去的将士们能够答应吗。至于讨虏将军这个职务不过是个无根的浮萍,不值得有什么留恋,但是我最看重的还是诸位啊,诸位乃是我之心腹,更是手足又怎会负了自己?典韦,是去是留有你觉定,兴绝对不会为难你。”
说完魏兴上前几步,拍了拍典韦的肩膀,然后驱马向军营走去。典韦在原地愣了片刻,见魏兴已走远,翻身上马,六神无主的跟上魏兴。
……
洛阳,皇宫内,舞阳君何母正在向自己的儿女哭诉,而何进何苗两兄弟跪在地上,无奈的听着母亲对自己的责骂。
片刻后,何母骂累了,在侍女的侍奉下说道:“当初我把你们拉扯大,就是希望你们能够有一个好的未来,现在你们个个身居高位,享尽了荣华富贵,到头来我这个老太婆却得不到半点照顾,我……”
话没有说完,何母便哭泣起来,何进见状跪着走了几步,说道:“母亲,那魏兴可是太傅的亲戚,也就是我的左膀右臂,我怎能自废臂膀。而且儿子身处绝境,一着不慎就会身首异处,死无葬身之地。还请母亲明鉴!”
何母闻言更加哭的撕心裂肺,何苗见状跪走到何进的身边低声了几句,何进闻言看向何苗,有看向自己的母亲,半晌后他咬牙切齿的说道:“只要母亲答应孩儿一点,孩儿就废了魏兴!”
何母闻言立刻转悲为喜,说道:“莫说是一点就是一百点为母也会做到。”
何进说道:“那就请母亲不要在用儿子的名义向想要做官之人收取钱财,只要母亲答应这一点就好了。”
何母闻言想了片刻,爽快的说道:“好好,就按你说的办!”
何进见状起身领着何苗告退,然后两人分别前去找宦官张让以及当今皇后,何进的妹妹协商。
三天后,棘阳县外一座高大的京观拔地而起,最上面摆放着用木头雕刻的赵慈的头颅,下面则是一黑一白两颗怒目而视的人头。
就在众人大肆庆祝时,汉帝刘宏在内官外戚以及枕边风的轮番攻击下,最终还是沦陷了,于是他下令逮捕魏兴,以通敌罪押送魏兴入京处死。消息传出整个南阳一片哗然,而魏兴更是吓得不知所措,迷茫恐惧将他包围,仿佛陷入寒冷的深渊。
解良,魏兴家眷得到消息第一时间离开了县城躲入山中,魏兴手下一干人都受到了牵连。而在新家中,一个尚在襁褓中的孩童睁着明亮的眼睛看着漫天的星空,嘴中咿咿呀呀说个不停,而在他心中则愤慨的说道:“什么情况,老子刚刚穿越就全家被通缉,贼老天,你还让不让人活了……”
……
随着皇命的下达,整个天下顿时沸腾起来,白波谷中枪如林,刀如山,整装待发;葛坡处数万百姓黄巾聚集再次起义;幽州乌桓马踏山河;并州匈奴攻杀刺死。时间的车轮在偏离中再次出发。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