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云舒以为再怎么着祁衡卿也得三年之后攻打南云国,却不想半年之后,他就开始采取行动了。
祁衡卿不知许了西漠国什么好处,竟与其结成了联盟。两国联手,东西两面夹击南云国,一夜之间,南云国的两座边城被夺。
战报送至皇城的时候,老国君睡得正香,一听这话,惊得当场晕厥。
“国师!快去找国师!”老国君晕厥前大吼道。
事情紧迫,画玉衍这一次并未推辞,只是去皇上寝宫的时候把卫云舒也带上了,还是直接带了进去。卫云舒看着那躺在床上老态毕露的老国君,心中感慨不已。
她刚入宫那会儿见到的老国君看起来还是精神烁烁的,这才几年,便成这副模样了?老国君一醒便迫不及待地叫国师。
画玉衍走至面前,朝他微微颔首,“皇上,臣在此。”
“国师,国师你怎么看待这次战事?”
画玉衍淡淡道:“此番东临国和西漠国结盟,东西加击,显然蓄谋已久,南云国毫无胜算。”
老国君忙道:“朕的国师一定有办法对不对?你可是庇佑了我南云国祖祖辈辈的国师啊,巫力通天的大国师!”
卫云舒靠国师大人靠得近了一下,生怕这看起来有些癫狂的老国君把她家大人给吃了,因为他老眼大睁满脸依赖的模样看起来有些狰狞。
画玉衍轻轻叹了一声,“皇上之前与东临开战,臣多次施法,如今巫法尚未恢复。且两国东西夹击,臣分身乏力。”
顿了顿,他给出了自己的建议,“皇上唯有派使臣连夜赶去北芜国,劝说其与南云国联手,才能求得一线生机。”
老国君听了直皱眉,“国师何以此言?北芜国与南云国之前隔着一道云芜山脉,来回一趟路途遥远,北芜国远水救不了近火!”
“所以,将士们需要防守到北芜国救兵赶来。”画玉衍道。
老国君听了这话,努力挣扎而起的身子一点点塌了下去,他直直瞅着画玉衍,沉声道:“国师大人一定要助南云国众将士守住,一定!”
画玉衍没有直接应话,只道:“虽然臣的巫力尚未恢复,但臣座下十六名弟子可担大任。”
这十六名弟子中并不包括画十九,国师大人直接把她刨除了。
当日画玉衍便从弟子中挑选了十二人,分成两拨,分别以画二和画六为首,赶往东西两边的边城,协助士兵防守。
然而,接下来的半年内,南云国城池仍是接连失守,东临大军如入无人之境,来势汹汹,有几个城池的城主甚至在对方还未攻打之前便主动竖了白旗投降。
更苦逼的是,南云国数次求助,北芜国都无协助之意,甚至于最后一次游说的使臣都被其斩杀了。
玉衍堂,主殿内。
画玉衍正在同卫云舒对弈,突然感应到什么,他执棋的手忽地一顿。
“大人,怎么了?是不是又有城池被攻陷了?”卫云舒连忙问。
画玉衍眼眸微敛,淡淡道:“画二几人死了。”
卫云舒张了张嘴,沉默半响,忽地道:“大人还是将画六他们召回来吧,便是他们巫力再了得,也终究不是大人,不可能以一己之力对付西漠国的十万大军。”
画玉衍揉了揉她的脑袋,“阿云放心,他们自有分寸。本座好奇的是,画二几人为何这么容易就丢了性命,这让本座不得不怀疑,东临国的人马里有懂巫法之人。”
这原因在于祁衡卿机缘巧合下救了一位归隐的老者,这位老者好巧不巧就是当年巫族的幸存者,还是巫族一位德高望重的长老,他对南云国深恶痛绝,听说南云国有妖邪作祟,便来助祁衡卿一臂之力。
当年这老头亲眼看到所有的族人被灭口,所以他只当国师大人是偷师的贼人,毕竟当初巫族的很多巫法手札都被人搬走了。
如果老头知道国师大人是当年那位圣女的孩子,他只会更恨,当初若不是圣女,巫族的位置也不会泄露,从而被灭族。
巫族又不是每个人都有呼风唤雨的本领,南云国太祖皇足智多谋,哦不,阴险狡诈,拿了圣女的信物,说要请巫族几位长老去宫里做客,还用美酒招待所有的巫族人,巫族因为圣女的信物放下了戒心,喝下了对方带来的美酒,然后就……
“大人,我们离开这里吧。”卫云舒蓦地抱紧了画玉衍,声音沉闷地道。
画玉衍在她额上亲了亲,“阿云,快了,很快我就带你离开。”
卫云舒:呵呵,我信你的话就有鬼了。
第二次续了命的老国君这一次没能熬过去,在两国大军直逼皇城的时候,老国君终于咽了气。
五皇子匆忙登基,在他登基为帝的第十天,东临国的大军兵临城下,包围了皇城。
新帝数次前往玉衍堂寻国师,差点儿没给他下跪。
“国师,朕不想做亡国之君,恳请国师出面保我南云一方太平!”新帝以泪洗面。
画玉衍看着窝囊的新帝,嘴角忽地微微一勾,“皇上放心,届时本座会施法将整座皇城罩住,里面的人出不去,外面的人也进不来。”
新帝听了这话稍稍放心下来,然后失魂落魄地走了。他多年来将心思全放在了筹谋皇位一事上,等他终于梦想成真当了南云国的皇帝,却面临此等险境。他很清楚,南云国离亡国不久了,现在国师也不过是拖延些许时日罢了。
卫云舒不高兴画玉衍再施巫法,不禁拿眼斜他,“大人答应过我,以后不再使用巫术的。”
画玉衍无奈一笑,“阿云,不过是设一个防护阵法,算不得什么逆天巫术,不会被反噬的。”
国师的防护阵法果真将整个皇城保护了起来,只是,明明能维持至少两个月的防护阵法,却在五日后便被人破解了。
勇猛的东临大军趁着阵法被破,半夜偷袭皇城,守城将士本就因为阵法有所懈怠,等发现敌军攻上来的时候已经迟了,东临大军破开城门,一路杀入了皇城。
也不知是否巧合,皇城被攻陷的当夜恰是月圆之夜,玉衍堂的主殿内,画玉衍正与卫云舒抵死缠绵。画玉衍突然将她翻了个身,狠狠吮吻着她白皙如玉的后背。
卫云舒双手紧紧抓着被子,下一刻忽觉背上一痛,不是被咬的那种痛,而是针扎一样地痛。
不是好像,画玉衍他就是用针在她后背上刺什么东西,一边凶狠地妖精打架一边不紧不慢地刺。
“大大人,您在做什么?”卫云舒的声音都是破碎的。
压在她背上的男人忽地勾唇一笑,什么清冷什么高傲统统不见,看起来邪魅极了,他悠悠然道:“阿云忍忍,很快就好了,本座在你后背上刺一个漂亮的图案。”
卫云舒打了个哆嗦,现在的国师大人好可怕,嘤嘤嘤。
双重折磨让卫云舒额头直冒冷汗,直到对方重重地敲响了最后一鼓,那背上的刺青也划下了最后一笔。
他一点点将女人后背上的汗珠舔净,目光迷恋地欣赏着自己的作品。
卫云舒默默咽了咽口水,月圆之夜的国师大人真的很变态。
直到天微微亮,餍足的画玉衍才睡了过去。
卫云舒背上的刺青,图案像是一朵花,又像是……一个阵法。